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是宴厅,不是她或者他的房间。她竟敢当着这么多有奴的面与他这样调情……这小女人真是愈来愈胆大了。
星夜靡淡然一笑,一手将司徒槿揽入怀中,抬起了她细致的下巴道:“你说呢?”
她抬起墨黑的瞳子,映着如雪的肌肤,分外有种悦目的感觉。漂亮的水眸眨巴眨巴,纯净的眼神好似一点心机也无,仿佛在对他说:怎么办?我就是不懂哎……
他的喉咙顿时一阵干渴的感觉哦,心知自己的欲火又被这个妖娆的小女人成功的撩了起来,却思量着这还是大白天,上午在元老院忙完一团子国家大事,下午还唤了沙耶过来细细斟酌形势和政事,如果要带她出去转悠,就不该再耗费时间在“旁的事情”上……
于是赶紧松了她软若无骨的身躯,无事一般地转了眼,道:“想出去的话就快快吃饭,吃完了,我带你出去。”
“我已经饱了,”她一听可以出去,哪里还有心思吃饭,转身就往门外走去,“我去将暖炉换暖一点。”
星夜靡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稍稍恼怒地道:“你忙什么?饭都不吃饱,等下外面的北风一吹,你就倒下了躺床上好几日也爬不起来。”
司徒槿在他的和臂里挣扎了道:“我才没有那么娇气呢!”
“没有?”他反而更加拥紧了她道,“这秋天你都大病了两趟了。看来,我根本不该提这个事儿,冬天你就该好好地给我呆屋里,否则你都要见不着明年春天的太阳了。”
“谁要见不明年春天的太阳?我才不是那种过不了冬的女人!”她有点恼怒地嚷起来,“这儿也没比中原冷多少,你别以为我……”
她的话说到一半,突地意识到自己讲错话,忙噤了声,忐忑地望着星夜靡的俊脸。
所幸,他的面上并无什么特别的神色,只是再拢紧了她的身子道:“别寻那么多借口了,今天薄雾,天冷,我们不出去了。明儿天若能是个晴天,我再带你出去。”
虽然面上是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拥着她的时候,稍加了点气力,已经令她明白了他的态度……不许提中原,更不允许说出“祈胤”或者“皇宫”之类的话来。
司徒槿没再挣扎,默默地忍了那么痛,可是她也就此变得闷闷地,虽然静默地吃了饭,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星夜靡想要抱她到一边去玩儿,她都不理,自己转回房间去了。
夜了,司徒槿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星夜靡最近一直都很早睡觉,但是今晚,他却这么晚了都没有来。
她不由得想着他可能终于厌倦了只对着她一个女人,又到水殿的那边寻欢作乐去了……虽然算不得很意外,可是心里还是闷的难受。一会儿,又想起了白天的不欢而散,心情更糟了。
终于,她深呼吸一口气爬了起来,披上斗篷揣了暖炉,拉开门走了出去。
本来只是想要到花园前透透气的……没想到,路过星夜靡的房前时,居然看到里面有灯光透过门缝射出来。
她怔了怔,不相信星夜靡居然会在自己的房间里。
手忍不住颤了一下,暖炉差点儿没离手。
她想到的第一个可能居然是……除了她,他不知又抱了那个女人进自己的房间。
可是,里面并没有什么声音。
她不由得将耳朵阽近了门去听,还是听不到什么。
伸手推了门,探了脸去看。
床上并没有人……旁边的书桌上,星夜靡正对着一卷书,看得出神。
听到响动,蓝色的眸子摇曳着火光抬起头来。他见司徒槿,便道:“进来,外面冷。”
司徒槿看见星夜靡手上的羊皮纸卷,有点不敢置信地道:“你……看书?”
她本来想要说“你也会看书”,但话到嘴边觉得会被星夜靡痛扁,于是临时改了口。一边说着,乖巧地掩了门,走到他的面前,看他手上的那本书是什么。
“中原的智者很多,学习,也是一件需要持续去做的事情。”
虽然她改了口,但星夜靡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但他并不介意她居然这样看扁他,将书合上,递到她的面前。
司徒槿接过来,翻到最前面一看,只见抬头写着“始计篇”,往下便工整地抄写着蝇头小字,都是中原的汉字,于是顺次地念了起来。
“兵者,国之大画;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期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她读到这里,不由得一怔,道:“孙子兵法?”
这一下,轮到星夜靡的眼睛闪了闪,问她道:“你也看这种书?”
然而,司徒槿已经被这本书吸引了去,没有理会他的问题。
她继续柔声往下念道----
“道者,令民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民不畏危也。
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
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
将者,智、信、仁、勇、严也。
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
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
吁了一口气,她合上书卷,幽幽地说:“好久不读这个。当年感叹万分,这天时地利人和,归根究底终是一个王者的为君之道。懂得王之道的人,自会聚集智者名将,若能用人得当,赏罚分明,政略公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