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梳妆台上玩耍,却把妆盒都扫了下来,弄得一地脂粉,屋里的丫鬟边嘴里骂着,边在那收拾,收到床下时,丫鬟探进手去,想去那一面掉到床下的小镜子,手伸进去,半天摸不到,一发急,手一使力,好像弄破了什么东西,只听哐当一声,罗氏见没甚事,本打算和薇珠她们重回座位,听见丫鬟像弄碎什么,只得又起身进来,丫鬟收回手,见是一个油篓的耳,正拿着那东西在那发呆。
罗氏上前,骂道:“没见你这样毛躁的,取个东西都能成这样。”丫鬟转身,对罗氏说:“奶奶,床下怎么有两坛油?”月娥听见有油,上前笑道:“这定是婆婆生前,存下的,只怕日子久了,油也干了,何不拿出来看看,省得撂在床下也是白丢了。”罗氏觉得有理,示意丫鬟上前把那两油篓坛取出,那床高大,床底虽也宽敞,只是油篓在的深,丫鬟废了好大力气,才拿出一坛。
罗氏上前接过,感到比一般的油篓沉的多,开一开盖,虽有油,却隐隐见油里还有别的东西,月娥凑近看看,喜道:“那东西,难道就是婆婆的私房?”罗氏忙卷了袖子,顾不得脏,把手伸进油篓里面去捞,触到东西就拿了出来,却原来是成锭的金子,月娥忙上前帮忙那丫鬟,把另一个油篓也弄了出来,这篓油里也有两锭金子。和先前取出来的,恰好一百两金子。月娥见了这么多金子,撇嘴道:“那日我们翻的那么仔细,都没想到这里,今日若不是时运高,这些金子,还不知道落到谁手里?”薇珠听得月娥这样说话,对月娥的疑虑虽然去了些,只是一百两金子,不过就是一千两银子,老奶奶生前私房,难道就这么点?月娥见薇珠看她,心里其实也在悔,那日时间不足,没找到床下,要不,这一百两金子,尽可以落入自己腰包,忙笑道:“只是这金子,还不知道怎么分,要是三锭,刚好是一家一锭,这里却是四锭,那锭多出来的不知道给谁?”
薇珠笑道:“这有甚不好分的,一家一锭,剩下的,四个孙女分了,这本来就是婆婆私房,不是公中的,四个孙女分了,也当是祖母给孙女添妆了。”罗氏月娥连声称是,婵娟见这样,笑笑只是不说,薇珠从鬓上摘下一只银簪,给那丫鬟道:“今日亏了你,这个你拿去。”丫鬟看一眼罗氏,想接又不敢接,罗氏忙道:“还不快谢过二奶奶。”丫鬟才接过,谢了赏。
婵娟见薇珠打赏丫鬟,忙出门,回来时候,手里拿了个小包,递给丫鬟道:“你接着,这是大奶奶给的,今日生受你了。”月娥见她们都赏了,忙褪下一只银镯,塞到那丫鬟手里道:“可收好了,不许说出去,多说一句,你可要小心了。”丫鬟喜出望外,忙跪下给众人磕了头:“奶奶姐姐们放心,小的嘴最严实,只说是我做事勤谨,奶奶们赏的就成了。”月娥挥手:“去吧。”薇珠见月娥乔张致,肚里好笑,这时各人都收了金子,只是给孙女们的那锭,本应交给罗氏收着,只是月娥对罗氏总有些不放心,此时却只有薇珠可靠,对薇珠笑道:“姆姆最是能干,家里都称赞你公平,姆姆何不收了这锭金子,到时有要出嫁的孙女,平分就是。”薇珠此时,也不好推辞,只得收了另一锭。罗氏此时,才命人拿水来,各人洗了手,罗氏又换了衣服,下人来回饭好了,众人吃罢午饭,相约到祠堂门前看戏。
今日陈娘子却和平时不同,虽不知五先生被授什么官,头上金丝髻,鬓边镶宝金簪,还簪了一串红绢花。耳上是一对珠环,穿了紫色绸袍,石榴红裙,喜气洋洋,在那和族里的人说笑,她的儿子,也已六岁,穿了绸袍,学大人样,在那打躬作揖。陈娘子正说笑时,见了薇珠一行,忙丢开众人,上前和薇珠叙话,各自行礼毕,才坐下看戏。
