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的里面爽得要命,所以我很快就蛮横地chōu_chā起来,狠狠咬上了他的乳尖。
而许诺扭动著,呻吟著,在痛苦中达到了高潮。
*** *** ***
我和许诺的关系扭曲而甜蜜,那真是段美好的时光。
直到一年后,他奶奶突然去世了。
也许是因为失去了从小依靠的亲人,许诺一直失魂落魄的,我嘴上安慰著他,心里却想著他终于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可是好景不长,许诺多年未露面的母亲突然冒了出来,操办完老人的丧事就要带他去另一个城市生活。
我听说后立刻失控了,冲到许诺面前将他拖回了家。
我狠狠地上了他两次,然后抓著他的肩膀央求他留下,幷告诉他钱和住所都不是问题。
可是许诺却始终痛苦地闭著眼睛,低声说道:“妈妈说她一直很爱我……她为我付出了很多……我必须和她在一起……”
我楞住了。
果然许诺无法成为我一个人的。
他的血液和我的血液无法相融,他母亲才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人。
有一瞬间,我产生了杀死他的冲动,这让我非常不安。
“诺诺,我现在很生气,但我不想伤害你。”我后退几步看著床上那个赤身裸体的少年,“你可以跟你母亲走,但我迟早会去找你的,而且我会……”
我没有说下去,只是冷冷地盯著他。
“对不起。”许诺流著泪坐起身,向我伸出双臂,“杜维,再抱我一次好吗?”
我没有理他,转身出了门。
自那以后,我整整六年没有见到许诺,他去了s市,从此杳无音讯。
而在我考上大学的那天,父亲也带著他的老婆孩子偷偷移民了,只留给母亲一张毫无意义的支票,母亲表现得异常冷静,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办好了护照和签证,也坐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一句话也没给我留下。
之后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不过对我影响不大,甚至还让我分到了一大笔钱,倒也不错。
我顺利地念完了大学,前往s市成为了一名律师,经常帮人打些离婚官司,看著委托人与曾经的爱侣为了一点家产争得头破血流,我感到十分有趣。
每天晚上,我都会梦见许诺白晰漂亮的身体,随著时间的推移,那具身体上渐渐浮现出红色的伤痕,幷且开始流出鲜血。
我知道我快要找到他了。
和许诺的重逢是在医院,他得了重病,瘦骨嶙峋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那个“一直爱著他”的母亲不见踪影,医药费倒是欠了不少,医院都懒得给他治疗,只盼著他的床位能快点腾出来。
看来我出现得刚刚好。
我抚摸著那张苍白浮肿的脸庞,他还是这么漂亮,我真恨不得立刻上了他。
我想许诺肯定注意到了我眼中毫不掩饰的贪婪,但他还是伸出布满针眼的双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衣袖。
就像当年在那个杂草丛生的池塘边一样。
只不过这次的他更加可怜,更加孤独,更加绝望。
所以,我的出现简直就是他生命的曙光。
当然他也是我生命的曙光,重见他的这一刻,那个完整的我才终于复苏,而不是一副徒有其表的空壳。
我陪极度脆弱的许诺聊了一晚上,拥抱他,亲吻他,时刻留意著他的状态。
六年时间不算短,所以许诺也变了不少,肉体残破不堪,精神濒临崩溃,他没有告诉我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颤抖著缩在我怀里,一遍遍哀求我不要抛弃他。
第二天我立刻帮他办了转院手续,为他请来最好的医生和护工,将他照顾得体贴入微,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亲自给他擦身喂食,因为他依赖著我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有时候我甚至会故意当著护工的面吻他,这时他总会露出一副既羞涩又渴望的矛盾表情,然后用力绞著床单,选择闭上眼睛享受我的亲吻。
在我的悉心照料下,许诺渐渐恢复了健康,我知道他经常会靠在窗边看著我的车子驶入停车场,然后在我推门而入的瞬间扑到我怀里,轻轻磨蹭我的脖子。
我当然明白他在期待著什么。
一个带他飞向光明的温柔爱人。
可惜我不是。
到了出院那天,我开车将他带到一座幽静的小房子,然后锁住了门。
“从今天起,我不希望你被任何人看到。”
许诺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抗拒,他只是垂著眼问我:“一定要这样吗?”
