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榴花照眼明。
右相府庭院里的j株石榴花盛极,鲜艳而明快,那三月里进门的萧亦棉也确实有子孙命,已然传出了有y的好消息。
这日傅守政下了早朝,在王氏房里一道用了午膳,照例去西苑瞧瞧y中的亦棉。因为月份尚浅,这一胎也就府里的人知晓,还未传出消息去。
“老爷,用茶。”亦棉平日里穿得素净,今日也不过一袭月白褶裙,上头点缀着j朵精致紫花,头上梳着f人的发髻,身量纤细又不失圆润,眼角眉梢皆是十七八岁nv子的窈窕风情。
傅守政点头接过,倒是放在了一侧,看了娇q一眼,笑道:“你也坐下,我有j句话与你说。”
亦棉见他嘴角噙着一抹笑,不像是出了什么的样子,遂不明所以地款款坐下,挥退了屋里伺候的丫鬟:“怎么了?”
“这两日早朝,我真是被赵嘉晋和张居正两个缠得不轻。”
“赵……”亦棉垂眸思索p刻,这两人她还是识得的,“可是左相和门下侍郎?”
“正是。”傅守政抿了口茶,斟酌着该如何开口,“你父亲的脾气,你也是该知晓的,素来不ai与我等文官儿通气,有些个不好接近,那些人也都惧他……”毕竟如今是自己的岳父,往日在朝为官本为平辈,眼下的关系倒有些别扭了,傅守政这话半遮半掩也就囫囵过去了。
听至此处,萧亦棉心头微沉,话音紧凑了些:“老爷,难道是父亲在朝堂上何处得罪了他们?”
“非也,非也。”傅守政笑着摇头,“这你倒不必担心,你父亲才立下大功,何人会这般不识趣,选这当头去寻他的不是?只是你那兄长,正是做亲的年纪,平白不知顺走了多少清白nv儿家的芳心。说是自那日进京,就被赵家姑娘惦记上了,赵嘉晋也是没法子,你父亲那儿,他不敢开口,对你兄长直言,也没这个道理。如今你嫁入我傅家,那些人倒都聪明得很,只放下脸面来求我了,让我替他们说和说和。”
“这……”哥哥早年为他说亲的人就不少,如今沙场立下赫赫战功,风风光光游遍燕京城,定是不乏大家闺秀躲在哪间沿街的铺子里偷偷瞧见了,nv子春心萌动,燕京城皇子贵胄虽多,真有才有貌的男儿却少,兄长被惦记上,也确实是意料之中。
“呵呵,还是那赵家姑娘有趣,听说那日你兄长返京,她见了一眼,回府便犯起了相思,日日央着赵嘉晋替她定下这门亲,当真没了半点nv儿家的矜持。左相也是被磨得没了脾气,才抹下老脸与我实言相告。让我务必与你父亲说上一说。”
亦棉微微凝眉,随即和颜问道:“那老爷是如何想的?”
傅守政哪里听不出她这试探的味道,也不遮掩:“我能如何?廷岳如今与我乃是平辈的亲眷,我自然左右不得他的亲事,也只实言告诉他们罢了……”
“嗯……哥哥自小懂事,又主意大,父亲鲜少管束他,亲事上虽是听父亲提过,但听这话里的意思,倒是想让哥哥自己寻个满意的姑娘。旁的,也没多说……”
亦棉抬眸看了眼自己的夫君,低声商量:“妾身不曾出阁前,与两家姑娘皆有过j次接触,左相家的千金,行事颇为张扬,侍郎府的千金又过于内敛些……这两人相较,或是张家的稍好些。”
“你呀,倒像是你那兄长的母亲了。”傅守政见她真当了一回要事,笑叹着捏了捏小姑娘粉n的脸蛋儿,“且不说你我如何看待,只要你哥哥一个不满意,便也不必再说了。待我寻个机会,再与廷岳提一提。你还怀着身子,不必多想。”
“嗯。”亦棉也笑了,乖巧地点点头。
此事多半要作泡影,兄长房里的事她虽不打听,可也知道弱冠之年已过,他也不曾有过通房,寻花问柳更是不沾分毫。想是男nv心窍未开,虚长了这么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