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槿简直如坠云雾里一般,搞不懂星夜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眼前那一双冰蓝色的眼晴,在夕阳的金红色光辉之下,反射着美丽的华光,眼瞳清澈见底,却又深邃如无穷无尽的天空,带着诱惑而睿智的韵味,锁住人的目光。
她的眼睛已经离不开那一双漂亮的眼眸了。
“想………当然,你亲手做的东西,我自然会收下,一直一直好好地保存着。”
司徒槿听到自己的声音,乖巧、顺从,一半是被眼前的他盅惑了,一半是她的心甘情愿,不管那心甘情愿的心情,是出自哪一种她愿意解释给自己听的理由。
“很好,你要说到做到,槿儿。”面前那张漂亮的脸庞温和地笑了起来。
“嗯………当然。”
司徒槿应完,却猛地发现,此时在星夜靡的眼中,浮起了一股深深的眷恋。
他面上的表情是如此地温柔,凝视着她的眼神,又是如此地热情专注。
这是………去年在这里时,还不曾有的。
一瞬间,她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了起来。
温热的唇贴了上来……无需再多的言语,默契地合上双眼,司徒槿软在星夜靡的怀中,双手拽紧了他腰间的衣衫。连他的吻也比平日来得更温柔。
温柔得……她似乎都有点身在梦中般,不真实的感觉了。
。。。。。。。。。。藩王的爱奴-糖糖宝贝。。。。。。。。。。。
夜已深了。
月夜丰盈,月亮如一盏明亮的夜灯,悬挂在深蓝的天幕上,旁边浮着几朵轻云,夜风徐徐,意境优美。
司徒槿掩了门回到自己的桌前,伴着摇曳的火光,静静地赏玩着自己脖子上的这一个羽毛挂饰。
本来她已经有了一个巨大又精美的祖母绿顶链,足以引人目光,也够重的了。若不是出席宴会之类,她平日都不再戴什么别的颈饰的,但这个羽毛挂饰却一直戴在身上赏玩,只有睡觉和沐浴的时间才脱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一旁。
虽然,自从星夜靡知道她喜欢这些漂亮又稀罕的东西,就不时地给她带回来一些惊喜,但是这个羽毛挂坠却与众不同,因为这是他亲手做的东西。而且因为艾果自第一眼见到她这个挂饰以来,看她的眼神就怪怪的,让她不知不觉地多想了很多。
在中原,若女子心仪一个男子,便会给他做细致的香囊和荷包,而男子则赠送精美的玉佩之类,互为定情信物,不知在乌孙,男子若送东西给女子,还是亲手做的,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别样的意义?
看艾果那神情,估计问他,他也不肯说的……
昨天本来想要问星夜靡的,结果,却没来的及问出口,就突然地被那个坏消息引开了注意力。
手中的项链看着看着,司徒槿的面上又缓缓地沉了下去。
昨日,等她和星夜靡回到赤谷城,却有人来报,关押犯人的牢房被袭,一名重要的犯人就此下落不明了。
达龙非带冷静地说出那一个名字:沙耶。
当其时,司徒槿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事情竟变成她最不想要演变的结果。
一瞬间有点后悔,应该劝星夜靡在回到赤谷城之前就将沙耶处理掉的,没想到这件事拖得比想象中的还要长,终于被这个满腹点子的聪明男人找到了逃跑的机会,亡命天涯。
这个男人自她那儿失去了那么多,几乎可以说是之前多年积累起来的心血都化为乌有了,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司徒槿缓缓地咬紧了牙关,手指拂过柔软的羽毛,默不作声。
如果可以,真不希望自己惹上这么个仇人,还是个已经逍遥法外,不知什么时候会爬回来咬自己一口的仇人。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幸好,如今沙耶忙着逃命,明日之前,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的可能。只希望,沙耶不后也不要发现她真正的身份,她回到祁胤之后,也永生不要跟这个男人再相遇。
那个时刻终于就要到来了。
跟蓝迪约定的时间,就是明天星夜靡登基大典之时。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登基大典的时候,星夜靡一定无法分身,而她的身份是一名女奴,若她自己不坚持,便不可能有出席的需要。而那个清晨,所有的护卫力量都会聚集到登基仪式的现扬………周围的守护力量薄弱,正是出逃的好机会,所以蓝迪在羊皮纸上,定了这个时间。
过了明天,如果一切顺利,她就会从这个看守严密的水殿消失,从他星夜靡的手掌心中静静溜走。这是她答应蓝迪要做的事,也是那一夜,被星夜靡捉了追去狠狠地鞭打之后,心碎了无痕之下,下定的决心。
司徒槿缓缓地叹了口气。
星夜靡现在,一定在国宴的现场,与满堂宾客谈笑风生吧………星夜靡早已跟着水殿的东西搬家,人也搬到中宫去了,她除了昨日跟他出去一趟之后,根木就再没见过他。
恐怕,即使是到明天登基大典为止,也不可能见到他的了。
想到千里之外的家园,想到就要代替自己和亲去匈奴的某位命苦的郡主,司徒牲的心中,就如同风暴降临的海面,波涛汹涌。
茫茫大海,遥远的中原此刻风起云涌,她却被困在这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整整一年………想惫又想惫.却一直不能回去故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失去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
“乌孙部落家乡远,逻娑沙尘哀怨生……”
轻灵甜美的声音,缓缓地吟出一句七言的律句。
望着手中的羽毛壮饰,她的眼中,禁不住又再蓄满了泪水。到了此时此刻,她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想念多一些,还是留恋多一些。
她还是想要再见星夜靡一面,问问他,这个羽毛挂饰,究竟代表了什么意义,为何他要郑重其事地将她带到那些桂花树下,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