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后,虫子蔫了。脑子里闪过去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他甚至想到了,万一自己死了,李思凡会抚养铮铮吗?
三十七
晚上李思凡来的时候,虫子缩在被窝里不出来。
李思凡刚想把他拽出来吃饭,却瞟见了放在床头的药瓶标签。
他顿了一下,然后把老男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因为在被窝里滚了一圈,虫子的头发翘得跟鸟窝似的,搭配上没精打采的眉目和微微下垂的嘴角,窝囊老爷们的本色尽显无遗。可这么不起眼的男人,让李思凡打心眼里的痒痒。
“你知道了?”
“恩……”
“看你这点出息,沮丧成这样!生病了就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有我你还怕没钱看病怎么的?”
“……这病能治好吗?”
李思凡把虫子按在了自己的怀里,死死地抱住:“有我呢!”
那个白嫩的男孩不知什么时候也有了坚实的臂膀。虫子靠在其中,心一点点地稳了下来。
因为虫子已经知道了病情,所有的治疗都提上了日程。这病其实就是烧钱,如果是普通人家得了,那是真要命了,就算倾家荡产也不一定能保命。
好在有李少爷这棵大树。虫子有时候也在想:如果自己没遇到过李思凡,现在又是什么光景?
经过一段密集治疗,虫子的病情基本稳定,心里也稍安稳了些。
小铮铮早早地来到医院,吵着要爸爸带他去吃肯德基。正好虫子也闷在医院里许久了。于是李思凡开着车,带着爷俩来到了商业街。
宝宝一进店里就扑进了儿童乐园。虫子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小孩在海洋球里扑腾。
不大一会,李思凡端着托盘回来了。
虫子转身喊::“铮铮,快来吃东西!”
“孩子贪玩,你先吃吧!”李思凡说完就拿起蔬菜汉堡往人家嘴边上送。一不小心,沙拉酱沾到了虫子的嘴边,李思凡有手指轻轻地揩去,又把手指放到嘴里shǔn xī,那眼神里转得都是浸着情欲的光。
老虫同志感觉自己的脸轰的一下红了。这段时间,俩人都远离色字。虫子因为生病,没有什么感觉,可李思凡正当壮年,以前都是夜夜笙歌的。这段时间也不知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么一想,居然有种对不起人家的感觉。
“……一会咱们回家吧!”虫子诺诺地嘀咕着。
“好!”
吃完饭,三人起身离开快餐店。李思凡先出去取车。虫子拉着宝宝站在门口等。
门面坐着一个年轻人,一看就挺上进,拿着报纸看个没完,就是把报纸拿反了。
这年头,什么怪人都有,虫子假装没看见。那人见李思凡出去了,把脸从报纸里伸里来,上下打量着虫子,目光很是无理。
可惜小伙子了,长得挺帅的,就是看老爷们往肉里盯。
虫子怕遇到变态,就赶紧拉着孩子出去了。
回到家后,李思凡让保姆带着孩子去公园玩。屋子里就剩下师生二人了。
“去洗洗吧,一身的消毒水味。”李思凡低低地说。
俩人脱了衣服泡在浴缸里,虫子习惯性地要给少爷搓后背,李思凡拿着浴棉说:“我给你搓。”
手指在老师的身上上下滑动着,从消瘦的锁骨一直往下延伸。
虫子转过头来,很自然地和他亲起了嘴儿。李思凡的舌头热切地搅动着,不一会虫子屁股底下的那根玩意就硬了。
李思凡的呼吸渐粗,将浴缸的放水孔打开,然后小心的将虫子按在缸底,水一点点地渗下去。虫子的屁股渐渐露了出来,左边的屁股蛋子上有个碗大的伤疤,明显比另一边矮了那么一块。
虫子在那撅着屁股半天不见有人下家伙,纳闷地回过头一看,李思凡在那直楞楞地看着自己的伤口,眼睛可能让水呛着了,有点红。
虫子叹了口气,起身把少爷搂住。李凡像少年时代那样赖在老师的怀里。
“如果你有机会,还会离开我吗?”
“为什么离开你?”自己一个老男人,已经没了什么雄心壮志,大病过后心理上倍添依赖感。
这个性格乖戾的孩子对他来说应该像亲人一样,现在更多的是相依为命的温情。
李思凡听了显然很高兴,细细地咬着虫子的耳垂。
当俩人终于进入正题后,虫子发现,一向喜欢背后式的李思凡这次,一直让自己仰面躺着……
因为病情已经趋于稳定,虫子除定期的治疗检查到医院外,基本回家来住了。
尿毒症患者不能摄入大量的高蛋白,所以李思凡花高薪特别聘请的高级营养师给虫子配餐。并雇了钟点工收拾房间,洗洗涮涮。
骤然清闲下来的虫子,除了每天接送孩子再无别的营生。
他偶尔会回自己的妈妈家,帮老太太剥个葱什么的。
老太太见到儿子就嘟囔着张家的寡妇,李家的姑娘什么的。儿子没有再婚始终是她的一块心病。
虫子心想:就我现在那“媳妇”带回来?我妈非惊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