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临,我有点害怕。”安然缩在他怀里,感受到他的体温隔着薄薄的寝衣传递到身上,稍微安心了些许。毕竟手里马上要有一条人命,第一回把这生杀予夺之权真正握在手中,怎麽可能不怕呢!
荣临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复仇之路任重道远:“陛下无需愧疚,荣华此人作恶多端,便是万死也不足惜。”
“并非愧疚。”而是害怕,这样的做法与她之前的生活的世界格格不入,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的,坏人自有法律惩治,而到了这里她的话就成了法律,只要她一个不高兴就可以轻易剥夺别人的性命。
“所以,陛下後悔了?”
“没有。”
女孩声音细糯好听,回答得没有半点迟疑,荣临稍微满意了些:“荣华只是试手,以後陛下还要对付整个荣氏,仁慈不适合君王,陛下若是害怕而退缩了,会有更多像右相那样跟随着陛下的人丧命。”
安然闭上双眼,想起文渊的音容笑貌,心里那点仁慈与害怕渐渐消失不见。今夜她处死荣华,容絮怎麽可能不恨她,她们之间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只有你死我活。
“有劳莲君劝慰,朕以後不会再退缩了。”
……
这个夜晚,於荣絮而言可谓是一场灾难。
荷花池畔的地板上血迹斑斑,她亲眼看着女儿股骨被生生打断,两百大板下来整个人几乎没了生气,之後执行淩迟之刑,她想要阻挠,但宫中不是她只手遮天,想要如何便能如何。而且夏茗亲自在一侧监督,谁也找不到空子。
她就在一旁看着女儿一片片肉被割下来,被侍卫拦住,长达两个时辰,只剩下一副骨架,再也无法拚凑成完人。
“陛下,怎可如此草率肆意,荣华是朝廷官官未经过刑部审讯,就被判下如此酷刑,真是让老臣寒心呐!”
夏茗看着她痛哭流涕,神色漠然:“太尉大人慎言,荣大人僭越在先,皇族尊严不容辱没,陛下若是姑息,以後再出现几个如荣大人这般忤逆犯上之徒可不好。”
荣絮死死地盯着她,目光阴鸷。
她怎麽会看不出,女皇对文渊之死耿耿於怀,对她怀恨在心,借此来报复她。很好,不用多久,她就会让这宫里所有人为她的华儿陪葬。
夏茗缓缓走向她,刻意压低声音:“人死已矣,太尉大人节哀。”
容絮咬牙切齿道:“滚!”
夏茗并没有被她这狠厉狰狞的模样吓到,笑容清浅:“太尉年近六十,不能再让夫侍怀孕,偏偏荣大人生前终日浸yín男色,把身体给搞虚了,也无法让夫侍有孕,实乃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荣絮被他气得几乎要吐血:“你算什麽,不过是她的一条狗,在老娘面前逞什麽威风。”
夏茗就喜欢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母亲生前在朝堂中没少被这佞臣挤兑、压制,姐姐也差点被荣华玷污,如今陛下算是替他和这天下被荣家人欺负的人出了一口恶气。
好了,明天有一位核武器级别的人物要登场,陛下又要被虐了,大家做了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