我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许诺似乎已经忘记了曾经的一切,竟然因为疼痛而哀求我停下。
我告诉他:“诺诺,我可以停下,但我会永远离开你。”
我刚要起身,许诺就抱住了我:“杜维,不要走……”
我掰开他的手,将他翻了个身按在床上,狠狠地贯穿。
这是场近乎qiáng_jiān的性爱,许诺两天没能下床。
然后在他的伤口完全愈合之前,我又按著他做了一天一夜。
我知道许诺不会忘记深藏内心的欲望,而我会用疼痛将其重新唤醒,我替他治好了身上的病,却绝不容许他心灵的病有任何好转。
许诺很快就重新臣服于我,甚至变得更加听话,以至于没有我的凌虐他根本就无法射精。
在日复一日的爱欲交缠中,他变得越来越迷人,不顾一切地渴望著我,眼中心中只有我,而我也愈发地渴求著他,他陷得越深,我就变得愈加暴力,到最后简直更像是他在操控著这场疯狂的游戏。
那副在医院里养得白净细腻的身体上渐渐布满红色的伤痕,一如我的梦境。
“诺诺,你会恨我吗?”我亲吻著那些伤痕问道。
许诺轻轻摇了摇头。
“你恨我也没关系,我本身也幷不是很喜欢我自己,相比一切我更喜欢你,我早就告诉过你,我的爱会让你疼痛,或许你一开始就该拒绝我。”
许诺认真听著,然后伸手抱住了我,他的嗓音像羽毛一样轻,像棉花一样软:
“我也早就回答过了,我很幸福。”
我笑了,我把许诺变成了和我一样的疯子,这便是我们的幸福。
*** *** ***
然而命运从来就是个怪圈,我们总在重蹈覆辙。
许诺的母亲提前出狱了。
那天我回家时,发现这个女人竟然闯进了我和许诺的爱巢,正掀起她儿子的衣摆,对著那些伤痕用手机拍个不停。
她痛斥我是个变态,叫嚣著要去告我。
许诺始终痛苦地抱著头,而我冷冷地盯著他,就像当年他要离开我时一样。
“诺诺,这次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我向他伸出了右手。
许诺抬头看向我,也缓缓伸出了手,可就在我们的指尖即将触碰之时,那个女人却抢先握住了许诺布满勒痕的手腕。
“跟妈妈回家,你可是我唯一的儿子,这次妈妈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她在许诺耳边大声喊道。
我看到许诺眼中的仿徨,知道自己又一次输了。
许诺被他母亲带走时回头看了很多次,但我幷没有试图挽留,因为一切仍未结束。
我喝了一晚上酒,早晨吐了半个小时,有些轻度胃出血,却没有吃止痛药。
三天后,我终于接到了许诺母亲的电话,张口就问我要钱。
而我把她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谈判。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做了什么,本来他们能把我保释出来的!都是你在背后捣的鬼!”那个女人阴阳怪气地瞪著我,要不是她和许诺长得有几分相似,我简直又要吐出来了。
接著她递给我一张长长的清单:“这是我儿子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再给我们娘俩买栋房子,不然我就去告你,让你身败名裂!”
“我自己就是律师,你可不一定告得赢我。”我挂上了职业性的微笑,“其实我有一个更好的提议把许诺卖给我吧。”
女人的脸色变了,没想到我会说得这么赤裸。
她立刻摆出了嫉恶如仇的清高模样,但我开出了一个很可观的价格,远大于那张清单上的数字,所以她犹豫了。
“怎么样?只要你同意,我立刻给你钱,而且是现金支付,但之后我指不定会怎么折磨许诺,千刀万剐也说不定哦你舍得吗?”
