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不会当着周正的面说什么,压着火气跟周正低低说着话。屋里的人都自动退出去,周氏拽着着好奇的周余先一步出去,她是怕周沫跟她计较电话的事。
人都站在走廊上,周家在一边,闽家两兄弟在一边。周氏很想上去跟闽老大套近乎,可闽家曋那张脸上就贴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周氏拉拉周父:
“去给我们姑爷打个招呼啊,别老处在这里。”
周父不动,没搭理周氏,没看到闽少爷那脸色吗?这纯粹就是找不痛快去的,一点眼力见没有。
周氏见周父不动,自己往前走了两步,边说:“哎呦未来姑爷呀……”
闽家熠一把怒火瞪过去,周氏那心“咚”地一跳,赶紧缩了下头退回去,那人就是个二流子,耍流氓啊他这是要?
闽家曋横了眼闽家熠,薄怒道:“闽家熠,你适可而止。”
闽家熠转身坐在一边的长椅上,挑着长腿斜眼冷笑的看着闽家曋,出声道:“适可而止?我适可而止不就让你的如意算盘打响了?”
闽家曋没再搭理闽家熠,毕竟有外人在。
周沫从里面出来,带上门,闽家熠立马起身先闽家曋一步接近周沫。周沫却在这当下伸手狠狠把闽家熠往后一推:
“你是不是存心的啊?闽家熠,你怎么能坏到这个地步?如果我大哥有个什么闪失,我就让你陪葬!”声音不大,却极狠,两眼瞪着闽家熠,眼里装满了愤怒。
周父跟周氏两人互看一眼,也姓“闽”?听名字就知道那人无疑就是闽家二少爷了。周氏缩了下脖子,怪不得那么横,原来是闽家出来的。
闽家熠后退一步,想要再上前,闽家曋当即挡了下闽家熠,自己走近周沫,低声问:“你大哥还好吧?”
“没什么大事。”周沫心有余悸,她是真的怕出什么意外。
“这就好,你别太担心,我这两天就联系最好的专业给他医治,放心吧。”闽家曋低沉的声音听着很令人安稳。
周沫点头,感激的出声:“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需要谢吗?”闽家曋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又极细心的为她理顺。
强婚 54,取消订婚直接结婚
闽家熠跑周家撒酒疯,把周正给弄医院去这事儿闽家都知道了,闽父气得不行,愣是提着棍子当着老爷子面狠狠抽了闽家熠一身鞭子。
这是闽家熠走进部队以后第一头再挨鞭子,闽家熠倒是老实了,没反抗,也没哼声儿。
老子抽鞭子,闽家熠自己都没说话,老爷子当然不好插手,老子管教儿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闽政抽了儿子一顿,还得带上礼物上周家赔礼道歉去,谁让他生了这么个混账儿子?
闽家上门时候周沫也在,周沫就是怕闽家熠再发疯,伤了她大哥,所以在闽老大联系到医生之前她不得不回周家住。不过也庆幸周甜甜上大学不在家,不然,周甜甜就是她的恶梦。
看到闽家人来,周家人都错愕,是没想到闽家会把这事放在心上,本来周家就没有要计较的意思。周父一面把人请进屋一面心里感叹着,闽家人确实都是好人啊,沫沫嫁过去有福了。
周沫也出来陪着,看见闽家曋在先了下,低声问:“你怎么来了?跟你又没关系,公司不忙吗?”
