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玉惠才说要一续姐妹之情,董鄂?七十就让人给董鄂氏送了信,似乎一点都没有考虑过她们见面会生什么样的事情。或许对于董鄂?七十而言,女儿想什么,又是怎样想的,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九阿哥府里,很久才收到娘家送来的信件的董鄂氏原本还一脸高兴,以为是她给伊尔根觉罗氏送去的信有了回应,谁知一打开写得竟是玉惠的事,而且落笔人不是伊尔根觉罗氏,而是她那位极少关心人的阿玛。
“玉惠那个贱人!什么姐妹情深,她一个狗奴才凭什么跟本福晋称姐妹!还请过府一聚,贱人,肯定是打听到本福晋被禁足的消息,想借机羞辱本福晋,可惜本福晋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董鄂氏声音尖锐,面色冰寒,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让她心中的愤怒和不甘显露无遗。
别看董鄂氏在家时受宠,那仅仅只是因为伊尔根觉罗氏是夫人,手里又握有掌家的权力,而就董鄂?七十而言,嫡女也仅仅只是比庶女来得更有价值。说穿了,董鄂氏那般用心地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有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想得到董鄂?七十的认可。
只可惜董鄂?七十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甚至在董鄂氏被胤禟禁足时,他嘴里骂得也是董鄂氏。
珍珠和胭脂看着犹如困兽之斗的董鄂氏,默契地对看一眼,然后小心地往角落里缩了缩身子。看她们的样子,应该并不打算安抚董鄂氏。
事实上,整个正院里人下人对于董鄂氏这个女主人是能避则避,能躲则躲。不是因为没有规矩,而是现在的董鄂氏已经陷入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谁都沾不得,谁也碰不得,否则轻则要骂,重则丧命,闹得众人大有一种靠近她就得丢命的感觉。
珍珠和胭脂算是感受最深的两个人,若说以前她们因为这个大丫鬟的身份有多骄傲的话,现在她们就有多心惊胆颤。
“珍珠,你亲自去一趟董鄂府,本福晋就不相信一个庶女还能通天了。”董鄂氏耐着想继续火的性子,勉强按捺住内心的愤恨,转头吩咐道。
“奴婢遵命。”珍珠冲着董鄂氏行了一礼,转身出去的瞬间,却长叹了一口气。
董鄂府里的是是非非,没有人比她们这些家生子更明白,夫人和福晋母女俩是真不把姨娘和庶女当回事,甚至磋磨起来从不手软。稍稍体面一点的嬷嬷和丫鬟都比她们来得风光,是矣,在伊尔根觉罗氏的铁血手段之下,董鄂府只有被董鄂七十看上,提作姨娘的,或者长辈和同僚之间相互送的,爬床的,即便要爬,在见到府里姨娘和庶女过得日子之后,不是歇了心思就是转了目标,总之,少有人敢跟伊尔根觉罗氏正面冲突。
如今到好,被许做填房的四姑娘回来了,而且是风风光光地回来了。能让无利不起早的老爷派人送来这样一封信,想来四姑娘必然已经在婆家站稳了脚跟,且还让老爷有求于她,否则就老爷那凉薄的性子,怕是不可能让嫡女屈身去捧庶女的场。
闹到这份上,无论是福晋还是四姑娘本人,都不可能善罢甘休,到时两人一旦见面,还不知道是怎么样一个火花四溅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