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把她给我押起来,另外,备马!"楚云飞背对着萨云萝,看着那两个士兵,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立刻回凌州行宫!"
"诺!"两个侍卫应声,随即一边一个朝萨云萝走过来,同时伸手便想两边架住她。
萨云萝恨恨的看着楚云飞的背影,一把挥开他们的手,扬起远山般的黛眉,冷冷的说道:"我自己走!"
从大冰山的眼里,可以看出他对自己有刻骨的恨意,那股恨意太浓烈,浓的萨云萝都有些悲哀。也是,这样一个至高无上的战神,一个铁骑纵横天下的君王,居然被那般对待,他愤怒的反应是正常的。
最可悲的是禽兽延皓,真是个十足的笨蛋、傻瓜,居然不知道自己抓来的,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可怕如噩梦般的敌人,野心勃勃的大楚大王。
这个人,分明是魔鬼,看他毫不眨眼的割人耳朵,毫不犹豫的要人舌头……枉自己还曾经以为大冰山长得英俊,看来真是眼瞎,要不就是错觉、幻觉。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那刚毅的唇形,那双冷酷的碧蓝海……分明是一个活着的噩梦,她的噩梦,一个脸上的每一条纹线都写着冷酷的噩梦!一个眼神都可以把冷冻成冰的噩梦!
萨云萝已经确定加肯定的认为,自己万般无奈下被迫扑倒的这个男人,是个魔鬼!而自己有关这个魔鬼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一番严谨安排,由主簿葛仲谋和谋士查汜水主持大营事务,楚云飞起身向帐外走去,即将走到门口转头又对两人吩咐道:"夏魏之事按照朕昨夜同先生所讲的宗旨来处理,朕几日之后便回来,在此期间,切勿轻举妄动。"
葛仲谋和查汜水俯身答应,楚云飞方转身出了大帐。
跟着楚云飞送到门外,一袭长衫衬着鬓角略见的几丝白发,周身沉淀着闲淡自信的葛仲谋看了看查汜水,两人不约而同的微微苦笑着摇了摇头,夏魏之事正在关键时候,弄不明白大王为何突然说要回凌州行宫,难不成只是为了那个小厮?
丢失国宝如此重要的事,二人都没有听说过,究竟是大王有心隐瞒了事实,还是无中生有?这俊美如好女的小厮究竟是什么人?大王对他是什么心思?难不成比灭夏魏还要紧要?想着两人叹口气,又摇了摇头。
楚云飞大步走到马前,冷冷扫视一眼被绑在马上的萨云萝,飞身上马,众侍卫迅速团团围住,一声断喝,风卷残云一般疾驰离去,在一望起伏的山谷间渐行渐远。
葛仲谋转回帐中,不无感慨的看了眼案几,奏章折子高高低低堆了一迭又一迭,这大王竟撒手不管,直接回了行宫,扔给了自己和查汜水,唉……
看着前面马上挺拔矫健,却隐隐带着冷意的身影,萨云萝心里的恶毒谩?一直没有停止,这次不仅把楚云飞的祖宗十八代都拖出骂了一顿,还打算把他家祖坟拖出来鞭尸!
nnd,这大冰山简直是个魔鬼,被这么多持刀带剑的大男人团团围住,自己就算插上翅膀也跑不掉啊!还非得把脚捆了,难为这些龟孙子们想得出来,竟从马腹下把自己的两只脚绑在了一起,娘的,连马蹬都不能踩踏,只能随着马儿的颠簸尽力寻求平衡,真是难受!
可怜云萝公主皮娇肉嫩的小身子,只一会功夫就觉得难受,为了能让自己坐的稍稍舒服点,小屁屁不要磨破出血,一路调整坐姿就够萨云萝忙的了。
唉,近四个时辰的路程,萨云萝竟然什么也没看到,也不记得路是怎么走了,就在她快要忍耐不住,几近发疯的时候,远处一片辽阔平原上,出现了一座城池。
凌州是大楚的南部边城,行宫在城之东侧,进了东门后,在两旁树阴蔽日、有卫兵把守的寂静御道上驰马约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行宫。
"大王回宫--"一声递一声的呼声次第传递,路上所见都是跪伏在地的侍卫、内监和宫女,排场很是壮观。
穿过正门宽阔的御道,到了一座大殿前,众人纷纷下马。
楚云飞随手扔了手中缰绳,冷冷看了一眼被侍卫解了绳索、放到地上却差点跌倒的萨云萝,语气中似乎带着嫌恶的冷声吩咐道:"送到射月殿,好好给她弄干净!"
"诺!"一声答应,宫内侍卫和几个侍女半扶半架着萨云萝向内廷走去。
被变态的骑马姿势累得骨头散了架,肌肉隐隐泛着痛楚的萨云萝,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和精力去做任何的反抗,只能任由众人把她拎进了一座巨石砌成的巨大宫殿。
渐渐回神,手脚也有了知觉,看着夕阳下大殿投下的阴森暗影,萨云萝不由心里一颤,要是想杀自己,手起刀落自己的人头就会落地,根本不用带到他的行宫大殿里。大冰山不杀自己,那他究竟想怎么样?
进了内殿,入目处是黑红二色对比处理的高柱和宽敞的轩廊,古朴刚健,气韵沉着,更有一种厚重华贵的尚武气度扑面而来。
踏着大理石的地面,被几个宫女引到了侧殿,继续向内走,白玉铺就的长长廊道,被淡青色纱帐层层掩住,地面温热,隐隐有水流声传入耳中。
侍女抬手拂起水晶帘,继续向着光影深处走去,流水声渐渐清晰,转过一道宽大的屏风,眼前是一泓碧水,温泉热气蒸腾,清澈的水淙淙流过玉石浅阶,池中甚至还有几支绿色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