闽家曋笑笑,说:“家熠的事,哪次我能躲得了?都习惯了,你大哥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嗯,还好,谢谢你费心。”周沫免不了客气,跟闽家曋处一块,那就是件极不自然的事。
闽家曋目光时不时看向周沫,两方父母说了什么并没怎么听。倒是周沫觉得没话说听尴尬,认真听了几句,听到说闽家熠挨了鞭子很是吃惊,闽家曋小时候经常挨打,那是因为皮,老在外面惹祸,可如今闽家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挨鞭子,这也……
两边家长都在,说一说,那话自然就绕回到闽老大和周沫的婚事上。
闽政没见过长大的周沫,今儿是第一次见,本来公公第一次见未来儿媳是要给礼的,可闽政来的时候没想到周沫会在,所以就没准备,这时候说到两孩子婚事,倒是难得一见的老脸有几分尴尬。
平心来说,周沫这孩子看起来还是不错的,斯文懂礼。闽政对周家有成见,可答应这门婚事却是看在周沫的生母份上,李缘良可是当年京城的第一名媛,她的女儿自然差不到哪里去,再有就是李家。李家和周家在李缘良死后就跟周家断了往来,可不能否认周沫是李家亲外孙的事实。就凭这两点,周沫要进闽家,还是够资格的。
闽家曋忽然出声,有些唐突道:
“我想取消月底的订婚,直接结婚!”他等不及了,或者,他不敢等了,怕生意外,无论如何,先娶到人再说。
这话就跟颗炸弹似的扔出来,周氏、周父有些傻眼,不订婚直接结婚?这、可以吗?他们这里结婚前必须有个订婚仪式的,这样才能显得这门婚事神圣而庄重,是尊重女方而设的。
不订婚直接结婚,那是女方身份够不上男方大礼迎娶。说严重的,订不订婚,那就直接决定着女方将来在男方家里的地位了。
这风俗很多地方还有,可很多地方也渐渐撤了。闽家大概是可有可无,可周家却很在乎,觉得这订婚礼必须得有。
所以周本全夫妇脸上表情都有些僵,三千万都给了,还在乎一个订婚宴?
闽政夫妇听了闽家曋话也是一惊,这事儿老大可没提前跟他们说啊,有些突然。
闽太大概是猜到了闽老大的顾虑,家里躺着的老二心还没死呢,如果她能做主,她就不让周沫进门,兄弟俩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索性两个都别娶。
可天底下哪有犟得过孩子的父母?闽家向来民主,无论老大还是老二,谁都不可能听长辈的意思。总有一个要失望,既然周沫属意老大,那就这样吧,再折腾下去,她也没精力了,
“我就喜欢沫沫这孩子,早点接进家来也好。”闽太笑着说,直问周本全的意思:“你们的意见呢?”
周父跟周氏对看一眼,周氏说:“这个、多我们沫沫不太好吧?”
闽太笑笑,知道他们把订婚看得很重,说道:“订婚礼并不代表什么,嫁进夫家最重要的还是小夫妻两人的相处。你们尽可放心,我和孩子爸肯定会把儿媳当亲女儿看,她在闽家的身份地位,绝不比两亲儿子低了。”
闽太这说得倒是真心话,她一直不明白恶婆婆的道理,媳妇进么,多一个女儿在身边有什么不好?再说了,媳妇不仅是儿子的老婆,还是孙子的亲妈,这还有什么理由不待见?
至少闽太认为,她会是个好婆婆。
强婚 55,那就结吧
闽家曋感激的看向他妈,当即也出声道:
“我理解你们的顾忌,但是,”闽家曋侧脸,伸手忽然抓住周沫的手,周沫动了下,瞬间有些脸红,低下头去没说话,闽家熠继续说道:
“我保证给沫沫幸福,她在闽家的地位,不会底,请你们放心。”
周父一直觉得委屈了女儿,虽然闽家曋说得诚恳,可还是想为女儿最后争取多一点:“我们家沫沫从小就苦……”
“我会给她幸福,请相信我!”闽家曋适时打断,坚定道。
这意思显然是他已经决定就不会更改了,周家只有配合的份儿。
闽太看这气氛有些僵,出声问周沫:“沫沫的意思呢?沫沫在场,我们不能忽略了孩子的意思。”
周沫抬眼看向闽太,又缓缓垂下眉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取消订婚礼直接结婚,为什么?
闽家曋紧紧握住周沫的手,一点一点握紧,完全感觉得出来他在紧张。
周沫这片刻间心思几转,到底是抵不过三千万的现实。反正迟早都要结的,早结晚结都没差,只要他守信,就顺他的意吧。
“我没意见。”良久,周沫低低说了句。
周沫话一出,闽家曋就松了口气。侧目看她,眼底腻满了蜜。
闽太一看老大那样子就知道老大这辈子无可救药了,叹口气,儿子大了不由娘,算了,终究要找个女人陪他过后半辈子,她这当妈的醋啊,就算吃也得掂量着点。
闽家人没坐多久下楼了,周沫送闽家人下楼,闽政夫妇坐家里的车先走一步,闽家曋是开自己的车来的。
两老走了闽家曋转身就把周沫抱进怀里,紧紧抱着,低声说:
“沫沫,谢谢你,我发誓,结婚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大哥,我能知道为什么要取消订婚礼吗?”周沫平静的问道,虽然对这个婚姻不是抱着期待和向往,但毕竟是一辈子的事,她怎么能不希望她的婚礼是完整的?
