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忍者龟男友
康走的三天里,我发现自己生活能力退化到十岁。
衣服忘记看标示就扔到洗衣机里,煮饭没开抽油烟机,睡前没调闹钟导致迟到??这些听起来愚蠢的事,都发生了。
第一天,我一直扣着「我想你。」的短讯,可是最后还是没发出去。
倒是康中午传来一封「冰箱的穀奶记得喝完。」的讯息,让我回家配连续剧喝个够。
可是看同一部连续剧,跟康一起评论这个跟那个偷情、那个跟这个对决有趣。
自己看就同一堆人骂来骂去,一会儿a骂c,一会儿b甩a巴掌,纷纷乱乱让我烦躁,于是乾脆关了电视去上网。
不知过了多久翻起手机,没有讯息,我头一翻便倒在客房床上。
可恶!我用手肘鎚着床铺,对自己生气。
打电话给好姐妹问她在干嘛,她很惊讶我打给她,立刻约第二天下班吃饭。
第二天上班,总算没有迟到了,早上下午各来一杯咖啡,立刻全心投入工作。
不过倒霉的是,到公关部沟通时遇到徐元,他看起来瘦了,精神有点不好。
「妳最近还好吗?」他问道,在公司我也不好无视他,因此点头:「还可以。」
「跟康正凯住在一起?」
我霍然抬头瞪他。「这个跟你没有关係。」
「哦,我只是关心一下。」他摊手,这是我们交往时没出现过的动作。「妳开心就好。」
我开不开心干他啥事!我无声啐道,快步走过,由着他在走廊上看我的背影。
回到座位,andrew看我气鼓鼓的,就过来问了一句。
我强笑了下:「没什幺,碰到讨厌的人,心情就差。」
「你说johnson?他最近也蛮惨的,衰运连连喏。」andrew开始八卦。「之前他车子出问题,害他得开备用车去见客户,因为档次不够被洗脸。最近好像被上司知道他带客户去酒店,你知道我们公司比较洋化,沾腥可不行,所以他的大客户都被抽走了。」
「酒店?他活该。」我回想刚刚见到的颓废模样,冷笑。「他以前可不会这样??一个好好的金牌业务??了然喔!」
「他也是狗急跳墙了吧,想拉回公司对他的器重,就走险招。」andrew哼哼。「对啦,明天我有个外国朋友要来玩,跟阿凯一起来吃晚餐、认识认识吧,我们去西区一家有名的热炒。」
「我可以啊!凯喔??我问问。」也许明天晚上可以一起回家呢。
传讯出去,康那边很快回覆可以,我便告诉andrew。
下班了,我与好姐妹约在一家早午餐店,我点了一客班尼迪克蛋,她点了一客番茄天使义大利麵。
「真的好久不见耶,阿云!」点完单她只盯着我,啧啧有声。「我都不知道,原来妳是那种谈恋爱就消失的败类!」语气之重,让我不禁呛了水。
「咳咳!」我拍拍胸口。「哪有啊!就工作忙嘛??妳也没有约我啊??」说得心虚。
「我这不是找不到妳吗?妳是多久看一次app啊?」她敲敲我的手机。「上班时间还好,下班时间几乎找没人!你男友家在深山吗?」
「呃??可能我在看连续剧?没注意??」我说得也没错,看连续剧太投入,的确会忽略手机。
但真正的原因,怕是跟康互动时间都过很快。
「哼,算了。对啦,最近我在玩这个网路游戏,妳有没有听过?」她把画面给我看,我点点头。
「是这样,我玩电脑也不少年了,不过这游戏真的很好玩!画面漂亮、动画精美??」她越讲越兴奋。「而且耗的记忆体比那个d2少好多!道具也完善得??」
听她口沫横飞地讲了半小时游戏,我享受了晚餐,等到饮料上来她才说:「所以啊,这週末我要跟我的队友们去参加活动,顺便聚会。」
「网聚?」我笑她。「妳年纪这幺大还好意思参加。」
「哪有!」她立刻分辩。「我们这队早就交底了,全部都是二十头尾的社会人士,队名就叫看破红尘,要不我才懒得跟小屁孩们聚会!」
「好好好!随妳。」
「这年头,年纪大也爱玩游戏呢!妳看现实社会多残酷,抬头一下就没有了??」
她害怕地说。「我们公司啊??有一个前辈,传色情简讯给他负责的后辈,虽然他说是误传,但前前后后不止一封,马上依性骚扰防治法处理了,他当然也被我们公司开除,这记录??会跟人一辈子的。」
「色胚就该受罚啊。」我安慰她,她却抓住我的手。「不是这样的,前辈不是这样的人,他虽然人比较内向,又蛮小气的,却不可能对后辈出手。」
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我笑了笑拍回去。「妳喜欢他啊?」
「哎哟,哪有!」虽然好姐妹立即否认,我却心如明镜。「真的相信他,那就支持他吧!飞来横祸也没办法,重要的是身边人的支持!」
「可是??可是我又不是他的谁。」好友闹彆扭,我失笑:「雪中送炭不是很好?让他明白人生还有希望。」
「我试试看??」她嘟起嘴,突然手机响起来,她便按下接听。
「喂?是,我是,请问有什幺事吗???天哪!我立刻过去!呃??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打电话给我。」
挂上电话她抬起头来,惊慌地对我说:「我弟出了点事,要我去派出所!」
「妳快去吧!」我挥挥手。「这顿我请。」
就我所知,好姐妹的弟弟中学毕业就不务正业,到处打零工、惹麻烦,是家里去不掉的心病。这麻烦,自从父母搬回乡下住后,就是她在管。
目送她风风火火地离开,我喝着微温的花茶。
康顾及我的睡眠品质,不準我天黑后摄取咖啡因,要不是喝牛奶果汁,就是花茶了。
「不好意思,请问另外一位小姐的红茶还要不要上??」服务生来问我,我请她换另一种花茶。
一个人的时候怎幺消化这些饭后时光,我怎幺不记得了?
难道就是喝得一肚子水,直到肠胃再也不空虚?
我走在繁华的路旁,有点茫。
不行!没有康,我也可以过得很好呀!
我心一横,随手招了一台计程车,前往以前固定泡的酒吧。
一推开铁门,酒保立刻对我打招呼:「anne!一阵子没来了,还是老样子吗?」
「嗯,high ball,再来一盘毛豆。」我拉开吧台的空座,一屁股坐下。
很快地上酒菜了,我一边剥豆,一边跟酒保哈拉。
「??唉,难得跟男友吵架,好姐妹也没空,只能来这里杀杀时间。」
「anne感觉很温柔啊,怎幺会吵架?」酒保擦拭着酒杯。「前男友那幺自以为是,妳也只是冷处理啊。」
「这次是我的问题。」我摆摆手,仰头清空一个豆荚。「你说,男人为何会交往一个月,就想娶一个女人,过了半年依然不变?」
「妳被求婚了吗?」酒保调侃,我瞪他一眼。「好啦,大约是年纪到了?我可是听过很多人跟多年交往对象分手后就闪婚的呢,大部分是男人喔。」
「年纪到了啊。」我挑眉。「对方也要三十五了,年纪是不小,不过如果没特别想生小孩,会这幺急吗?」
「不是小孩的问题啊。」酒保摇头。「是港湾确保。男人啊,虽然会风流,年纪越大,就越怕回家没有人等他。」
「你也这幺想?」
「我是gay啊,无时无刻都想要确保港湾。」他对我眨眨眼。
我闷闷地埋头,一大口,就饮去一半。
「原来康这幺急躁,是因为年纪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