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中了馨月的心事,她怔怔得听着,虽然脸儿还是红红的,但却没那么忸怩了。
我干脆再点明些,对她说:“我希望你不要等,不要靠,自己主动找到自己的好归宿。不要像馨香一样,最后任人配个小厮。”
说完,我也有点赧然,馨香会有这样的结局,是因为谁呀?还不是因为以前的信飞害的。
一抬头,看到门帘上有个人影,我试了叫了一句:“纤云。”果然是她,她应声进来,也不知道她听了多少。
我对她说:“我刚才对馨月说的你都听到了吧?”
纤云轻轻点点头。我说:“你也一样的,幸福不是等着就从天上掉下来的,要自己大胆地去找回来。”
我也不知道她们对我的话能听进去多少,又会怎么理解,也我知道我说这些话她们都会对我有疑问,但我顾不了这么多了,我不希望我穿过来后对我好的两个人,有一个悲惨的结局。
这个月过了十几天,馨月、纤云的月钱倒是收到了,我的月钱却一直未收到。馨月、纤云也嘀咕了起来,她们两个一合计,对我说:“再没有别人,银子又不会长脚,定是贵才媳妇拿了去赌钱了。”
我一听,本来我就拼命在想存钱的法子取无计可施。古代的女人不能出外面工作,我们又天天深处大院,真是一入侯门深似海,连个出去的机会都没有,连买卖也不能做,正发愁的时候。现在连我这二两月钱也要截了,真是从鳄鱼嘴里抢食,立刻说:“叫她进来罢,我问问。”
过了老半天,贵才媳妇才慢慢悠悠地走进来,也不施礼,大刺刺地站在那里问:“奶奶叫我何事?唉哟哟,真是忙得不得了,锦夫人、荣大奶奶,个个看我机灵又能干,都叫我做事呢,快说罢,没事的话,我也没时间在这里耗着。”
我眉头一皱,正想说话。馨月已经怒道:“原来是攀了高枝了。只是你倒是跟了奶奶的奴才还是跟了锦夫人、荣大奶奶的奴才?整天人影不见一个,还好意思说这话,你这是对主子的态度么?”
贵才媳妇鄙夷地冷哼一声。馨月气得还想说什么,我摆摆手,对贵才媳妇说:“你去替我问下素雪,这个月的月钱发了没。”
四、理事
贵才媳妇站着没动,满不在乎地笑着说:“不用问了,月钱倒是发了,只是我这个月手气不好,银子短了些,就先用了。原说一时半会的就补回来,只是这几天都翻不了本儿。”
馨月道:“我昨儿还听说你赢了好几两银子,难为你还想着一时半会补回来,怎还不补回来呢?别是混忘了还是不想补了吧。”
贵才媳妇曳斜着眼睛说:“我们在这屋子里辛苦了半辈子,半辈子没见一丁点东西。看这满园子的人,哪一个主子不是给下人许多大赏,偏我们不过白忙了,连府外的杂役都不如,早晚离开了这园子才好呢。”
馨月大怒,道:“以前燕府尚未离京时,给了你们多少好处,如今人走茶凉,都忘记了,这起没良心的奴才,燕府给的那些好处都喂花点子狗了。小姐带过来的首饰细软,赏的赏,偷的偷,也被你们拿了不少。有本事你彻底地离了这里,歇了高枝,再来说嘴罢。你真离开了这院子,我们也巴不得。”
贵才媳妇是认定了我一味忍让,不敢声张的。但我不是以前的信飞。
乘她们说话时,我对纤云使个眼色,做了“素雪”的口型。纤云会意,走了出去。
一会素雪走了进来,笑道:“远远的就听到这里吵吵嚷嚷的,这是怎么啦?”
素雪也算是这府里比较有实权的人,难得的却是不那么势利,有时候偶然还会关照下我这个没落户,因此我对她颇有好感。
我连忙站起来迎了上去:“姑娘来了……”
话未说完,贵才媳妇一见她忙赔笑赶过来说:“姑娘怎么来了?姑娘请坐。”又道:“有什么事儿吩咐一声就是了,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
素雪截住她的话,正色说:“大娘,今天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你主子还没说完你倒发话了,这成什么体统。”
贵才媳妇一时呐呐地住了嘴。
我说:“我们这屋里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位大娘截了我二两月钱,还在这院子里嚷嚷,我们是无能的,降服不了她,只好请你来评评理了。”
素雪对贵才媳妇说:“大娘看着明白,怎么这么糊涂话,快把主子的银子拿出来罢,再犯越发要按贼论处了。再这么没上没下的,是不想呆在这府里吧。”
贵才媳妇忙点头哈腰说“是是,姑娘饶了我罢。”又自打了个嘴巴,说:“怎么一时就糊涂了。”
素雪说:“你是燕奶奶的人,饶不饶的就要看燕奶奶怎么说了。”
我道:“罢了,只是不要再犯就好。”
素雪道:“这也是奶奶面慈心善,性子好。你还不快谢过奶奶。”
贵才媳妇忙向我道谢,眼里却闪过一丝恨意。
第二天一早,还是如往常一样请安,我也如往常一样在角落了发呆。
突然,锦夫人转头盯着我说:“听说你不愿意我们使唤你的下人?”
此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都盯着我,眼神或冷淡、或幸灾乐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一抬头,看到她身后不远处贵才媳妇冷笑着看着我,我一晒,低着头恭顺地回道:“太太这是哪里话?媳妇嘴笨,下人们一时听差了也是有的,只是太太是最明白不过的人,又怎会不清楚呢。太太会调理人,把眼前伺候的人都调理得清清爽爽、伶伶俐俐的,哪像我嘴又笨、手又笨,又不会调理人,怎么比也及不上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