闽家曋轻轻松开她,伸手捧着她的脸说:
“因为,我想早点把你娶回家。”他眼神满含深情,声音令人迷醉,俨然是一个男人对深爱女人的说话方式。
周沫微微诧异,眼底闪过几许不明,忽然抬眼问道:“大哥,你喜欢我、吗?”
她觉得这种可能几乎为零,闽家曋怎么会喜欢像她这样不安分的小丫头呢?像闽家曋这样严肃古板的男人,应该喜欢乖巧听话的女孩子才对,她完全就不是那样的类型,她不是安于室内的贤妻,也许也做不了良母,她有事业心,有企图心,有野心。
答应跟闽家曋结婚,也只是被现实所困,如果她有能力承担大哥的医疗费用,她一定不会点头。
闽家曋没出声,只是伸手把她再次拉进了怀里,低声说:“沫沫,你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份完整的爱,完整的感情,我的一切,都将属于你。”
周沫有些吃惊,这种话闽二爷偶尔发神经说说就算了,闽家曋这是抽哪门子疯也说这样的话了?她觉得这话和闽家曋这人很跳跃,就不该是这么古板严肃的人该说的。
退开他怀里笑道:“嗯,好,谢谢。”顿了下觉得人家都表明态度了,她也是该表示下自己的态度,想了想,说:“我会努力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
周沫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这是跟闽二爷处一块儿从来不会有的,不是她说个不停,就是闽家熠吼个不断,绝对不会冷场。闽家曋吧,三句一完,再难深入。
“那个,大哥,你是不是该走了?”周沫没办法,只能出口赶人,总不能两两相望到明天吧。
闽家曋好笑,这丫头,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又理顺,然后在她额上吻了下,上了车。周沫弯腰挥手,看着他的车开出去这才吐了口气。
原来应付一个人,也是件累人的事。
周沫刚回到周家,方公子的电话过来了,周沫愣了下:方航?他有什么事?
“方公子,有事啊?”周沫笑着说。
“沫沫啊,有时间没有,来哥哥这坐坐呗?”方公子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说。
“好啊。”周沫问了地址,直接过去了。
就猜到闽家熠会在,看周沫来,一群人都出了,方公子站在门口哼哼哈哈不肯动,他也想跟周沫多哈啦两句啊,肖凯看闽二爷脸色不好,赶紧拉着方航出去。
门被合上,周沫走进屋里,目光看向闽家熠,闽家熠裸着背趴在疗养床上,背上鞭痕交加,结痂的血痕道道狰狞,可见闽父是下了狠手。
强婚 56,迷药 入室之贼
周沫站在闽家熠身前,有火也发不出来了。想想她还是个心软的人呐,伸手戳了下闽家熠的脑袋:
“喂,死了没?”
闽家熠当即伸手抓住她的手,轻声低哼:“沫沫,好痛,痛……”
皮开肉绽的能不痛嘛?
在闽父跟前硬气,声儿都不哼,现在气软了,也只有拿着这伤来上演苦肉计。
周沫抽出手冷冷的问:“药呢?”
方公子他们虽然表面薄情,可到底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感情肯定不是别人能比的,伤成这样来,不用想也知道之前瞧过医生了。
“桌上看看。”闽家熠有气无力道。
周沫走过去,桌上药都堆满了,大概是那帮子朋友送来的,周沫随便捡了几样,仔细一看,昏倒治痔疮的都拿来了?这都是些什么?整人呢这都是。
挑了良久才从一堆治感冒的、治痔疮的、治脚气的乌七八糟的药堆中找到勉强能用的药,走过去,拉了椅子坐床沿边,低声说:
“你忍着点啊,可能会有点痛。”
“嗯。”闽家熠低沉的声音从鼻息间轻轻传出来。
曾经,太多次这样的状况,挨了打就硬撑着,非得周沫给上药,别人任何人都不能碰他,二爷的说法这叫“洁身自好”“守身如玉”,谁都不能近身。
消毒水一一走过伤口,冰冰凉凉的药膏涂在伤口上,总算缓解了火辣辣的痛。先还能听到闽家熠的哼声,后来就只就剩呼吸声,周沫上完药欺近他一看,着了。
“沫沫……”
周沫刚捧着药起身就听见闽家熠声似呢喃的喊出声,周沫愣了下回头看他,却半天没见他回应,周沫撇撇嘴走近他,微微俯了身去看他的脸,确实睡着了啊。
“对不起,沫沫……”周沫正要直起身,闽家熠又说了声,依稀看见他嘴巴动了动,就再没说话。
周沫苦笑了下,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多好,为什么要一直耿耿于怀呢?
