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枝趁纪长顾转移注意力的工夫,总算从他怀里挣开,有些晕眩地后退两步,倒入另一个温暖的怀抱,是熟悉的混著消毒水味的淡淡清香。
「抱歉枝枝,我来晚了。」
「程让?」
沈灵枝惊愕地对上金框眼镜后温润如水的眸。
为嘛她跟傅景行求救,来了这两个不相关的人?
纪长顾另说,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程让啊啊啊!
程让轻轻掰过她双肩,习惯性地帮她梳理凌乱的长,「对不起,我压根没想到你是被掳走了,一直没找到你,你是不是很失望?所以这次才不打算通知我,惩罚我,是吗?枝枝,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就是不要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让我置身事外,好吗?」
他的温柔像一-剂毒药,蛊惑得她满心酸胀。
她内心难受,不知该怎么面对,模糊地唔了声。
程让拥她入怀,亲了亲她软腻的脸,抬眼望向一言不的男人。
那充满歉意的眼神仿佛在说:不好意思,我跟我女朋友比较腻歪,让你见笑。
纪长顾眉眼生冷。
这会儿,终于有人进去把打得如火如荼的二人分开。
谢暮狼狈地挂了彩。
傅景行居然也没讨到多少便宜,嘴角青紫。
傅景行一出来看到女孩待在程让怀里,气得火冒三丈,「沈灵枝,救你的人是我,你抱错人了!」
操,这个程医生还真会见缝插针。
见她还杵著,他气不打一- 处来,「还不快过来扶嘶。」说话太过用力,扯到伤口。
「抱歉抱歉,你没事吧?」
沈灵枝自动忽略那个「抱」字,要去查看他伤口,哪知道走到半途,一只手横空把她拉了过去。谢暮的手占有性地箍在她腰间,苍白结实的上身赤裸,乌青色伤痕和女性抓痕暧昧交错,「今晚这么热闹,是来喝我和枝枝的喜酒吗。」
血红的唇轻扬。
现场一片诡异的沉寂,气压骤低。
「谢暮!」
沈灵枝无心理会其他三人的表情,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瞪
他,「都到这个节骨眼,你还要自欺欺人一意孤行吗?我说了我没有答应要嫁给你,更没有嫁给你!」
「枝枝,别耍小性子。」
他轻笑,不以为意。
其他三个男人皱眉正要上前拉开,却不约而同看到什么,刹停了脚步。
一个高大强壮的黑影踩著夜风无声逼近。
黑色作战服,材质特殊的军靴,半指设计的射击手套握著一-把92式半自动枪,他背脊挺拔,却像隐蔽在荆棘里的狼,双眼迸射冷厉危险的芒。
待看清谢暮怀里的娇小背影,他眼底的寒意更窜至峰值。
「放开她。」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无波无绪,却能在训练场.上轻而易举把新兵蛋儿吓哭。
沈灵枝浑身一抖,这个声
音哥。
哥哥怎么也来了。
谢暮抬眼,迎著惨白月光,如吸血鬼般用极致诱人的美貌扯出笑弧,「大舅子就是这么恭喜妹妹和妹夫婚礼的?真是别具一格。」
沈望白眼神一厉,抬手举枪。
温湘跟在沈望白身后,见此情景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挡在谢暮跟前,「小沈,有什么话好好说,小暮他不是故意的!你这一枪下去,你这身军装恐怕也保不住了!」
「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犯人若执迷不悟,我有权采取必要手段。」
沈望白打开保险栓,单手把温湘反剪一边。
「我数三下。一。」
「哥,我没事,你别闹出人命!」沈灵枝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