婵娟略坐一坐,就要告辞回家,罗氏奇怪,也由着她去,只听月娥扑哧一声笑道:“婵姐越发是大家闺秀的样了,不想抛头露面,想是怕又像去年,有人说话兴了,忘带她们回去,看了那不该看的东西。”薇珠正在和陈娘子说话,见月娥句句刺着她,笑道:“三婶婶说的是,只是不知道三婶婶出阁时候,可有看了那不该看的东西。”月娥没料到薇珠反唇相讥,见薇珠面上笑吟吟的,若是自己再说甚,反显得气量小了,哼了一声,重新看戏。
这日戏散场时,已是日落时分,众人各自告辞回去,回到宅子,薇珠收好那两锭金子,对洛程说:“我前些时日,总疑心是三婶把婆婆的私房拿了,今日又找出这个,难道婆婆就那多私房?”洛程笑道:“娘子,你心思密,这些我却是不懂,只是三弟那里,也那大家业,三婶出身又好,想来也不是她拿的。”薇珠又皱眉思量了会,那小锭的银子,难不成是月娥私房?只是此时也不好说,把这事丢开,收拾睡觉不提。欲知后事,还看下回。
借谈笑薇珠说理 得授官夫贵妻?/a> 改错字,看过的别进来 3373 3706 2008-09-05 09:37:43 55
且说次日就是到祝家庄唱戏,薇珠和祝奶奶历来亲厚,自然和洛程带了孩子,还重重备下一份礼物,前去祝家。到了哪里,薇珠也不等人通报,就径自进去,有小厮看见,忙一溜烟地跑,边喊:“杜二奶奶来了。”遇到的下人也纷纷行礼。祝奶奶正在正堂,和几个前来恭贺的亲戚们笑谈,祝大嫂听见了,知道自己这位二表嫂,是婆婆最看重的,忙忙迎出来,薇珠已经到了门口,祝大嫂忙上前行礼,薇珠携着她的手,两人说几句,孩子们也上前来见过,薇珠上前见过祝奶奶,各位亲戚也见过,方坐了下来。
众人正在谈笑,又有小厮来报:“婵娟姑娘来了。”说话时,婵娟已经走了进来,给各人见过礼,祝奶奶问问她母亲好,祝大嫂笑道:“婵姐,怎么今日是你来?”婵娟刚坐下,正和薇珠说话,见表婶问,忙起身答道:“大表婶,刘新娘却是昨日晚上又添了个弟弟,我母亲脱不得身,才命侄女前来。”祝奶奶笑道:“这是喜事,怎么也不见人来报?”婵娟笑道:“姨婆说的,自然是正理,只是现在祖母孝期未满,我父母说,这点小事,怎好劳烦各位。”祝奶奶点头:“大侄子这样想也对。”却有个年轻媳妇叹道:“婵姐说话做事,甚是爽利,像足大表姨,只是可怜我命小福薄,见不得几面。”
婵娟见有人提起她祖母,不由抬眼望去,见这人眼生的很,祝奶奶笑道:“婵姐,这是刘家表妹家的女孩,你该叫声表姨才对。”婵娟这才知道,是表姨家的女儿,刘家早已败落,这女儿也只嫁了个穷酸读书人,姓秦,平素也没来往,只是前年,刘家表姨夫中的个秀人,祖母派人去送了贺礼,想来这表姨那时候来过,忙起身,对表姨行了一礼,刘家女儿满面堆笑地把她扶起来,嘴里啧啧称赞:“这样好的模样,谁家讨去,不知是哪世里修来的福气。”婵娟不由含羞低头,祝奶奶笑道:“她早有了人家,是京里张侍郎的老二。”表姨忙把婵娟的手丢开,坐到祝奶奶身边夸起来。婵娟见这表姨,满嘴的话,都离不开奉承两字,不由微微皱眉,眼往薇珠那比看去,只见薇珠也是微微皱眉,婵娟不由心里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