*
没隔两天,闽家熠又生龙活虎了,而且似乎已经放下周沫了一样,也常回闽家,见到闽老大不仅能心平气和的调侃几句还经常勾肩搭背。
这在闽家人眼里看来当然是好事,可闽家曋却很忧心。老二一向表现得这么轻松的时候,那都是心里有鬼,用平静的幌子掩饰他的野心,但闽老大猜不到闽家熠到底在算计什么,或者谋划什么。
眼看婚期一天一天逼近,闽老大那心便不能再放到老二身上,一心准备他的婚礼。周沫的婚纱,从挑选到做好他全程陪着盯着,并且很热忱的给意见。
闽家曋很想拍一套完美的婚纱照,很奇怪,想来拍婚纱照都是女方向往的,可闽家曋跟周沫两人却反了过来,周沫觉得拍不拍无所谓。可闽家曋觉得必须得拍,他就结这么一次婚再累也愿意折腾。
可因为婚期就快接近,只能把拍婚纱照推倒蜜月一起。
闽家熠这段时间虽说在受罚,可也是变相的在休假,只不过出行有俩人跟着而已。而闽家熠愣是把前来看守他的俩新兵蛋子吆喝成了自己人,还一起行凶去了。
这是个月黑风高阳光明媚的晚上,一般这样的环境不干点儿偷**摸狗的事儿都觉得于理不合。所以,二爷吆喝着两看守他的哥们儿一起去了周家楼下。
方位那是早就摸好了,攀着水管子直接上了是十三楼的阳台,窗户锁在头一次跟闽老大一同上门的时候就被他给弄了,因为就这两天的事儿,周家人即使发现阳台窗户的锁坏了也没来得及维修,毕竟这是十三楼不是三楼,住这么多年了小区治安还是挺信得过,忙着家里的喜事就没几分在意。
一身夜行衣裹着的人跟黑蝙蝠似地直接就溜进了周本全房间,迷香点上,周父跟周氏睡得死沉死沉的,闽家熠那贼胆儿忒大,竟然还“啪”地一下开了灯找,真是对那迷药自信得过头了。
不过也算没辜负他筹划这么久,拿着户口本原路返回,一切回归原样。
月黑风高的夜,继续阳光明媚着,闽家熠得逞了就跟两兄弟勾肩搭背喝酒去了。
*
闽家有两本户口本,一本在老爷子那,一本闽父手上拿着。
婚期定在这个月底的二十八号,没几天了。早就约定好提前一周去民政局登记,闽家熠这天算是起了个大早,从闽父手里接过户口本就直接去周家了。
闽家熠难得在闽家过夜,打着哈欠下楼时就看到老大火急火燎的出门。
强婚 57,看她
闽家熠抱着胸廓站在扶梯上,嘴角习惯性的勾起,挑起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凉飕飕的说:
“哟,老大这么早就出去,做贼呢这是?”
闽老大没空搭理他,直接出去了。闽太从餐厅出来看老二下楼了,当即说:
“家熠啊,起来了就赶紧吃东西。”
“来咯。”闽家熠抬腿跳扶手上滑下去,三两步跨闽太跟前,双手一摊给了闽太一个大大的拥抱,咧嘴笑道:“女士,您今天真是别样美丽!”
