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约莫是黎莘这段时光来最无忧无虑的了。
有绣绣陪著她,成日里就寻摸著何处有趣,她一改先前的安静沉闷,开始有些小姑娘的调皮娇憨了。
鬼王也宠著她,但凡她想要的玩意儿,不消片刻就能送到她手上。
“我那时当真天天缠著你要这个吗?”
黎莘仰躺著,脑袋后枕著鬼王的双腿,手里拿了个小小的拨浪鼓,眉眼弯弯的如同月牙儿,
“我记不真切了。”
鬼王倚在槐树下,半阖著双眸,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勾著她的长发,嗓音慵懒的答道:
“你那时还是个奶娃娃,如何记得住。”
他把她的发丝缠在手上,打了卷又放开,乐此不疲。
黎莘忍不住捉住他作乱的手指,把拨浪鼓塞进他掌心:
“玩这个去。”
说著就要支起身子,将一头发髻散乱,摇摇欲坠的青丝保住。
然而鬼王不知何时已抽出了她原先的那根木簪子,她猝不及防的起身,发髻自然而然的尽数散开了。
黎莘不由懊恼,咬唇剜他一眼:
“又给我找麻烦。”
分明幼时是个温柔妥帖的兄长,如今却愈发的孩子气了。
见她这般,鬼王轻哼一声:
“这簪子,我不喜欢。”
他撚著这木簪,眉心轻蹙,两指稍一用力,就将它掰成两截。
“欸别!”
黎莘堪堪要扑上去抢,终究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著两截簪子被无情的捏的粉碎,甚至挫骨扬灰。
她只得干瞪著眼,披散著满头乌发,跟炸了毛的猫儿一般。
“阿!浔!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