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记性不济么!恰才忘了一句要紧话,须同潘丫头说去”,也不由端端挽留,拿起马鞭子匆匆便走。柳端端回过头来,却教小厮盯梢,何消许久,回来报说,“武大官人追着潘郡君车儿,说了两句,郡君就骑马分道走了。大官人却进车里坐,到小水井巷口下的。”柳端端越发疑惑,肚中乱猜不提。
那头两武见莲生肯回家,欢喜无尽,百般地窝盘他。莲生自去洗过澡,睡在炕上,等他两人来弄。武岱摸他股间绵软,便亲嘴品箫,耍了半晌,莲生身子一似泥塑木雕的。武岱纳闷,只得搂着睡了。天明便审西门磬,慌得小厮跪在地上,指着天没口子分说,“我若有事,就立刻死了。莲哥这两日通不理我,又不甚肯进茶饭,乳饼子粥也吃两口便搁下了。只怕是染恙,哥每唤个郎中罢。”武岱晚间便在枕上细细地问,莲生只道,“白起不来,无甚事,吃着酒弄罢了。”武岱又道,“是还恼着老二?”莲生道,“没,你教二哥过来一处睡罢。”武岱便叫,武嵩得不的一声儿,赤身爬过隔子来,搂定莲生乱啃。莲生觉他那物直戳在腹上,便道,“二哥,你拿些药儿弄,不妨。”武二又不敢,莲生便把药膏子塞他手里,自行趴着教插。武嵩提心吊胆弄了一会,见莲生眼闭得紧紧的,说不得那没兴,拔出来胡乱撸着丢了。
弟兄两个背地商议。武岱道,“莲儿那脸,好歹将金印点去罢了,膏药终使不得。”武嵩嘴里嘟囔,武岱道,“你唧歪怎地,未必我不要留住他?只再拖着,不怕露马脚,也怕他忧闷损了命。”武嵩寻思半晌,道,“哥,你说的是。”就拿出诈赵子芮的玉佩,把与武岱看,道,“却是天假其便,平空得了一块好玉。”武岱见上有几个异样文字,也瞧不懂,道,“当铺里赎来的?是死当么?免得人又来争竞。”武嵩道,“一个破落户儿把来谢我的。”遂丢到石头地上,一砸几段。武岱翻皇历,择定五日后动手,因看南面方向吉利,借了潘金莲马场的房儿。又寻郎中讨来毛莨、斑螯。又教武嵩清早拿玉佩去铺子里看着匠人碾,防人偷换了。
眼看事事停当,武岱在马场等了半日,独不见武嵩回,便命哑仆去催。哑巴又不回,潘金莲就教手下寻去,武岱道,“便是老二同人厮打,断无哑巴跟去的,还得我自走遭。”于是青衣小帽,骑马打南门进城,却走到开封府寻问,公人都道,“并没见小官人,若见了,好歹不敢耽搁他事。”武岱心下更疑,走到西门家,西门磬的小厮瞅见,拦住马头,拖进屋去,西门磬赶着便道,“哥,伙计说见二哥被羽林卫的快手拿了,我惊得个死,正没处寻你哩!”武岱道,“鸟乱甚的,慢慢地同我说。你二哥没拿玉来碾?怎地吃拿了?”西门磬道,“二哥一早过来,我家匠人赶李学士家活计,就不得空。教他等一歇,他不肯,自寻铺子去了,我还教小厮跟他来。”小厮唬得在地上乱磕头,道,“俺跟二官人走到状元桥,就在崔家铺子碾的。二官人把钱教我买烧饼吃,我买回来,却见许多拿铁链子的把二官人套了去了。”武岱沉吟不语,西门磬慌忙附耳道,“多管是莲哥哥那事发了,待官来问时,咱怎地说?”武岱道,“岂有此理,便沧州司来文书也须打我手过,那有越衙拿人的!”当下唤西门磬小厮四处去寻哑巴,自往大理寺打探。问了一应相契,都不知端的。却是哑巴三更自回,打手势同武岱报信,原来武嵩被捉去御沟旁边内官狱去了。武岱便同西门磬道,“这祸不小,是上头有人使绊子。若有人问你,你只死咬定在家关门读书,任事不知道。”西门磬道,“我回爹知道,咱只破财消灾罢了。哥,莲哥哥处没人伺候使得?我还伏侍去。”武岱道,“狗头,是他的事还兜得住,只怕不是他。你若吃拿了,你娘往后靠谁?休与我胡行乱走。”西门磬就缩头,不敢答言。武岱自暗地寻人情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