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六兄弟都各有所长,老五经商了得,惹了一身的铜臭,可他的小弟叶惊鸿就大不相同了,那可是有名的神童,四岁能吟诗,五岁能作画,小小年纪就大显文人才华。叶惊谰实在讨厌他的小弟,无奈贪图他那点名声,所以把他从伏阳接来,白日里就将他摆在窗边作画,还给他加高了凳子怕人看不见他,以此招揽多几门生意。
叶惊鸿画出的作品多还是不入流,只是他这年纪确实是太难得了,再加上兄长有意的吹鼓,没多少时日也在凤凰城中有所名气。关慎争入凤凰当日,他正是得意之时,在窗边画了三四副作品,画完还让人挂到窗外去展示。外边街道站立了不少姑娘,她们全都在仰望著他,一个个都发生了,他也在往後的十年里牢牢记住了一个名字,日日夜夜都不肯罢休地记著他,这个少年,三个字,关慎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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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慎争以匕首刮去脸上落拓的胡须,沐浴换过一身衣服,这般打点得清清爽爽了,他就下了楼交上了房费,又再被店小二要去了一个铜钱後听从了他的介绍,顺著他的指示前往了凤归来。他掂量著剩余的盘缠,行住方面节省,吃倒是还能吃好一些。回程他大致上要露宿山头了。
凤归来镶玉嵌金的招牌,在关慎争看来也就是三个扭曲成团的图案罢了。他跨步入了门槛,环顾了座无虚席的大堂,别无他法,只得顺著雕刻凤凰尾巴的木楼梯上了二楼。凤归来楼高三层,第二层阳光满溢,摆设讲究,壁上挂有神驹奔踏黄沙的名画,屋隅放有怒放的月季花,豪迈交织了妖娆。
这处也是满座,多的是斯斯文文的读书人。关慎争运气好,窗边正空了一张桌子,他也不等小二招呼便过去坐下了,手臂一堆,将摊了满桌的纸笔全给扫到墙角去了,把自己的剑给放到了桌上。小二急忙赶过来,一见小公子的东西全皱成垃圾了,他顿时苦著脸,对关慎争说:“哎哟,客官,您咋不等我给您收拾?瞧著东西乱的,这会儿可惹事了。”
关慎争全无表情地望住店小二,他看起来不温不火,一双黑眸显得沈静而淡然,说起话来也是极缓慢的:“吃饭,你报菜名,我点菜。”这语气虽不重,店小二却让他的气势给压住了,傻愣愣地就伺候他把菜给点了,刚想走人,背脊忽地阵阵发凉,後边便响起奔跑的脚步声。
“啊,我的画!”听得一声凄惨的大喊,关慎争转眸望去,看到一抹鲜豔的红色身影直奔过来,一路小跑著冲到他桌边,身子一闪便钻进了桌底,很快便抓了几团皱巴巴的废纸出来,对著他开口就乱嚷嚷:“你把我的画给毁了!”他大声指控道,用力抖了抖手上的纸,“你丧尽天良,你毁了我的画,你给我解释!你为什麽要毁了它,说!”
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