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二妮怀里揣着二十两银子背着背篓就出门了,今儿个买了原材料,就可以先练练手了。
传学忙着制作香皂,昨儿个晾晒的香皂还没有整理好呢,下午池家掌柜的就会派人来取货了,这些都要赶紧收拾好!
而就在这时候隔壁边家传来一声突兀的哭声,明显是女人的哭声。
“你说什么?好你个边政仲,你竟然敢把我的乖孙指到西北博州去,你好狠的心肠,呜呜,我可怜的乖孙吆,命咋就这么苦?这一去还不知道要几年才能回来,我的乖孙连个媳妇都还没有,边汉浴,你生的好儿子?”边家老太太生平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想到自己的乖孙子才十六岁就被这狠心的儿子打发到了偏远的西北去,老太太捂住胸口,心疼的连喘气都疼。
边汉浴颤抖着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青黑的眼窝明显没有休息好,前几天孙子跪求自己,想去西北之地历练一番,西北之乱他不是不知道,但孙子满腔的热血,对西北之行始终坚定不移,对上孙子那种能为百姓献出自己的微薄的力量的炙热眼神,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儿子政仲的为难他岂有不了解的,当父亲的心都是一样的,他们家三代单传,如今就这么一个孙子,哪里有不疼惜的,但慎志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就让他没办法自私的拒绝孙子的话,这没有国哪有家,别人的孩子可以去闯荡,他边汉浴的孙子又怎么去不得!
昨儿晚上,孙子接到消息,收拾好东西偷偷跟他拜别,一晚上他担心的就不敢睡觉,心里的苦楚也只能跟自己的儿子说。
边政仲双腿跪在地上,面朝着自己的娘亲,眼眶红肿着,脊背却挺的很直!他边政仲的儿子一定会平安归来,他不能给孩子拖后腿,强留的话他说不出口,同为读书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儿子有如此远大的政治抱负,他又怎能狠心阻止。
“我的慎儿啊,我可怜的乖孙子吆,这简直就是在拿刀割我身上的肉啊!边汉浴我告诉你,我的慎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们父子两个没完…”边老太太咬牙切齿的道,泪水说着脸颊缓缓流下,平日里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这会也四散开来;往日脸上的平和、慈祥,这会只剩下满脸的担心与痛苦。
一直没有说话,眼睛里毫无生气的小边氏再也忍受不住这个打击,一口气没上来,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
“娘子?”边政仲吓得叫了一声,边家一下乱了起来。
“咱们要不要去看一看?”候燕燕听着隔壁传出的话有些犹豫不决的道。
传学皱了皱眉,想了半天才道:“媳妇,你和大妮一起去看看,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就让大妮回来说一声!”两家虽然差不多都认识了,但毕竟只是点头之交,所以传学没有贸然前去,失了礼数就不好了!
候燕燕点点头和大妮快步往边家走去。
二妮背着原材料费劲的往回走,早知道就让三叔来帮忙了,这下买的太多了,肩膀勒的直发疼,身子都被压的佝偻下来了!
好在这白蜡并没有花费多少银子,要不然这一趟还真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