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月娥掌家,有哪做不到的,就让薇珠多帮着点。”薇珠,月娥忙答道是。
老奶奶又转头对罗氏说:“大奶奶,你虽然不掌家,却也是命妇,亲戚们走动,也还是多出来,两个女儿学业之外,针线上也不能马虎,这样日后嫁到谁家,也不会丢脸。”罗氏也站起来恭谨答是。
处置完毕,老奶奶让她们各自散去,出来门外,月娥笑吟吟地拉着薇珠说:“姆姆可别生气,我也是闲不住的,昨日和老奶奶提了下,说是我身子已经大好了,两个孩子都有奶娘照管,就想来帮帮姆姆,没想到老奶奶说依旧还是由我来掌家,反让姆姆落了下风。”说完娇笑不止。
薇珠一笑,说道:“婶婶也别这样说,我没有婶婶能干,老奶奶不过看我素来还算勤谨,白赞我一声罢了,婶婶掌家,才是正理,我怎么会生气呢?”两人说来说去,十分亲热,薇珠少不得把帐本算盘都收拾出来,交给月娥。
晚间,洛程进房,笑对薇珠说:“今日老奶奶说,又是三婶婶掌家?”薇珠点头,洛程宽慰她道:“都是为夫不争气,这才让你在妯娌面前抬不起头来。”薇珠横他一眼:“说什么呢?既嫁了你,就要和你一心过日子,那些闲气,理它做甚?”洛程听得薇珠这样说,张口欲说什么,又没说,只是垂下双肩。
薇珠见他这样,笑道:“只要一家平安就好,难道像大哥样的,在外面做官,左一房右一房的纳妾,日后还有的气生呢,还有,三房里面,虽然月娥厉害,保不住三弟在外面做些什么,难道你学他们,争气了,也讨个小来气我不成?”
洛程听她这样说,抬头笑道:“原来你也是个醋坛子。”薇珠正色道:“但凡女子,都没有和人分享丈夫的念头,大嫂为了贤德之名,忍住给大哥讨小,背地里也是哭了好几场,月娥厉害,却在外面背了个妒妇之名,三弟还年轻,要再有些想法,只怕都不安静,今日就只有我们家里,过些安静日子,温饱度日,我有什么不足之想呢?”
洛程深深一揖:“难得娘子如此贤良,为夫再有半点外心,真是对不住我贤良的娘子。”薇珠打他一下:“只怕到时,又有人说我是妒妇。”洛程笑应:“娘子的话,句句良言,我日后只听娘子的就好。”夫妻又说些闲话,方才收拾睡觉。
却说月娥依旧掌家,她是个威风惯了的人,歇了那么长时间,今又掌家,少不得做了几件事,显一显威风,薇珠虽然掌家严谨,却素来是个平和人,这下,在薇珠手里过惯好日子的管家娘子们,又回到月娥手里,私底下难免有些抱怨,却碍着老奶奶宠爱月娥,她现又掌家,只不过背地里咕噜两句就完了。
这日却是五月初四,第二天就是端午节了,全家上下都在忙着包粽子,泡雄黄酒,做香袋。正在忙乱时节,银姐的丫鬟走到厨房,对厨房里的婆子说:“水新娘说了,要碗酸梅汤,说热的很,要凉凉的。”说完正欲走时,那婆子放下手里的粽叶,叫道:“我说姐姐,要酸梅汤,自己来做得了,这不忙着做粽子,谁还有空做什么酸梅汤。”
那丫鬟料不到这婆子这样说,急了,说道:“做个酸梅汤又不是多费事,这不水新娘要生了,我不敢离时侯长了,这才过来让你们做,否则,谁要瞧你们脸色。”见她急了,旁边另一个婆子慢悠悠的开口:“姐姐既已知道,又何必来这里讨什么嫌,现在三奶奶掌家,违了一点点限,就要罚了我们的工钱,不是不帮忙,只是怕这里耽误了,到时粽子出不了锅,三奶奶又该罚我们了。姐姐既也知道,又何必拿我们撒气?”丫鬟被婆子一番话堵的说不出话来,只得转身回去回复了银姐。
银姐听完,叹道:“这比不得我们在京里时节,自在惯了,既如此,你来给我扇着风。”说完在榻上翻了个身。丫鬟边给银姐扇风,边愤愤地说:“这要在京里,那由的她们说话,谁不是滴溜溜地听,现在。”说着叹了声气,银姐苦笑道:“这不,比不得往日,只等着这孩子落地,大爷能真接了我们去扬州就好。”
话还没完,就有一丫鬟进来,银姐抬眼看,原来是月娥身边的红儿,只见她用托盘端了碗什么东西,笑吟吟地对银姐说:“水新娘,这是我家奶奶吩咐送来的酸梅汤,我奶奶说了,水新娘日后要什么东西,只管和她开口,犯不上派丫鬟去和厨房里的人说。”
说完把酸梅汤放在一旁,银姐撑起身子,笑道:“多谢你奶奶费心,只是我知道你们奶奶事忙,不好打扰,再说酸梅汤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才没有惊动,还劳烦你特地送来。”红儿垂手站在一旁,笑道:“新娘想得倒也周到,只是这谁当家,还是谁说了算,怎能说是惊动呢?”银姐笑笑也没说话,红儿随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