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洲的眉皱了起来,他可以忍受别人对他这种职业的蔑视,却绝谈不上喜欢,视线四下一扫,齐洲後退半步,对著周亦乔冷声道:“我们去天台说。”
也不管周亦乔是否答应,齐洲率先转过身去,大步向楼梯走去。他没有回头,心中却有一分笃定,身後这个无声的青年,会追随著他的步伐,不离不弃。
位於病房最深处的楼梯没有人行走,y光斑驳倒映著窗棂的形状,忽明忽暗的映照在齐洲的脸上,如同这个冷峻青年彷徨的内心。
一时之间,空旷的楼道里只有两个人的鞋面轮番敲打著楼梯,脚步声蔓去,回荡在楼道间,留下了一串无形的脚印。
齐洲恍惚间以为这螺旋的楼梯永远不会走完,却不想,转眼之间,他已经站在天台的门口,昏暗的门把光明掩住,却无法拦住门缝挣扎向里的光,他顿了顿,伸手,推开了门。
大风瞬间灌入,鼓动起两个人的发与衣。
齐洲沈默的踏入天台,径直穿越了大p天台的空地,停在大楼的边缘。为了防止病人的自杀,医院在天台边缘架设了高高的防护栏,直cha入天,乍一看去,宛如一个巨大的鸟笼。
齐洲向下俯视著人们的来去匆匆,一瞬间像是看到了众生繁华,在空旷的环境中思绪被不断放大,脑中原本挤在一块儿的烦乱思绪突然散开,虽然繁乱,却可以看到其中清楚的线路走向。
“我……”齐洲g涩的开口,“为什麽……”他回头看向青年,似乎想从这个窝著身的青年身上看出些许真相。
“对不起……”青年只字未提答,低著头,逃避著他的视线,声音懦懦,“让您受委屈了……”
齐洲有些哭笑不得,眼前这个人的思维总是和别人不一样。“你总是多想,”他伸手想去触碰青年的发丝,如同一贯触碰樊夜昂的那般,可是,青年却避开了。
“你会瞧不起我吧!”周亦乔依旧低著头,视线却在偷偷投向齐洲的脸上,声音中多了丝委屈、不甘与羞耻,“你一定会的,你们……都是这样,我看的出。”他微微後退,摇晃著头,细小的声线微微颤抖,“是了,我本就是个玩物,你们这样做也没什麽错……”
齐洲突然以一种未知的眼神看向青年,慈悲般,怜悯般,或者什麽都不是。
“是,”他突然说,“以前的确是这样,就算你怎麽藏,我们还是看出了你的背景,做出那些事,除了工作使然,的确有欺侮你的地方。不过,以後不会了……我以後再也不会了。”齐洲平静的说,百感j集,“小乔,我们是一样的。”
周亦乔抬起头,目光澄澈,那些污秽的、残酷的往事似乎没有给他留下一丝烙刻。y光打在他的脸上,一瞬间是那麽的神圣,也就是一眨眼,他原本含泪的双眼再也承载不住,泪水倾泻而出。
齐洲心头巨震,脑中一白,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揽住瘦弱无助的青年。他现在,只想抱住他,紧紧的将他拥入怀中,用身t将他庇护起来。
他的心在颤抖,x腔中回荡的是心嘶吼著的不明的语言。这种情感来的怪异,他从未经受过,抑或是,从以前到现在,从未有一个人能够这样面对著他哭,让他软了心肠,只想将他牢牢藏在怀里。
青年一直在哭泣,泪水滚滚倾泻而出,齐洲甚至感觉到他滚烫的泪打s了x前的衣f,泪水渗了进来,连p肤上也s漉漉的了。
齐洲轻拍青年的背,有些笨拙,有些尴尬,s心里还是把周亦乔当做了关先生的所有物,对这种越矩的行为有些些许的不安。
过了许久,青年哭到无泪可哭了,这才在齐洲怀中轻轻chou著气,扭扭头,用齐洲的衣襟蹭去脸上的水渍,红肿著眼胆怯看向齐洲。
半个多月的单独相处,总算让周亦乔不再惧怕与齐洲说话,虽然话不多,至少敢於向齐洲j流了。
“抱歉,我失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