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厉永山一拍桌子率先否定,万一人家是清白的,死后平白无辜多了这么条罪状,含冤莫白,就不怕变成鬼来找你吗?就像吃了辣椒似的一句一呛人。
李威被呛得连连皱眉,我说了结案吗?我这招叫yu擒故纵知道吗?yu擒故纵!我铁面青天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厉永山心里一千个不屑,要没师爷和我们盯着你,估计你早就是个恶名昭章的贪官了!
但他当然不会说出来,那接下来要这么办?
李威露出为难的表情,抱着手臂蹙眉沉y,倒是师爷先开了口。
绘有九州山河风土人情的缂丝长卷,这个我当年曾有听说,据说是綾锦院为了太上皇寿辰,为了称颂太上皇当年骁勇善战领兵东西征南北战才守住这万里江山开拓了疆域,用缂丝将有江山美景和风土人情记录下来。缂丝本就是工艺繁复的技艺,长远数尺的缂丝画卷就算有很多手艺精巧的织匠一同织造,其完成的速度也极为缓慢……但是这将要用来祝寿的缂丝画卷却在快要完成之际毁于一场大火,成为了一个传说,有人说綾锦院根本没有办法完成这个东西,是为了卸责才引燃了大火了,也有人说,皇位本来是传给太上皇的哥哥的,是太上皇篡改了诏书篡夺了皇位,就算他为这江山费尽了一生的心血,上天也不承认他是真命天子,当然也就没有资格得到锦绣江山图……
照你这么说,世上根本就没有这样一匹缂丝,为什么姓严的说他查到那东西可能在连玉楼手里?厉永山对这缂丝的来历并不感兴趣,听的头脑昏昏的,听完之后只知道一点,那东西世上没有人见过。
他也说了[可能],就说明连他自己也不确定,我想他大约只是把我们当棋子,毕竟临安我们比他更熟悉,至于他要找的真的是那副缂丝还是别的什么,就难说了……
这样一说,其中变得莫名的复杂,连玉楼既然改姓,就说明他已经脱离了严家,但似乎又因为什么事被牵连着,而这个严玉阙,也是个高深莫测的人,不知道他抱着什么样的想法,让人面对他也不敢擅作决断……
原来只是一件落水案,没想到扯这些千丝万缕来,还乱糟糟的一圈让人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理。
他娘的,这事怎么越来越麻烦!厉永山怒着抱怨了一句,以前棘手的案子不是没有,但他的直觉觉得这背后还有东西没有浮出来,而那个连玉楼身上究竟还有多少让人看不见的隐秘,也让他莫名地焦躁起来。
第九章
m头上最近多了很多船,开心了城里头的姑娘和太太们,连家各地商铺的掌柜来临安对帐,也带来了不少各地的特se布料,毫州轻纱,抚州莲花纱和醒骨纱,婺州红边恭罗和东y花罗……尤其是毫州轻荣纱,举之若雾,j如烟雾,素有嫌罗不着ai轻容的说法,谁不想弄件轻容纱做的衣裙,穿着去庙会,惹许多嫉妒和眼红回来。
厉永山站在m头一角,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那人身上,那人正在看着船工将船上的货物搬下来,不时侧首听身旁一没见过的青年说话。
已近晌午,厉永山到m头的时候就看到连玉楼在那里了,一个上午下来,船工倒还有坐下来喝口水歇歇的,连玉楼却始终站在那里,一直有人跑来向他询问什么,或有人捧着簿子或布料给他看,整个m头上忙碌无比,但他周围的气息却不可思议的始终保持着沉静和冷淡,仿佛那些忙碌和喧嚣到了他这里都必须配合着他冷静下来,那种隐隐散发地能镇压全场的气势,厉永山也就在李威升堂审案的时候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