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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送武年到家就折返回了凤归来,他将缰绳交给店小二,快步上了二楼,屈指敲了敲书房的门,低声说:“老板,我是陈平。”极有规矩地在门外侯立,听见清朗的男声在屋内应道:“进来吧。”他便推门行入,叶惊谰恰巧在书桌前研磨笔墨,他回身关上了门。
叶惊谰放下狼毫,一边端详著自己写下的礼单,一边漫不经意地问说:“这样快?武子回去了?”陈平道:“已经送到家门,你在备礼单?”凑过去观看,书桌上摊开了一张折子,有条不紊地写满了各色厚礼,下笔苍劲有力。家底果然殷实,出手相当阔绰,勾笔一划不亚於千金。叶惊谰笑而不答,他叠起了礼单,递到陈平面前:“照单备好,明日送去给武夫人。”
陈平恭恭敬敬地接过手,将礼单稳妥揣於胸前,他思忖了片刻,有点踌躇地道:“老板,武夫人恐怕不是好商量的,这礼单过去,我只怕她会将我扫地出门。”叶惊谰的眉角轻挑,他闲坐在椅中翘起双腿,以一股目中无人的傲慢态度,说:“我这等条件,难道会配不上她儿子?她能有什麽不许的?纵然不许,她一个乡野村妇也奈何不了我,难不成她还能去报官?状告我强娶她的儿子?你就这点事还畏头畏尾的?”言罢,他觉得口舌干燥,懒懒地把手掌一翻,有所指示地摆了摆,“有这闲工夫不如给我倒杯茶来。”
“你那麽信心满满,怎不是你自个儿去说亲,你还不是怕被人兜头痛骂一顿?还有,谁人说不能上官府告你,前几日蒋家少爷不就被下到牢里去了?全是他硬要讨他大舅子过门当小妾给闹的,现在还在牢里蹲著呢,指不准你也得去蹲,尝尝公家夥食。”陈平满腹牢骚地暗中嘀咕,没胆量说出来自讨没趣,他摸摸鼻子,去桌边倒了杯雨前新茶,双手奉给叶惊谰,随後伺立在他身旁,弯腰附到他耳边,悄悄说:“五爷,我先前到过武夫人的故乡,她不是一名普通的村妇。”
“嗯?”叶惊谰稍作歇息,眼帘儿微微掀起,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自己仍然悠闲品茶。这爱理不理的模样,陈平无可奈何地瞄了他两下子,只得自行理清了思绪,从中挑拣有用的内容,去繁留简,将大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