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子仁没有回头,但这句话听在童心耳朵里,明显少了他惯有的冷漠。她忙大步跟了上去,亦步亦趋跟在康子仁身后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站在后面的童心抬眸偷偷睨了一眼站在自己前面的康子仁的背影。
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自然地弯起,外套搭在臂弯处,上身只穿了一件休闲带浅蓝色暗纹的白衬衣,下面是熨烫得笔直的西裤和干净到一尘不染的皮鞋。
医生似乎都有洁癖,但童心记得康子仁当年的洁癖让自己给“治疗”好了,看来离开了她这个“私人护理”,他这种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到变态的地步的洁癖病早就复发了!
康子仁稍稍抬了抬眼皮,刚好在光可鉴人的金属面板上看到了身后女人似乎不屑又鄙夷地撇了撇嘴,待他抬头再看一眼的时候,却发现她又低下了头,恢复了方才低眉顺眼的状态。
电梯在负一楼停车场停下,看着康子仁大步迈出电梯,她焦急追上去问,“你把一诺藏在哪了?”
康子仁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冲她不满地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童心干干地笑了笑,“我是说,一诺现在在哪?”
“想见她,就闭上你的嘴!”康子仁白她一眼,大步继续向前。
“闭就闭,谁好像稀罕跟你说话一样!”童心在心里腹诽一句,追了上去。
见康子仁上了他的车,她主动打开后车门坐了上去。康子仁只从后视镜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启动车子驶出了医院。
一路无言。
童心把视线转向车窗外,看着霓虹闪烁的城市夜景,眼眶慢慢泛红。
其实刚才在手术室门口,在康子仁把她放在地板上之前,她醒来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