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益州干脆连书院都没有了,全部被难民占领了,本来还算气派的书院,等我们来的时候那里被难民们东拆一块,西拆一块,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是个书院了!唉!这世道,除了仲州这地界,谁还管我们读书人的死活!”小眼睛的一个书生感叹道
“如今益州被山贼刘元庆霸占着,凉州赤河又为了银矿乱了起来,真正是多事之秋,这都几天了,战事还没有分出胜负,官家如今隔岸观火,我等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唉!一言难尽啊!”年长一点的书生道
“东面也好不到哪里去,胡尚书一人在上万人在下,只手遮天,为虎作伥,搅得牧州平洲之地赋税每年重复征收,三个月前我的好友传来消息说,凶暴的官吏到处吵嚷叫嚣,到处骚扰,那种喧闹叫嚷着惊扰乡民的气势,不要说人即使鸡狗也不能够安宁啊!百姓们却无力抵抗,跑的跑,逃得逃,饿死的人尸体堆的比城墙还高!我的好友卖了房屋,卖了粮食,依旧不够交赋税,只得号啕痛哭辗转逃亡,又饥又渴倒在地上,一路上顶着狂风暴雨,冒着严寒酷暑,如今还不知道是否平安到了仲州!听到这些个消息我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好几次都想弃笔投戎,杀那伙狗贼一个片甲不留!”穿着深灰色衣服的书生坐在长凳上,义愤填膺的道,最后忍不住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一番话,让附近的书生一个个听的都攥紧了拳头,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二妮垂下眸子,用力的抓着碗,bái nèn的手上青筋暴起,差一点捏坏手里的瓷碗!
“哼,要我说咱们还等什么,官家如今有意支援西北博州之地,我就不相信那姓胡的狗贼能安稳的坐住,只要他敢伸爪子,官家一定会断了他的爪牙,到时候就是我们报仇雪恨的日子,我定当搁下手里的笔,穿上士兵马甲,凭着我的满腔热血,定要狠狠咬下那狗贼的一口血肉下来,为咱老百姓出一口恶气!”来自益州的小眼睛的书生站起来恶狠狠的道。
“对,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咱们弃了笔,披上铠甲,依旧可以保家卫国,大公子葛弘济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等岂能在这时候龟缩起来,待到征战之时定有我潘笑鸣的身影!”来自豫州穿着深蓝色衣服的书生神情坚定的道
“对对对,我们也一样…”张大力家的小小面摊子前一下围满了书生,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叫嚣着杀尽天下狗贼!
直到书院上课的鼓声响起,一个个才手脚慌乱的往书院跑去!瞬间就走了一个干净。
半晌过后,传学狠狠吐了一口气:“他娘的,听的老子都想再回战场,砍下那胡狗贼的狗头,去祭奠那些枉死的灵魂!”
张大力也跟着点头道:“可不是,咱们一路从漳州过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都是这些当道的奸贼所害,实在让人咽不下这口气!”
到是大力媳妇突然红了眼眶,看着张大力泪水直往下掉:“当家的,你莫要再起去当兵的心思,我再也不想去尝受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有一天我晚上睡过踏实的觉,现在想起那几年你不在的日子,我这心里都怕的要死!”
张大力看着自个媳妇,这才彻底冷静下来,摸了摸鼻子,尴尬的道:“是我糊涂了,你放心我再也不离开你和孩子,咱们一家子安安静静的好好过日子!”
传学也尴尬的看了一眼眼眶红红的燕子,厚着脸皮对自个媳妇咧了咧嘴,燕子气呼呼的转过头装作没看到,传学窘迫的扣了扣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