倒是满嘴的油腔滑调,闽太喜欢老二的就是这点,不像老大从来不跟人亲近。老二那心情高兴了,周围人谁都会被他感染,跟着乐呵。长辈们是欣赏踏实稳重的,可真心喜欢的却还是老二这种,没把自己当外人啊,心里那感觉都不一样。
闽太心里是欢喜的,毕竟是幺儿,闽父不疼她当妈的疼啊,老二就是再顽劣,也是她的心头肉。
拍了闽家熠一心,故意板着脸训话道:“你看看你,才挨了鞭子又皮痒痒了是吧?有楼梯不走尽乱来,让你爸看到又得挨训了。”
闽家熠乐呵道:“我这是看见美丽的女士心痒难耐啊。”
闽太好笑的推了下他的头,“越发没大没小了。”
闽家熠在餐桌旁坐下,闽政已经吃好,拿着份早报在看,看闽家熠过来脸色微微沉了成,并没出声。
“爸,早啊。”闽家熠打着招呼,在一边坐了下来,下人赶紧给上早餐。
闽家熠习惯早上吃黑米粥,闽太因为他在家,特意去超级市场挑了上好的黑米回来,粥都是闽太亲自熬的。闽父还为此说了小话:“你就惯着他吧,看看他现在那德行。”
闽父倒也不是这么不待见,实在是他眼里老二比老大差太远了,说出去他脸上都没光。闽太不介意,说老二难得放个假,以前都是住外面,难得回家住几天,饮食肯定得弄好了。
闽家熠早就习惯了闽父的冷脸,没往心里去,上了早餐就吃。
闽父心里安慰的还是老二这性子,虽说顽劣,可再怎么抽他,都没有隔夜仇,这点倒是比老大豁达。
闽太忍不住说:“家熠啊,你看你大哥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要不要妈给你看看合适的?”
“别介,这事儿还是我自己来,您老还是别抄那档子心,您看中的我也看不上。”闽家熠挑挑眉说,闽太不乐意:
“我看中的你怎么就看不上了?”
“我眼光高呗。”闽家熠满不在乎的回了句,顿了下又咧着嘴笑道:“放心吧,妈,好事儿就近了,给我先把新房备上。”
闽太脸上高兴:“我给你把新房备上,你倒是给我领个媳妇回来啊。老二啊,你结了婚就搬回来住吧,一家人有个照应。”
“再说吧,”闽家熠呼噜了两口粥,抬眼又说:“看她。”
闽太心里乐了,这么看来,还真是有人了?前一阵子因为周沫的事可把闽太给愁得哦,倒是好,虽然挨了一顿鞭子,总算开窍了。
闽父大概也听出闽家熠话里的意思,抬眼看了他一眼说:“你也该成家了,三十岁的人还在外面游荡像什么样?结了婚就搬回来。”
闽家熠眉眼抬了下,不想搭理他老子,可心里不愿意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说:“嗯,我跟她商量商量。”
依闽政那意思那就是没得商量,他说话了那就得那么做,想出口闽太赶紧的打圆场说:“行了行了,饭桌上少说两句,到时候新媳妇进门让人看笑话,说我们闽家这么没规没距的。”
闽政扫了眼闽太,没再说话。
……
闽家曋到了周家,敲门时候周父才刚起来,一八点上班,周父向来是七点出门,送了周余到学校才开车去公司,可现在才六点半啊。
来得是不是早了点?来赶早饭的?
周父压根儿就忘了今天是闽家曋和周沫登记的日子,因为这事儿就跟他说了一声,整个过程都是周氏炸呼着在弄。挣表现嘛,周沫离嫁人就这么几天时间了,周氏当然得抓住这最后的时间好好表现下。
倒是周氏端着早餐上桌,看到闽家曋时候没怎么吃惊,还听热忱:“新姑爷啊,这么早没吃饭吧?不嫌弃就一起吃点,闽家习惯吃西餐的吧?我们家早上吃得简单,没什么菜,就是白米粥、**蛋和买的油条,看你吃不吃得习惯。”
闽家曋是简单吃过早餐过来的,周氏说话倒无所谓,可周父也上前拉他,没好拒绝,这就坐桌子边了。
强婚 58,户口本呢?
