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妮笑着道:“三叔,你不在也就二妮胆子最大了,我刚才看见满院子乱跑的老鼠也有些怵,一两个我到没有多怕,猛地一群出来,真是瘆得慌!”
传学笑着道:“你去做饭,我来扫这些,今儿个搬家你们一会吃过饭就休息休息,晚上咱们去你三婶家,你侯爷爷这是又馋酒了呵呵!”
大妮轻轻捂嘴也笑了起来!
“怎么样?活好不好找?”大力媳妇小声问道。
张大力搓了搓头:“不行,我和侯俊英找了一上午,就找了一个给渔船捞鱼的活计,一天才十文钱,从早上一直干到晚上,我问了一下,每天抢活干的人还不少,如今衡阳县里属于活少人多,更气人的是他们大多喜欢雇佣本地人,说什么知根知底,不用担心干两天就跑!搞的好像我们外地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样?”
大力媳妇安慰道:“别着急,咱们慢慢看,实在不行咱们就到乡下住一段时间,反正这里也就呆上两三个月,说不定要是战事有变,咱们又要做好离开的准备!”
张大力叹了一口气:“话虽这样说,但也不能一天天这样闲着,挣上几个钱心里多少能踏实一些,咱们虽然卖了地,手里有些存款,但那些都是以后都是要置办房子置办地的,如今物价一天比一天高,衡阳县根本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好,到底富裕的人家少,我听说县里卖儿卖女的多的是,有些人家为了孩子能活一条命,每年皇宫里采买太监与宫女的时候,就把孩子送了去,你说说世道都这样了,我能不着急吗?那可都是亲身的孩子啊,他们咋就舍得送去当太监?”
大力媳妇靠在张大力肩膀上,小声的道:“唉,世道逼的人没有活路,那些卖儿卖女的也是没有办法了,不然谁舍得让自己的儿子去当太监,那可是绝了后嗣的事,定是被逼无奈才做的决定!说来说去,还是这乱世闹腾的!”
张大力无力的长长叹了一声…
“你这兔崽子你要是再敢给老子乱跑,老子打断你的腿,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混账事?”李长兴愤怒的道
李富贵委屈的躲在李氏身后:“爹,又不是我要带着她来的,是她自己跟着来的,我哪里知道她是怎么回事,我就是想去看看他们说的河道里究竟有多少鱼,我没有去别的地方!”
李长兴被自己的儿子气的就差吐血了:“你去河道,你个龟儿子你自己几岁心里就没有一点逼数吗?那河道离得多远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不注意让别人拐跑了老子到哪里去找你,啊?你咋就不给老子省点心?你瞧瞧这么屁大一点的孩子,一问三不知,你让老子从哪里给她找家人?万一人家以为咱们和人贩子是一伙的,不是要了老子的命了吗?你咋就不好好动动你的猪脑子,怎么随便什么人你都往家里领,你知不知道这样的后果有多严重,尤其这时候咱家刚搬来,谁能相信我们是无辜的?”
李氏护着身后的李富贵道:“当家的有事你好好说,干嘛动不动打孩子,这一路上咱儿子跟着咱们吃了多少苦,可有跟你抱怨一句,他做的不对你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是棍子鞭子的,你这哪里是打孩子,你这就是往我心口打啊!呜呜…”
“闭嘴,都是你这婆娘一天就知道护着这兔崽子,哪天他要是跑出去被别人拐走了,你少给老子哭哭啼啼的,哼!好好的孩子都是让你这无知的老娘们惯坏的,读书读书不成,种地种地不成,你说说他活着除了浪费粮食还能有撒用!”李长兴气的发狠的训道。
“那你也不能打孩子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还不能让我疼疼他了?你咋不说说你,一天就知道逼着孩子读书读书的,他自个还是孩子心性,爱玩一点咋滴了,谁家的儿子不调皮?刚儿子都说了,是这孩子一路跟着他,你说说这么两三岁大一点的娃娃,你让富贵咋扔下她,自己跑回家,这娃娃要是丢了,咱儿子心里能好受?”李氏梗着脖子道
李长兴咬着牙无奈的看着院子里穿着绫罗绸缎的小姑娘,也就两三岁的样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这会傻乎乎的看着他们争吵,不哭也不闹,手里抱着一个水灵灵的大桃子小口小口的吃着!眼睛萌萌的,看起来很是娇俏可爱!
“你个兔崽子就会给老子找麻烦事,说,你是在哪里捡到她的,当时附近有没有人看见?”李长兴决定今天先放过这兔崽子,等把这烫手山芋送回去,事情解决了再好好算算总账,他定让这兔崽子长个记性不可!
李富贵挠了挠后脑勺,从他娘身后露出脑袋,看了看李长兴的脸色,心下稍安,仔细想了想:“爹,就在咱们前面住的客栈附近捡到的她,我和石头”李富贵正说着停了下来,刚才竟然说漏了嘴,他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李长兴哪里还不清楚,儿子这是把郭郎中家的孙子郭石头也偷偷拉了去,气的运了好几回气,才觉得顺畅好多,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富贵道:“说,然后呢?”
李富贵缩了缩脑袋,既然爹都知道了,干脆就什么都说了:“我和石头想去河道看一看,顺便捞点鱼回来,没想到他们说河道离我们还挺远,我担心娘发现我不在急着到处找,就决定先回来,以后我有机会再去,谁知道就在我们前两天住的客栈附近突然她就跑了过来,抱着我的腿说什么也不肯撒手,街上根本就没有人,我又急着回来,这才没办法,一路上我和石头抱着她回来的,爹你别看她小,可沉可沉了,差点我的胳膊都断了,真是个小胖墩!”说完还揉了揉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