“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你要不想再受这痛楚,我劝你还是爽快一点,说出来,只要说出来,什么事都没有。”
叶初云无力地瘫在那冷硬的床板上,双唇抖了半晌,方喃喃地说了句:“无可奉告。”那沙哑的声线已经气若游丝。
顾任远眸色闪过一丝的冰冷,下一刻,他迅速地抓住她的另一根手指,长针再度无情地刺了进去。
“啊----啊----”
她不停地尖叫着,身子痛得直蜷起了身体,按在她身上的两双手更用力,这巨大的桎梏让她只能如板上鱼肉一般,任由人宰割。
泪被生生逼了出来,迅速染湿了她的发鬓。
陆军医站在一旁,看着那澄亮的长针一下一下地扎进了那青葱般的修长玉指,血水从刺入的地方渗出来。
看着那姣好的脸孔痛得扭曲,看了一会,他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不安,却是再也看不下去,不由得转过身去,快步走出牢外,穿过那狭小的通道,走进一间小型办公室内,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只是那声声惨叫声依旧不绝于耳。
过了许久,那惨叫声终于止住,没一会功夫,就见顾任远从走来,脸上的神色复杂。
陆军医望着他,问道:“顾参领,怎么了?她还是不肯说吗?”
顾任远脸色不快地说道:“我将她十个手指头都刺穿了,她痛得昏死过去,却硬是一个字也没吭出来,我真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的难缠。”
陆军医一听,不由得急了,情急之下,他冲着顾任远语气急切地说道:
第二十四章:冒死对抗(一)
“顾参领,钧座不是有话在先,说在问出话来之前是绝不能让她出事的吗?这人才刚醒过来,你怎么又给弄昏了呢,还是悠着点吧!要不然我们就无法向钧座交差的。”
顾任远对他的语气甚为不满,不由得语带不快地说道:“你先前不是说只是手脚皮肉受些痛,会没事的吗?”
陆军医这才觉察自己方才说话的语气是有些过了,怕是得罪了这个位高权重的参领,自己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于是赶紧打圆场道:“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那不就得了。”说罢,顾任远冷冷地说道:“这女人当真不识好歹!哼,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到何时?要知道这种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法子,我还有不少呢,她要不开口,就一一给她用上,我就不信她的嘴能硬得过我的刑具。”
闻言,陆军医的心不由得猛打一个寒战。
顾任远侧头望着他吩咐道:“陆医军,你有没有法子将她给弄醒过来?钧座那边还在等着我的消息呢,我不能让她就这样耗下去。”
军令如山,不得不为,虽然不太情愿,陆军医只得无奈应诺,他思忖了一下,说道:“打上一针,应该就能醒过来的。”
“那行啊,你赶紧去吧。”
被他人催得急了,陆军医不敢有所耽误,转过身往牢房走去,只是脚步有些沉重。
一针下去,叶初云意识渐渐清明。
她望着那个穿白袍的军医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双手不由得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子。
在看到姓顾那男人一脸阴狠地走进来之时,她不由得害怕得蜷起了手脚。
她知道,等候着自己的将又是一场酷刑,她不由得闭上双眸,这一刻,她心中已打定了决绝的主意----无论如何,她都是不会开口的,就算是死。
顾任远眯起双眸望着她,嘴角扬了扬,随即,他一脸阴冷地对着身后的两人吩咐道:“来人啊,将她拖到刑室,给我吊起来---”
闻言,叶初云的心不由得一紧。
下一刻,那两名狱卒冲了过来,一左一右、动作粗鲁地拖着她往外走。
这一回,她却是没有任何的挣扎---
因为她知道,任何的挣扎皆是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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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任远神色肃穆地快步走进偌大的军统办公室内,走到正中央,他站正了身子后轻轻将头上的军帽拿了下来,弯臂夹在左腋下,这才冲着那站在窗前背对着他的男人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钧座!”
“怎么样?问出来了吗?”男人没有回头,透过雕花的玻璃窗眺望着外头,缓缓地开口。
面对这个男人的询问,顾任远一脸愧色地垂下头颅,他那微微作躬的身子弯得更低,好半晌,方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属下无能,请钧座赎罪。”
第二十五章:冒死对抗(二)
前方的人一阵沉寂,顾任远不由得慌了,赶紧解释道:“属下已经用尽了办法,实在是那个女人嘴太硬了,怎么都不肯开口。”刚开始他还是胸有成竹的,可亲自审了那女人不出半天,就不由得慌了神。
近几年来,那些抓起来的暗探、革命党之类的人,骨头硬的他可见得多了,这姓温的弱女子初时看上去挺温和,也孱弱,可身上的硬气却是令他始料未及的。他用尽了手段,这女人痛得死过去、活过来的,如此耗了这两日,也不见逼拷奏功。
她死不松口,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回被钧座主动召过来,他心中已暗叫不好,知道这男人定是等得不耐烦了。
前方的男人冷冷地回过身来,那深邃英挺的五官没有一丝表情,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