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月随意地坐在湖边，从下往上的角度俯视着这自称为唐聆的nv子，丝毫没有因为“唐行风”三个字而有一点的动容。

她这种懒洋洋的态度明显激怒了唐聆。想到唐行风离去时那个跟数年前一模一样的眼神，唐聆就忍不住感觉一g怒气直冲头顶：“你知不知道行风他因为你……”

“我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像是完全不感兴趣唐聆说话的内容，蛊月转过头去盯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容颜平静，“况且……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唐聆怔住。

“我根本不会因为他对我做出的那种事去怨恨他，我欠他一条命，他就算真的杀了我，那也是我应得的。”说不清是在跟唐聆说话还是纯粹自言自语而已，蛊月的声音平缓而悠长，“既然他想用这种方法故意让我生气，把我从他身边赶走，我也就如他所愿，算是还了他护我这么久的人情。”可笑的是，蛊月想的也是这般，想的也是如何让唐行风离开她，来避免去承受她死去后的那些负面情绪。

很奇怪是吧，明明从头到尾他们两个人的心意都没变过，甚至连做出来的事情都一模一样，偏偏落得个形同陌路的结局。

“话说……”蛊月回过头来，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嘲讽至极的嘲笑神情，“十二岁到十八岁，我敢说世界上最了解唐行风的人是我……这么看来，你作为一个暗恋自己师弟的师姐，很失败啊？”

一句话，瞬间让唐聆变了脸se：“胡说八道？”

“是吗？那你为什么过来质问我？要借用依依姐的身份混进来，就算你是唐门逆斩堂的人，恐怕难度也不小吧。”分明蛊月才是坐着的那个，可是唐聆居然有种自己被压在下风的错觉，眉ao皱起来，语气有些冲：“与你何关？”

“是与我无关。只不过我听说过一句话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对另外一个人好的。”蛊月笑了笑，“大概这就是中原人所说的……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只是我永远都做不到亲手去把自己喜欢的人推给别人。”

唐聆深深地吸了口气，在背后攥紧了手指避免自己一怒之下就把蛊月给那啥了。

蛊月看似对背后的杀气一无所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x口的弧线诱人无比：“我也不知道怎么今天会跟你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有一句话，麻烦帮我转达一下吧。”

没等唐聆回复，紫瞳的少nv垂下眼，忽然就想起昔日面容冷峻的青年抱着她坐在那p竹林里，矫正她奇怪中原话发音时耐心又柔和，身边有吃饱喝足的熊猫慵懒地小憩：“既不回头，何必不忘。若是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身后的唐聆是什么时候消失的蛊月并没有去理会，心知对方必定会帮她把话带到，少nv将手伸到盘起的小发髻中，稍稍使了点巧劲，伪装成发簪的匕首就收入到了手中。

手指摩挲着刀鞘上精致的蝴蝶纹路，这么多年来即使不用看，蛊月光用摸的都能清晰地在心里刻画出蝴蝶翩飞的模样来，包括纹路的走向，深浅，甚至是振翅的弧度。

再见。

心中默念一声，少nv高高扬起了手臂，却是将匕首抛了出去。

“噗通。”

湖面被荡起小小的水花，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月光碎成了无数亮闪闪的晶p在蛊月的眼底跳动着，然而很快便归为了平静，就像蛊月不曾将匕首投掷进去过一般。

可是人的感情不像这湖水，一旦碎裂了，就再也不可能变得跟没有发生过一样了。

少nv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再也没有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