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地的路途不消多时,关慎争没有半点犹豫地闯入了幽魂林。本该是炎热的天气,本该是密集的树林,这里却有一条容纳马车通行的泥道,蜿蜒著爬向了林中深处,参天的古木遮蔽了日光,仰头一望,只见得零星的光芒。树木的黑影几乎铺满了地面,叶子飒飒作响,武年在马车内忽感一股子阴风,他的上身探出窗子,微有不安地环顾著四下寂静又灰暗的环境,轻声问:“少侠,你看妥当麽?”关慎争瞥了他一眼,冷然道:“缩回去。”把缰绳用力抖动,沿著足下的泥道直往。武年只能安安分分地回去坐好了,他干脆把窗户也给关上了,生气这位少年的脾气比叶惊谰还糟糕。
无话中又奔驰颠簸了些许时候,武年和武夫人在车中默坐,两人神态严肃地对望著,他有点困扰地挠了挠耳朵,压低了声音,道:“娘,这好像不太对?若是遇上强人,少侠要打人,又要保我们,会不会勉强了些?我不好躲著,要不我也寻根木棒去帮帮手?”武夫人正欲发言,陡然听闻前方有人的吆喝,她迅速将武年拉过身边来,双臂紧拥著他,极是戒备地竖耳留心外面的声响。
四人持刀拦住了道路,他们分站两边,横刀挡在路中央,一双双眼瞳暗含著贪婪,喝道:“停住马车,留下钱财,饶你狗命!”关慎争扯住了马缰,马匹感到危险便焦躁地甩动著头颅,他在马臀上拍了几掌,随後漫不经心似地望向四名彪形大汉,缓声道:“滚开!”他这态度是蔑视到极处了,四人遂大怒而起,举起大刀便大步奔来,岂有一分明白他们这是赶去给人练手用的。
他们还未曾靠得太近,关慎争的长剑就凛然出鞘,他的身形一晃,足尖在马上头踏了两步,犹如鸿雁般凌空飘向了歹人,在一米外截住了他们,刚然落地便握剑一转,迎面举剑架住了他们的兵刃,“无知匪类。”关慎争冷冷勾动了嘴角,几名大汉一并使力也压不低他的剑,他使开内力灌到剑上一震,敌方刀尖给震得嗡鸣晃动,几欲拿握不住。
这一露手足见俊朗少年的功力不凡,四人合该逃命搬兵去的,谁知他们更怒了,纷纷抽刀後退,有两人绕到少年背後,呈四人包围之势,齐声一吼,同时扬刀朝他劈下!
关慎争不惊不慌,刀刃还没到近前,他站得扎实的脚跟一个扭转,全身疾速旋转著向上腾起,让几把刀劈了一个空。“好功夫!”四人不禁惊喊道,他们还未有反应,少年已经落下凭立在他们刀背上,只见他单腿轻轻一蹬,四柄弯刀竟都断成了两截,他紧接著再度凌空跃起,在半天处踢出连环飞脚,绕了一个漂亮的圆圈,每一脚都踹在歹人的面上,好样的家夥,那四名大汉居然便轻飘飘飞了出去,摔成了狗吃屎的德行。
少年翩然收招,脸上毫不显现出纹丝波澜,仅是深沈可怖地凝望著他们,仗剑而立,周身彷似有杀气浮动,划破了林风。“你想干什麽……”大汉们唬得目瞪痴呆,他们先是摇了摇手中的断刀,又摸了摸脸上清晰的鞋印子,半晌,几人突然把断刀抛开,惊恐万状地朝面前的少年郎大喊道:“妈呀,杀人啦!救命啊!不要杀我们!”一壁瞎吼著求饶,一壁连滚带爬地逃窜去了,跑得连裤子都掉了,头也不见有回一次。
他们这夥匪类去不得多远,关慎争将长剑插入泥土中,双手反面向下,也不知是习得哪门功夫,他瞥向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