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想过吗?”她轻声问,一语中的。
清高平静的表情像清澈的湖面,更倒映他龌龊心思一览无余。
深吸口气,他揉揉她发顶,非要揉乱才解气一样,恶声恶气:“你别逼我啊。”
“怎么会。”她淡淡勾唇,悠闲,“我只是提个建议。”
他吊在半空中的一口气更是上不去也下不来。
轻飘飘的话拴住他的心,悬起来,看著他飘忽地、狼狈地,左右摇摆。
“……”他梗了半天,只能吻住她嘴唇,柔软的触感遮盖住那些yín荡的绮念,稍平复了他过山车一样的心跳。
她嘴里有淡淡的薄荷味。
那是他的漱口水。
放开她,拨开她的头发,他暗哑地问:“还来不来?”
“你不睡时差觉了吗?”笑吟吟即是默许,他把她摁倒在床上,她头发摊开,毫不反抗的乖顺。
“睡,做完睡得香。”
吻落在她肩颈,他掬起她一捧头发,滑溜溜地从指尖逃跑。
一切进行得格外漫,像是拨成二倍速,缓缓入进去,让她感受每一寸褶皱被撑开、碾压的快感,在里面停留几秒,再吻著她退出来,她便依依不舍地挽留,肉恨不得黏在他阴茎青筋上,与他一同进出。
周起此时终于游刃有余,他可以逗弄她身上其他的敏感点,耳后、锁骨、小腹,看她在战栗中喊他的名字,自己动著腰往他身上送。
“快一点……”她扒著他肱二头,求饶换来的是更深的亲吻,“嗯啊”的声音消失在他嘴里。
他咬了一口,掀起眼帘,眼里像是教学楼上空沉黯的夜。
每一个她在晚课结束后都想念他的夜。
“这么没良心,现在知道求我了。”他暗恨她每次总无心刺伤他,又恨自己吞吞吐吐,软弱无力,甘心在一次次的刺伤中强颜欢笑。
她眼角挂著一点性爱逼出的泪水:“我怎么没良心……”
他不语。
说什么呢?说,求求你体谅我,你多我爱我一点。
太可笑了。
手撑她两侧猛动两下。“你说你有良心?那样对我……”他喘著气,“你你把你良心掏出来给我看看,看了就信你,好不好?”他言语不成逻辑,像是把如潮的思绪打碎再拚上,可是她听不到。她爽得摇头,表情放浪迷乱。
“快点,舒服,呃,快点……”她只委屈地抽搭。
床单皱成一块废布,她抓著,眼睛里亮晶晶。
他叹口气,把她往上捞一点,握住她腰,深而剧烈地抽送。
你说快就快点。什么都给你,多爱我一点。
持久不射,中途又换了两个姿势,她叫不出来,眼前都快出现周起的虚影,性事才归于平静。
他抱著她,转圈揉她乳房,充满掌心,沉甸甸的,手感真绝了。
腿压到她身上,想到她在他手心里写的creampie。
妈的。她最好别是认真的。
眼睛一暗,他用力捏了捏手里的肉,逼迫自己把不该想的抛出去。
两人静了一会,他听见外面雨滴拍打窗户的声音,居然下雨了,天气预报又瞎播,不知道回伦敦航班还能不能飞。
或者再下大点,瓢泼之势,逼著他改签,多待几日。
“嗯……”她被闷得难受,稍呻吟一声,他立刻把手放开。
“洗不洗?”
她没动静。他便逗她:“不洗给你舔干净了。”
自己暗自脸红,她还是不吭声。
伸头一看,瞌睡了。
他爬起身关了灯,复搂紧她,身躯紧贴。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每一个在公寓独自入睡的晚上,静静幻想。那边的床比现在躺著的舒服太多,却不是他想要的。
手机晾了一晚上,这才想起来开机。他挡住屏幕幽幽荧光,怕亮醒她。胖子的讯息蹦出来:“人呢”,“你到底来不来“,“操,回个话”,“真的缺考,牛逼,弟弟真心实意唤您一声哥。”
咸吃萝卜淡操心。
他突然想起来,白馨还没上闹钟。
几点的钟?
问个屁,管他什么课,不去正好。
他几乎能想出来她是如何挠痒一样捶打他:“你居然不叫我!点名你知道吗!”脸上罕见露出一点鲜活的怒气。
一声震动打断他的暗笑。
他不知道该不该叫她起来看一下微信。她的手机就那样亮著,照得整间屋子有如阴森鬼屋。
他终于看不下去,拿过来:“你醒醒……”
顾瀚明:“生日快乐。”
时间,十二点整。
细雨转急,劈里啪啦溅落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