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是离经叛道的事情,在安德嘴里总是:“啊,这点小事不要在意。”
想玩就玩、想吃就吃、想买就买,爱蜜莉雅自己都心疼钱了(管账的容易心疼钱),安德还说:“喜欢就买好了,没钱的话我来想办法。”
而且,原本都是妻子、乃至仆人负责的事情,有时安德也毫不在意的去做——比如说亲自做菜,再比如说整理房间。
现在,他们选择了主卧室作为两人居住的房间,小卧室(客房)也略微整理了一下,也许有需要的时候。
安德手脚不停,把带来的箱子里的换洗衣物随手抛掷,这些衣物稳稳的落在柜子里,摞得整整齐齐,就像是亲手摆放,没有一件散开。
爱蜜莉雅羡慕的望着丈夫,这些动作看起来简单,其实却代表着惊人的身体控制力,换到自己,衣服扔在半空就得散作一团。
放好自己的衣服,安德又把爱蜜莉雅的东西挂在柜子里,顺手把银精长剑也竖在床头。
这里没有仆人伺候。
只要你还是求学者身份,哪怕是国王之子,顶多也是聘请学院里的专职校工来打扫卫生,想要带仆人进来根本不可能。
“嗷呜——亲爱的,我爱死你啦!”
眼看安德将房子收拾的整整齐齐,爱蜜莉雅‘嗷呜’一声从跪坐在床上姿态笔直跳了起来,抱着安德的脖子,把脑袋从安德肩膀上伸了出去,用力亲了安德一口。
在这个世界,这样的丈夫哪里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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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学院入学并不容易,不但需要有人推荐担保,还需要交纳大笔学费,不过这对安德都不算什么,自然有人主动帮他解决问题。
为了让安德尽快入学,安斯艾尔甚至帮爱蜜莉雅也弄了一份入学证书。
爱蜜莉雅加入女子学院,安德加入的是历史学院。
这段时间以来,爱蜜莉雅觉得以自己的能力,管理规模越来越大的蒂尔斯家族越来越困难。
而王立学院的女子学院是整个吉尔特王国培养淑女的最权威学院——这里所说的淑女,不是指那些行为符合贵族礼仪的表面淑女,那要求太低了,找个家庭礼仪教师就可以,不用来到这里求学。
王立学院的女子学院,培养的是能够管理整个家族,安排家族财富运作,拥有政治嗅觉,擅长培养继承人,甚至在必要时,能够独自撑起整个家族的强悍女性。
当然这只是理想状态,不过从这里走出去的女性,依然是贵族们追捧的对象,而她们之间的手帕交关系网,本身也是卡兰砣的重要关系网之一。
迪莉娅男爵夫人能在卡兰砣左右逢源,和她当年在这里求学的经历是分不开的,要不是莫名其妙跳出一个‘冰之盾’,莱斯特家族晋升子爵本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目送爱蜜莉雅走进女子学院,安德掉头朝历史学院走去。
王立学院占地面积很大,不过这里的指示牌也很多,安德并没有花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历史学院。
历史学院只有一栋砖木混合结构的两层楼,暗红色的墙体和深棕色的木柱,都说明这栋建筑颇有年头。
走进楼里,面对入口的是一条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左右两侧,都是幽暗的走廊。
过道里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比起其他学院,这里冷清的简直不像是王立学院的一部分。
安德走上楼梯,以他如今境界,进化到‘天视地听’的视听能力,在方圆三十米内可以听到虫行蚁走,自然也能听到哪里有人声。
“笃笃笃——”安德敲响半掩着的房门。
“啊,谁啊?”一名蓝头发的年轻人从躺椅上蹦了起来。
“我是来报道的求学者安德*蒂尔斯,请问李维斯导师在吗?”
安德并不是明知故问,虽然房门上标着导师的名牌,问题是这位年轻人手里捧着一本插图为赤**性的书籍,怎么看也不像是德高望重的历史学院的导师。
“哈哈哈,原来是安德师弟啊,我是欧格登*卡菲尔,你叫我欧格登师兄就好,李维斯导师去大图书馆了,不在这里,你要办入院手续?”
年轻人热情的伸出手、握住安德的手摇了摇,继续说:“跟我来,入院手续这套我熟的很。”
他带着安德一边走,一边说:“蒂尔斯家族,我好像没听说过,你是哪儿的人?是家族里的次子吧?能进王立学院,说明你父亲还是很疼爱你的,不过只能进历史学院,说明你家族能量也有限的很。
不过这也不稀奇,真有背景的人,都去法师学院和骑士学院了;没有背景但是有本事的人,也去建筑、管理、农业、数算那些能学院,谁会来我们这历史学院啊。”
“你也别气馁,历史学院虽然不怎么样,但出路还是有的,很多暴发户要妆点家族,就要找我们去考证族谱,甭管他们有没有高贵血脉,我们都能给他找些贵族和女仆的私生子啊、早已绝嗣的贵族姓氏等等。”
“当然,我们不能找那些还活跃的贵族姓氏,得找那些死无对证,被证明绝嗣的贵族血脉,用旁证来佐证他们的先祖,有可能是这些血脉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一定要注意,必须说他们是私生子,不能说是合法血脉,不然就要牵涉到财富继承,会有大麻烦的。”
这位欧格登师兄滔滔不绝,还没等安德问一句话,就把历史学院的黑暗面揭得飞起。
“你胡说些什么呢?”一个声音打断欧格登的口沫横飞的介绍。
“这位师弟,不要听他胡说,我们是考证历史的学者,有时的确会帮助一些人考证家族血脉,但是绝不会做恶意伪造证据的事。”
说话的是一位年纪大约三十上下,穿着黑色便服,面容严肃的男子。
“嘿嘿嘿,我不是给新来的师弟打打气嘛,不然小师弟觉得我们历史学院没前途,学习内容又枯燥乏味,没信心学下去怎么办?”
欧格登耸了耸肩,接着说道:“我们历史学院如果再招不到新人,经费又要被学院消减了。”
安德皱起眉头,问道:“请问两位师兄,历史学院到底有多少人?导师有几位?又是如何上课?”
在安德天视地听感知之下,整栋历史系的二层楼里,只有不超过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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