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梨花再也不轻易出门了,平素里跟着她娘周氏认认真真的刺绣。周氏手巧,是村里绣功最佳的人,谁家有个喜事都会寻她绣些物件。这几年,梨花也陆陆续续的学习了刺绣,却总是沉不住心,另可天天去采野果野菜,也不愿意坐几个小时刺绣。
经历一劫,她的心,突然沉了下来。性格沉闷的她,身上反而多了一丝淡然。
富贵的金漆大门内,又传来一阵一阵清脆的破碎声。男人怒吼的咆哮透过厚重的大门传了出来。门外两个高矮青衣小厮脸色紧张的低语起来,“爷今日又发脾气了”。
“可不是,这几日黄管家头破了三回了”,矮个小厮夸张的竖起三根手指。
“我瞧见了,那血流的到处都是”。
“我听说,少爷是为了一个村姑呢。这黄管家也不知何故,小小一个村姑绑回来给少爷不就成了,不平息爷的怒气,这还不晓得要流多少血呢”,矮个小厮感叹道。
高个小厮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懂个屁,老祖宗这几日要过来了。之前少爷惹了郑家的事还未完,这会儿再绑个村姑,到时捅到老祖宗耳里,黄管家只怕不止破头了”。
矮个小厮好奇的看了看他,“老祖宗真要来?”。
“这还有假,没瞧见这几日的动静”。
“唉,你说,少爷怎就瞧上了个村姑”,小矮子一脸鄙视的神情,乡野村姑哪里比得上那些个花魁娘子。
高个男子突然握着他的嘴,四处看了看,紧张的说道,“不要命了,甚话也敢说,被旁人听见,我们都得死”。少爷为了一个村姑,短短两天,打死了三个人,一个不注意说不定就惹了杀身之祸。
“她不肯来,你们不会绑”,沈辰斐一身戾气的朝着黄管家一声吼。
黄龙心里默默的哀叹一声,低眉顺耳的说道,“爷,常姑娘这两日不曾踏出家门一步,若是众目睽睽之下绑人,只怕”。
“操,白日里不行,找几个人夜里行事”。
“这,这,常姑娘家居住村中心,就算夜深人静,只怕也会引入注目”,说完,黄龙心虚的搽了搽额头上的汗。绑个村姑容易,可他实在不敢啊。接到来信,不出两日老祖宗便过来了,真要绑了人,若被人发现了,或者那村姑闹出甚子幺蛾子,只怕老祖宗会扒了他的皮。
他偷偷的瞧了瞧沈辰斐的脸,默默哀叹。沈丞相三朝元老,一代文豪,为人更是顶天立地,人中龙凤。沈辰斐的娘亲,更是了不得的人物,一代女英雄,当年和开国高祖打过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哪怕是老祖宗,年轻时也是个人物。
怎幺就,就生出了这幺个儿子呢。
“瞧甚呢,再瞧挖了你的眼珠子。爷吩咐的事一件办不好,要不是看在你这些年忠心耿耿的份上,爷早扒了你的皮了。赶紧滚,碍眼的东西”,言辞不善,一脚踢过去,将黄管家踢倒在地。
狼狈的黄管家被身边两个小厮扶起,快速的离开了。
怒气冲冲的沈辰斐心浮气躁的抄起一把金漆椅子,往屋子里一通乱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