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严惩怀疑伊尔根觉罗氏会把这样一个人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听琴瞧着她这怪模怪样的表情也不恼,她重在提醒她,而不是为了拆她的台,“你心里有底就行,毕竟这来侧福晋身边真的发生了不少事情,再来,别说侧福晋,就是咱们怕是也没这个脸再留在侧福晋身边了。”
听琴话音刚落,内室便陷入了一片寂静当中。内室侍候的听竹、听雨以及听兰都是一脸的怔愣,随后一了点头,显然是赞同听琴说得这些话的。
婉兮坐在一旁,拿着话本子的手微微一顿,她以为前几次的事情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在看来这几个丫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受到的影响比她还大。
“好了,这些事情小心为上,但也不必太过计较,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婉兮瞧着她们严阵以待的模样,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轻声安抚道。
听雨她们听了她的话,表面上都纷纷说没什么,但是心里却认定了要多加防范的事实。
“什么千日做贼,千日防贼的?难道又有不长眼的人上门来找麻烦了吗?”突地,一道低沉又富有磁性的男声传来,打破了内室的沉静。
男人的话音刚落,一抹颀长的身影便自门口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听雨等人一见胤禟,不管是站着的还是蹲着的,纷纷起身上前俯身行礼。
婉兮坐在炕上,手里拿着话本子,小脸上还带着一丝讶意,显然是没有想到胤禟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等她回神想起身行礼时,胤禟已经上前两步,直接坐到她身边了。
“也没有旁人,不必事事都依着规矩。”胤禟脱了靴子,直接上炕,那随意劲哪里还有在外时的冷傲清高。
因着重活一世的关系,这一世的婉兮可比上一世想得开多了。规矩礼教,嘴上说说,外面让人挑不出礼便是,至于在自己的地盘,胤禟不许,她没必要上赶着委屈自己给人行礼。
两人面对面地坐着,听竹很快便将沏好的热茶送了上来。婉兮侍候胤禟擦了手,将帕子交给一旁的听雨,然后伸手将嘴上的热茶往胤禟面前推了推。
胤禟端过面前的茶水呷了一口,茶水独有的清香漫过咽喉,让他略微有些发干的喉咙得到了舒缓,原本绷得有些紧的面容也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爷刚才问的,娇娇可还没回答呢?”胤禟放下手中的茶盏,抬头的瞬间,目光落在婉兮的脸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在等她的答案。
婉兮见他如此执着,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她不想随意给别人扣帽子,一如上一世她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给扣上的帽子,别说她没做过,就是听都没听过。现在轮到她了,她也没那么好心帮着别人解释,毕竟伊尔根觉罗氏的确是有心对付她。
胤禟见婉兮不吱声,还以为她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不由得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轻声道:“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前几天董鄂夫人不是想方设法过府来探望福晋么?据妾身所知,董鄂夫人似乎是想在大格格身上下功夫,从而让爷为了大格格帮福晋求情。”婉兮身子微微往前倾,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隔一个手掌时,这才停下来,实话实说道。
伊尔根觉罗氏过府之事胤禟还是知晓的,甚至一开始他还因为她借递拜帖之事往婉兮身上泼脏水,可以说在董鄂氏耗尽他的耐心之后,伊尔根觉罗氏亦让他动了杀心。
“想得倒是挺美。看样子之前的教训不算深刻,否则她也不敢在触了娇娇的霉头之后,再来算计爷。”胤禟拧着眉,原本还算惬意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冰冷起来。
婉兮一听他这话,手微微顿了顿,眼里却浮现出一层笑意。她就知道之前伊尔根觉罗氏逼迫她点头的事肯定被胤禟记在心里,现在瞧着胤禟心她的不满并不比董鄂氏差,甚至还深了几分。想来这次,她要是老实也就罢了,不老实怕是也难逃一劫。
也罢,若她真的敢对大格格或者说对她的孩子下手,不用胤禟,她也会送她跟董鄂氏一起去阴间团聚的。
“看爷这话说得,指不定人家就是母女情深,为了女儿,啥事都敢做呢!”婉兮笑着看了胤禟一眼,语带调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