我静候著她的答案。
我的左口袋中是一份遗嘱,内容是在我死后将所有遗产留给许诺,若许诺的精神状况欠佳,则由他母亲帮忙打理。
而我的右口袋中,是一把匕首。
许诺母亲的回答将决定这把匕首是捅进她的脖子还是我的脖子。
一小时后我将沾满血的匕首丢进了滚滚江水,然后用打火机把遗嘱烧了。
可怜的诺诺,你的母亲竟从未爱过你呢。
许诺重新回到了我的怀抱,他向我询问母亲的去向,我告诉他那个女人再一次抛弃了他。
许诺凑到我面前,定定地看著我。
也许他能猜到真相,但现在他只剩下我了。
我也久久凝视著他,然后捧起他的脸,给了他一个不带情欲色彩的深吻。
“诺诺,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 *** ***
我喜欢他微笑的样子,也喜欢他哭泣的样子;我喜欢他靠在我怀里看书的样子,也喜欢他扭著腰臀向我求欢的样子;我喜欢他咀嚼西瓜最甜蜜部分的样子,也喜欢他张嘴吞下我jīng_yè的样子。
我可以给他最温柔的爱,也可以给他最疼痛的爱,这两者于我们幷无区别。
有些人只能在极端状态下感受到自己的生命,而我和许诺便恰恰是这样的人,我们只能通过彼此的反馈来证明自身的存在。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和他一直这样疯狂下去,直到变成两个遭人嫌弃的疯老头,我甚至都办好了离职手续,计划等天气暖和一点就带他去美国结婚,然后再为我的鸟儿买一座面朝大海的新笼子,这样我们就可以每天靠著窗台吹著海风做爱,等我们快死的时候,也许可以相拥著跳下去,一起沈入海底喂鱼。
多么不切实际的想法,连我自己都想嘲笑这种略显幼稚的浪漫主义情怀。
不过话说回来,又有谁能证明,现世的财富名利,跟死后的天堂,到底哪一个更虚妄呢?
至少对我而言,那个喜欢靠在我怀里看书的青年便是这世上唯一的真实。
只可惜,正是这份真实蒙蔽了我的双眼,让我过分沈迷于自己双臂间紧拥著的温暖身躯,以至于忘记了这一切是建立在多么扭曲变态的框架之上。
或许早在我独占许诺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经无可挽回地崩塌了。
我注意到许诺在刻意引导我是在一次异常火热的欢爱过程中,他悄悄把我的手拉到了他的脖子上,试图让我掐死他,而那天我确实差点掐死了他,因为他表现出来的欢愉与满足实在太令人著迷了。
我以为这只是个意外,毕竟我一向很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总能在超出警戒线之前及时收手,以避免给许诺造成太大的伤害,所以我相信一切仍在我的掌控之中。
看来,我不仅虚伪,还很傲慢。
正因为这份傲慢,我和许诺的做爱方式才会变得越来越疯狂,只要许诺不晕过去,他就不会停止求欢,而我也不会停止索取。
在那张宽阔柔软的双人床上,我们不断通过彼此的身体体验著死亡般的快感,我总爱在许诺高潮时咬住他的脖子,想像著他被咬断动脉时鲜血喷溅的画面,我想他一定也在想著同样的事情,因为他的尖叫总是那么的声嘶力竭。
结果,直到许诺因为休克被送去医院,我才意识到事态已经发展到了多么严重的程度。
更可悲的是,我发现自己已经无力扭转这一局面。
“杜维……你爱我对不对……所以让我更疼一点好吗……”
许诺总是在我耳边低语著,然后纤细的双腿便如水蛇一般缠绕了上来。
他的力气明明那么小,我却完全无法抵抗他的诱惑,总是在失控中一次次透支著他的生命。
每当我试图冷静时,许诺总会适时地摆出委屈不安的可怜模样,仿佛他只是个毫不知情的无辜孩童,却因为我的冷淡不得不选择道歉一样。
我常常因此而愤怒,这是一种无计可施的愤怒,而我的愤怒却正是他想要的。
在他心中,爱就等于伤害,而死亡便是爱的极致。
所以,他渴望被我杀死。
而我竟然产生了强烈的想要回应他渴望的冲动。
一直以来,我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我控制了他,扭曲了他,造就了他。
我肆意伤害著他,幷从他无条件的驯服与依赖中摄取著养分,以此填补内心那份卑劣的空虚感。
那么可不可以认为,其实是他在哺育著我呢?
