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醒来的时候，是腊月二十五清晨。很遗憾地，他错过了这场雪。

看着天花板想了许久，顾晨把昏迷前的所有事情又想了一遍。

“阿晨！”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半靠在床上的顾晨被人扑过来的人抱住，顾晨嫌恶地皱了皱眉，抬手把她推开，脸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阿晨？”似乎没想到会被人推开，白玉瑶呆愣地看着顾晨，泫然欲泣的模样惹人怜惜。

“你怎么在这儿？”顾晨声音沙哑，可谁都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冷漠与疏离。

“我给你炖了鸡汤，就想着你今天能醒过来。”白玉瑶抹了抹眼角，露出温婉的笑，拿过桌子上的保温壶，开始往碗里倒鸡汤。

“你怎么在这儿？”顾晨又问了一遍。

“阿晨，你怎么了？”白玉瑶端着碗过来，“这两天我一直在这儿守着你呢。来，喝汤……”

顾晨冷冷瞥她一眼，绕开她下了床。现在多看她一眼，就觉得厌烦。

“阿晨！”白玉瑶把碗放在，猛地从背后抱住顾晨，“阿晨，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知道错了，可当年，是你妈，是她逼我的，可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白玉瑶。”她抱的紧，顾晨又病体初愈，用了力才把她的手掰开拿掉，“这么多年，你的演技还真是没有一点进步啊！”他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嘲讽让白玉瑶愣住。

顾晨冷哼一声，不再理她，拿起手机给林助理打电话。

“阿晨，我是真的爱你……”白玉瑶泪眼婆娑，声音哀婉，“这么多年，我真的只爱过你。当年和杜昀也只是做戏而已，只是为了气你，我都是为了你好。”

若是很早以前，她这么哭泣，顾晨肯定早已把她揽进怀里安慰了，现在再听她的哭声，简直堪比魔音。顾晨不耐烦，就穿着病服摔了门出去。

等林助理来的时间，他给许微去了电话，竟然还是关机。顾晨苦笑，看来她是铁了心不愿意搭理自己了。

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稳重，没有什么事能够撼动自己一分一毫。可是她不见的那一刻，他还是慌了，竟然能够心神不宁到出了车祸。

林助理来到的时候，顾晨就坐在住院部大厅里等着，身上衣物单薄，林助理吓了一跳，忙上前去，就要脱了自己的羽绒服给他披上，“您怎么不在病房里等？”

顾晨挡了他一下，“我的东西在楼上，你去拿……还有，我不想再看到白玉瑶。”

看来是那位白小姐恶心到顾总了，林助理了然地点点头，上楼拿东西。

这两天都这样，董事长夫人和韩小姐晚上回去休息，可白小姐一定要在这里照顾，看起来真是用了心的。他是想留在这里的，他还真担心她会对顾总不轨。可顾总昏迷，他们孤男寡女的，他还有媳妇儿，万一被媳妇儿知道了可不太好。

林助理留下办出院手续，小赵开车送顾晨回家。

这两天家里没人，也没让刘嫂过来，家里还是他那天出门的样子。

顾晨开了门，摸到客厅灯的开关打开，忽然看到旁边贴了一张字条：

我回家一趟，过完年回来。

许微

原来她不是一声不吭就走了啊，是自己当时太紧张，没注意到。顾晨心里好受不少，再次涌上的情绪却是心疼。他已经不想去深究，她为何不发消息，而是留字条了。

顾晨揭了字条，捏进手心里攥紧，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又上楼。路过书房，顾晨驻足。看到那张桌子，想起那夜的缠绵，顾晨手指发颤。自那夜后，每次待在书房，他都会想起小微那夜的迷人，她的味道，她的倾心交付，他再也没在书房看过资料。

关上门，顾晨走到卧室，开了灯，铺展的被褥上一小团黑色，他心下狐疑，走过去拿起来。手感丝滑，他抖开，愕然瞠目，这是小微的衣服？那晚，小微就是穿着这件衣服睡觉的吗？两层布料搁在他手里，他都能看到掌心的纹路。脑海里自动浮现出这件衣服套在小微身上的景象，黑色蕾丝透明，遮不住她白皙的肌肤，两个浑圆傲然挺立，乳尖儿在空气中轻颤。顾晨瞬间觉得体内冰凉的血液喷张，浑身燥热，口舌发干，脸颊上不自知地泛起一抹红晕。

小微就是穿着这件衣服等自己回来的吗？顾晨的身子猛地僵住，奔腾的血液好似凝固，他那晚没回来，还爆出那么一件绯闻，小微心里怎么想？小微该多么伤心？多么失望？顾晨直直趴到在床上，攥紧了衣服放在鼻端深嗅，还能闻到那股熟悉的清香，独属于小微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