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发出一封国书给楚云飞,以国丧为由从江州撤兵,在距齐州几百里的滨州集结为第一道防线。
楚云飞对大厦撤兵没有任何不满,还派人送上大批金银珠宝以为抚慰,并回信说丽妃乃王后生母,朕有半子之责,将偕同公主同至灵州,祭奠亡灵。
基于楚云飞宠溺公主的事实已有两载,延皓对楚云飞深信不疑,一见大楚大王竟然还送了珠宝,不免收起了之前的担心,大大方方的收下珠宝。于是,按照大厦习俗,定于半月之后为国丧之期。
大厦忙着国丧的时候,萨云萝率领的南郑军前锋已又连下数城,终于和大厦主力在滨州相对。
而这边,为了讨好大楚王后云萝公主,延皓也将丽妃之逝升级为国丧,隆重举办。
大楚大王和王后携手驾临,在延皓看来,无疑是对天下人表态,大楚是大厦的姻亲,是盟友,只要有大楚做后盾,大厦就不会亡国!
但参政知事薄清光和兵部尚书席仲等人知道此事后,再三相劝延皓,大楚狼子野心,大大厦被人逼到大门口之时并不出手相助,却为奔丧而来,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大厦已被南郑反军搞的筋疲力尽,如果楚云飞在此时有什么异心,大厦无论如何都无招架之力。
面对朝中大臣的劝阻,已从大楚得到诸多好处的延皓认为他们实在是杞人忧天,如果楚云飞有此心思,在大厦退兵之时就可以趁机而入趁火打劫,何必要等到现在呢?
于是,安排了隆重的国丧仪式,没有丝毫疑义的将大楚大王和王后旌旗飘扬、威仪赫赫的御驾迎进了灵州城内。
楚云飞和云萝公主都是一身黑色冠冕礼服,二人携手,走进了铃兰铺天盖地的白色之中。
在灵前行了大礼,云萝公主身体微微有些发抖,脸色苍白,一旁楚云飞很是体贴的扶着,面具下只看得到一双蓝眸清冷如霜。
延皓涕泣交流十分哀痛的模样,颤抖着声音对云萝公主说道:"御妹,都怪为兄忙于国事,照顾不周,母妃她久病缠身,去的令人痛心啊……"
"母妃福薄,不怪皇兄,皇兄辛劳国事,有些事也无可奈何。"云萝公主低着头轻轻说道。
延皓闻言心中大喜,又装模作样的干嚎了几声,而后假惺惺的拭擦着脸上好不容易挤出的两滴眼泪,请楚云飞和公主偏殿歇息,之后安排晚宴。
丽妃大丧,公主哀伤,所以晚宴上既没有歌舞,也没有雅乐,气氛低低沉沉,连延皓都喝得只想睡觉了,楚云飞却一直没有想结束的意思。
来者是客,更何况是赫赫有名的大楚大王?人家客人都没有尽兴,自己作为一国之君怎能离开?延皓无奈,只得强打精神做陪。
一个大楚的内监悄悄走进来,在楚云飞耳边低低说了几句,楚云飞眸光一闪,随即微微颌首,看了延皓一眼,挥退内监,然后看着延皓冷然说道:"王兄对丽妃之哀思,令朕极为感动。不过,朕有一事不明,还望王兄解惑!"
昏昏欲睡的延皓只得再次打起精神,努力睁大那双酒色过度的眼睛,看着楚云飞客气的应道:"大王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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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丽妃生前居住在铃兰殿,可朕分明看到铃兰殿是一片大火后的废墟。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丽妃之故另有原因?或者说大厦有焚烧逝者居第的习俗?"面具下那又碧蓝海如鹰一般犀利的视线直直盯着延皓。
延皓心里不由一沉,没想到楚云飞会提起这件事,愣了一下方道:"丽妃逝去,宫人哀伤,一个内监守灵时不小心碰倒烛火,故而……"
"哼!王兄可真会编故事!朕听说的可不是这样!"楚云飞冷哼一声,缓缓放下手中杯子,冷冷说道:"公主乃朕之王后,其生母便是朕之泰水,王兄不看在我夫妻的份上予以照顾也就罢了,居然还丧心病狂将其害死!延皓,你真令朕刮目相看!"
"啪"一声,手中的玉杯落地而碎,延皓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楚云飞,连忙问道:"你!你怎么这般血口喷人?如果是朕害死,朕为何还要请你来?"
心中有些慌乱,延皓暗暗看了看两旁的卫士,暗暗思道,楚云飞,就算你大楚兵马强盛,铁骑天下无敌,那又能怎样?这好歹是我大厦的地盘!就算动起手来,朕也不好怕了你……
"请朕来,不是说你心中无鬼,而是大势已去,残局难收,希望朕能助你一臂,可是这样?"楚云飞鄙视的瞄了他一眼,似明了他的想法一般,也扫视了两旁的侍卫,依旧冷冷的说道。
"你!"延皓气极,知道楚云飞嚣张,可他现在在大厦的土地上,也太过放肆了,又看了看一旁蹙眉无言的云萝公主,"腾"一声起身指着他怒道:"楚云飞,不要太过分!天下人皆知我们可是姻亲,朕的御妹是你心爱的王后,难不成你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趁机袭占我大厦?"
见楚云飞只是端杯慢饮,并不答话,延皓接着说道:"再说,这里可是朕的地盘,是大厦的地盘,若是真的翻了脸,还不一定是谁吃亏,大王你说呢?"
闻言,楚云飞"嗤"地一声轻笑,指了指那些执戟的侍卫,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