“我去叫孩子们起床。”周氏说话的时候周正已经出来了,见到闽家曋时微微点了点头。
闽家曋看着周沫的房间,她还在睡吧,看看时间,也确实太早了,毕竟她的工作不是朝九晚五的,没有固定的时间。这么想着,又想结婚后得把她的作息规整规整,生活不规律,对身体不好。
周氏今天直奔周沫的房间,敲门,喊了几声没见回应直接推门进去。周沫房间出来才去叫儿子周余起床,大概是因为闽家曋在,要是以前,她才管你起不起床,吃不吃饭呢。
周沫洗漱后出来,脸色不是很好,抬眼哀怨的看了眼闽家曋,没说话。
她真是顶顶顶讨厌被人吵了睡眠,因为表演的事,在学校就有失眠的毛病,只要被老师批了,她好几晚上都睡不好。本来就睡不好的人,被人吵了,那脾气能好了才怪。
周沫自己也忘了今天是领证儿的日子,不过看到闽家曋倒没觉得意外,实在是,她发现闽家曋这人也真是挺令人烦的,就这几天婚纱的事,从选到试到调整,改动,她整个头都大了,可闽家曋脾气依然好得很,哪怕是小问题,只要设计那边的人打电话,闽家曋都会到场。
周沫暂且把这都归为闽家曋的忧点,有耐心。
倒是今天没有任何约会,不清楚他来干什么。
“昨晚睡得很晚吗?眼圈都青了。”闽家曋看着她的脸问。
周沫放下筷子,扭头认真的说:“大哥,我是不吃早饭的,你以后能别这么早出现好吗?你一来,余阿姨就得绷面子叫我,你这害我呢。”
周氏一听周沫竟然这么说话,想开口训人,周父赶紧说声说:“算了算了,沫沫,你别任性,家瞫是有事找你,就算要结婚了,也不能这么没大没小。”
“孩他爸你不知道今天是他们领证儿的大日子啊?新姑爷早点来是应该。”转脸又看着对面坐一起的两人说:“早点好,早点把证儿领了心里踏实。”
周沫有点头晕:“今天吗?”
“对,忘了吗?我们已经说好了二十号领证啊。”闽家曋微微笑着。
周沫拍拍头,她是真忘了,“哦,真快,今天已经二十号了。”
饭后周氏去拿户口本,可翻来找去没找到,找了几遍,又叫周父进屋找。然而这些东西周父向来不管,都是周氏一个人收着,他哪里知道什么东西放在哪里。
“你看看那些箱子里有没有?存折都在,户口薄怎么可能不在?以前都放哪了?你别站着找找别的地方先,没准什么时候顺手一放放别的地方去了……”周父也急了,孩子们还等着领证呢,偏偏在这时候不见。折子房产什么的都这箱子里,照理说户口本也会在,可连着翻了几遍都没有。
周氏被抢白,又吼回去:“我没事拿户口本干什么?这些不常用的东西,重要的都放在这小匣子里,你也看到了,别的东西都在。”
“别的东西是都在,那户口呢?”周父转身声儿大了些,大声质问。
周氏推开椅子冲周父面前直吼:“周本全你现在是在怪我了?东西找不到又不是我一个人在这家里,你也在,你怨得着嘛?户口本它就放在盒子里,我平时就买菜做饭做家务,用得着拿户口本做什么?要用都是你才有用,不是你拿走了这家里还能遭贼了不成?”
周父被周氏一通吼当下气弱了,一是理由怪她,再是闽家少爷还在客厅,这闹着不是给看笑话?
“你小声点,别让孩子们听到。我拿户口本做什么,就算抵押,都用的我个人名义,这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的我就用了房产证,户口薄碰都碰一下。我们们没拿,或者拿了一时间没想起来,但这东西肯定还在屋里,好好找找。”周父压低声音商量说。
周氏朝周父瞪去,能找的地儿都找了,难道连几个孩子的房间也要收一遍?
外面客厅里闽家曋和周沫都听到吵声了,周沫早就司空见惯,神情有些倦怠,靠沙发上不做任何反应。倒是闽家曋微微皱眉,在闽家曋,闽父和闽太几年也不见拌一句嘴,哪能像周父周氏这样指着对方鼻子大声对着吵的?
“伯父和余姨……”闽家曋忍不住出声,他的意思是难道不需要去劝一劝,由着人那么吵?
周沫叹气说:“每日一吵,有益身心健康,这是他们的饭后娱乐,你不懂。”
闽家曋脸色微沉,低声指责道:“沫沫,怎么能这样调侃自己的父亲?”
周沫暗地翻了下白眼,她说的是事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