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露:“冬青还没来吗?可是出了何事耽误了?”
浅露知晓宿窈会问,早再不久前便派人去问了,她轻声回道:“听三子说是冬青少爷今日照常起了个大清早,却是去井边洗了褥子和衫子,也没让人帮手。”
“洗东西?”宿窈疑h,“这点事儿j给旁人做不就好了,他怎的要亲自动手?何况这一大早的,井水得多凉啊……”
浅露也不太清楚,只如实搬了三子给她的解释说给宿窈听,“三子和奴婢说,冬青少爷这是长大了的表现。”
“长大?长大就要一大清早洗东西?”
“奴婢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宿窈摆摆手:“算了,我待会儿问问冬青就成。”
说曹c曹c到,处于话题中心的冬青这会儿来找宿窈了。
冬青本就因为昨夜的梦有些愧于宿窈那梦真是太荒唐了,谁知他才进屋,宿窈便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他顿时羞窘得不敢回视她。
宿窈让浅露出去,也没拉着冬青坐下,只身坐着撑腮抬头看他:“冬青。”
冬青一低眸便是宿窈粹了流光的眸,他在衣袍之下握了握拳头才冲她笑问:“怎么了?”
“三子说你今早独自去了井边洗褥子……”
宿窈看到冬青的眸se微闪,心里更好奇了,“接着他又说你这是长大了,这是什么道理?”
冬青暗暗咬牙,他真想给三子这个多嘴的来一棍!
宿窈问了他就得回答,而他又不能对宿窈把话说太全,只好和她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以后你就明白了。”
听到冬青这样说,宿窈就知道他是不会告诉她了,她瘪瘪嘴,“嘁,有什么好神秘的嘛,不说就不说。”
宿窈本想使x子冷冷冬青,偏偏心底又记挂着冬青一大清早便碰井水也不知有没有受凉。
她伸手抓过冬青的袖拉到自己跟前,把袍子上扯了j寸,露出骨掌分明的手背,她摸了摸,“你的手好烫,我以为会是凉的。”
柔若无骨的小手团在他的掌心,绵乎乎的触感穿过纹路渗进骨血,他突然想到了梦里的宿窈。
冬青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情绪,话音却还是带了沙哑:“我没受凉。”
宿窈一脸不信,“那以后也不能一大早碰冷水了,你自个儿听听,声都沉了好些,定是灌了冷风。”
冬青被她的强词夺理弄得哭笑不得,他伸出指尖点点她的额头:“好,听你的。”
宿窈觉得自己的脑门儿瞬间烫了些,还怕冬青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正巧浅露在门外传来了句:“小姐,相爷让您去厅堂呢。”
“去做甚?”
“是……”浅露顿顿看了眼冬青,“是三皇子上府了。”
话音刚落,宿窈和冬青都怔了须臾。
三皇子秦昊,是宿窈口头上的未婚夫婿。
说是口头上的缘故,是因为这门亲是宿窈才十二岁那年圣上在宴会上向宿丞提了一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