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他
牢的,只得说道:“大人,请自重。”
远宁定定看着我:“信飞,我知道你恨我。可很多事我是迫不得已的。
你随着我走罢。说起来,你始终是我的娘子。你不喜欢在府,不愿意见府中人,便可住在外室,依然做你的颜玉。”
我看着他道:“大人,我们回不去了。我现在是自由身颜玉,不是燕信飞。请善待你身边人吧。”
远宁眼神一黯:“惜荷,她待我情深似海,我不能负她。苏锦华是因为我偶经过储香园时,听得她弹唱你唱过的曲子《光阴的故事》,才求了德妃让她出了储香园的。”
我叹了口气看着远宁:“大人,你要一直做这样不顾别人感受的事情吗?为了忘记沈萝,你娶了我和周金薇。因了忆起我,你纳了苏锦华。这样你身边人哪个会真正幸福?请你怜取眼前人啊。而我,已经不爱你了。”
远宁目光中一抹沉痛:“信飞,我对你有愧于心,我是不想你再次受伤。”
我愣了愣,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回道:“不劳大人费心。”说着抽了抽手臂。
远宁黯然放了手,说道:“你真以为朱询如此对待你是因为你是颜玉吗?”
我怔住,刚想迈开的脚步停了下来,看着他。
他看着我,眼神一抹悲凉却冷厉:“你一直都忘记了你的真实身份。就算你不肯承认你是燕信飞。但你始终是燕书长燕将军的女儿。就算你换了个名字,这身上的血缘也换不了。”
我看着他沉沉的眼神:“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出来的字依然如冰:“燕将军虽然被圣上贬到南疆,不得入都城,但他曾经镇守西疆多年,手底下的将士众多,如今买燕将军帐的人依旧很多。朱询的心思你知道多少?他的野心你又明白多少?如今朝堂表面风平浪静,但地下多少暗流急涌?皇上与朱询表面君贤臣敬,但暗地日渐成为僵持对立之势,双方都在蓄势待发。朱询立意拉拢你,你真以为是因为颜玉此人吗太天真了。你只看到眼前的一切,你认为的儿女情长,背后是凶险变幻的两权争霸。”
我浑身冰冷,听着远宁冷冷吐出的几个字:“靖安王爷,是为了你身后的燕府。燕书长将军在军士中无形的号召力。”
我呆呆地看着他,连感觉都迟钝了,只觉得心里一下、一下,似乎有什么裂痕在缓慢地蔓延,慢慢痛得难于呼吸。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突然出现的燕二哥……
原来就是为此吗?
朱询,他的温存体贴,看起来那么真、那么真……
我就快要信他了,我选择了留下,以为他是可以依靠的那个人。
假作真时真亦假……这句话,突兀地出现,不断地回想在我心里。
真?假?
我分不清,我只觉得我眼前都是迷雾,人心到处尽成灰。
原来有些事是永远也习惯不了的。
比如心痛,一次一次,都如上一次一样,痛彻心扉。
原来无论是十八岁还是八十岁的女子,只要对爱情心存幻想,便有可能是悲剧。
我不由自主地抬手握在心口,木然地转身走开。
“信飞。”远宁唤着,伸手拉我。可他的脸也好像在迷雾中一样。
我轻轻挣脱他的手:“我不信你。不要你管。”
远宁道:“信飞,你还是愿意信靖安王爷吗?”
我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可我也不信你。”
远宁黯然松了手,我慢慢地向园中行去,神情恍惚,脚步虚浮,只觉得全身力气似乎都突然抽离,突然就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身子被人一带,我茫然转头,却对上朱询关切的目光,他看了看我的脸色,微皱眉道:“怎么出来一趟脸色更差了?”我看着他,那依旧温润的笑容,一双如水双眸,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地发痛。朱询看着我的目光,怔了怔,伸手握我的手。我猛地一挣,挣开了他的手掌。他目光一闪,沉沉地看住我。我低下头,强压下心里的痛感和眼里的泪意,但喉头却一阵阵地发紧。
有人走近来对朱询说了什么,朱询点了点头,转身看着我道:“你不舒服便不用去厅里了,先回去歇息罢。有什么事,待我回来再说罢。”我转开头不看他,他唤了鹃儿过来,送我回院内。
但等待我的不是朱询的解释,而是突然闯入的内官和皇族护卫们。
八十三、谁下的毒
几个内官突然闯入,将鹃儿惊得猛地站了起来,满脸着他们。领头的内官脸色有些白,一双眼睛阴恻恻的,声音有些尖细道:“颜姑娘,我等奉命行事,得罪了。”
他头一摆,身旁的两个侍卫上前抓住了我的双臂。
我惊怒交加,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内官道:“我等奉命行事。颜姑娘莫问,该明白时自然就会明白了。”
鹃儿吓得握住嘴,见我要被带走,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赶前两步,却又不敢上前,只无力的唤着:“小姐。
”
我心下惊怒,却知道发生了何事竟会如此,看到鹃儿惊慌失措的小脸,便向她点了点头,但我自身难保,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那两个护卫将我带到一空荡荡的房子里,里面只有简单桌椅,转身走出外面,锁了起来。
这屋显然是不常用的,窗户上的窗纸很厚,透光度不太好。我呆呆地看着透入些暗暗光线的窗户,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这些儿纷繁复杂,而我心里也乱成一团。
皇上突然驾到……远宁诉我朱询待我好地真相……如今又被莫名其妙地囚禁……
一桩桩。一件件。似乎超过了我地意想之外。
我强迫自己静来思索。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