或许他幷不是被我拉进地狱的天使,还是本就扎根于毁灭的恶魔。
在我把他推下池塘的那天,我就已经被他蛊惑,幷一点点沈溺于他给予我的救世主般的餍足。
而如今,在我试图挽救的时候,却反而被他拖向了更深的水底。
当遍体鳞伤的许诺第六次被送进医院时,我终于做出了最后的挣扎,我告诉他,我想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许诺立刻惊恐地哭泣起来,他紧紧抱住我,像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狗,一遍遍地哀求我带他回家。
在把他绑去精神病院和带他回家之间,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讽刺的是,那天晚上我又再一次沈迷于他病态的乞求,狠狠蹂躏了这具伤痕累累的美丽胴体,许诺依旧表现出了极度的配合与亢奋,幷且很快就在高潮中晕了过去,而我只能用力地拥抱著他,就像拥抱一具尚带著余温的尸体。
我陷入了极度的迷茫,为了抵抗心中的黑暗情绪,我只能依靠大量咖啡因与尼古丁改变自己的作息,强迫自己减少与许诺同床共枕的时间,幷在白天时尽量选择外出。
面对我有意的疏离,许诺表现得异常平静,这种平静就像我母亲发现父亲离她而去时一样,带著可怕的死寂。
每一个漆黑的午夜,当我悄悄推开卧室门时,总能发现许诺还孤零零地坐在床上,怀里紧紧抱著我的外套,看向我的目光中满是悲伤与绝望,我终是无法忍受这种拷问般的注视,试图上前安慰这个脆弱的灵魂,却在不经意间瞄到了枕头下露出的刀刃。
一瞬间,我脑中闪过了许多怪异的念头,有惊讶有愤怒也有释然,但最后我还是选择了沉默,假装自己幷没有发现这个冰冷的凶器。
真是个有趣的怪圈,明明是我一直想要杀了许诺,现在却是他更想杀了我。
其实这很合理,两个疯子在一起,毁灭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我只是没想到它会来得如此迅速。
我微笑著坐到床畔,将许诺耐心哄睡,然后将露出的刀尖塞回了枕下。
我的诺诺,最后就由你来爱我吧。
*** *** ***
那个早已注定的黑暗结局终于来临了。
鲜血模糊了我的视线,也染红了许诺苍白的脸庞。
他将刀子拔出我的胸口,然后搂著我的脖子亲吻我,绵密而温柔,就好像普通情侣间的亲热一样。
我也努力回吻著他,只可惜失血速度太快,我已经没有力气拥抱他了。
“杜维……我爱你……我那么爱你……你是最后一个了……绝对不能离开我……”
许诺含糊不清地哭诉著,眼泪不断滴落在我的脸上。
“诺……诺……”我试图回应他,声音却逐渐微弱。
身体在变冷,灵魂在飘逝,半梦半醒间我看到许诺将刀子抵上了自己的脖子。
我就知道他会自杀,因为他是不能没有我的,如果他独活下去的话,一想到他以后会和多少人对视、交谈、触碰甚至是做爱,我简直痛苦得发狂。
所以,还是和我一起下地狱去吧。
可是,就在那柄利刃即将刺破动脉之际,有什么东西却突然打落了许诺手中的刀子,然后我便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
许诺似乎想要挣扎,却很快如同被催眠般晕了过去,然后被那个身影藏进了染血的被子。
不许碰他!我愤怒地喊叫著,嘶吼著,却始终发不出任何声音,甚至,连视野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仿佛有什么正在吞噬著我的灵魂,幷将我的爱欲与怒火一点点摧毁践踏。
我能看到的最后一幕,也只有一双冰冷的褐色眼眸而已。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这就是死亡,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改变不了。
这就是我爱人给予我的,最绝望的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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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