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八个大汉挤在走廊上,壁垒分明,默然敌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成叔和大黑的人。
无关人等避得远远,都不敢过来。
只有f务生神se紧张地推着酒水小银车进出。
想必房里也挤,我没带别人,只领着阿旗二龙两个进去。
推开门,入目又是壁垒分明,两军对峙。
房间中央崭新的赌桌成了分隔区,两个老大各占一边,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身后自然少不了助长气势的喽啰。
还未开局?我扫一眼空空的赌桌。
君悦少爷?成叔一见我出现,立即站起来,小赌两盘,怎么惊动到你?
我笑起来,成叔一向是赌国豪客,连我这里的头等房都包下了,怎可能只是小赌。我这人好奇心重,又听说最近风头大盛的大黑也来了,更不想错过开眼界的机会。
成叔我是见过的,大黑还是陌生人,不过猜也知道对面的自然是他。
见我提及他,大黑还算懂j分礼貌,站起来,身形铁塔一样,点下头,君悦少爷,久仰大名。
我眨眨眼。
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大名可仰。
我开门见山,两位不会打算在这里谈判吧?
资历越老的人,越会装懵懂。
成叔顿时一副愕然,怎么?
谈判其实也没什么,我这里没规定房只能用来开赌,客人ai聊ai谈判都行。不过,如果动刀动枪,那就有失斯文了。我心平气和,语气诚恳,说句老实话,别的都好办,就是我一想起要和安燃解释新装修的房为什么又要收拾碎玻璃血地毯之类的,难免有些头疼。
成叔大笑,君悦少爷,你真会说笑。这里是安老大的地盘,我未过五十大寿,还没嫌命长,敢来你这处宝地找碴?你放心,绝无动刀动枪的事。
我一愣,转头去看大黑。
大黑却转头去看身后的j个恶形恶状的大汉,明白似的,回过来晒道,我们混偏门的,去哪里不带十j个兄弟?怪不得大名鼎鼎的君悦少爷亲自过来?我还以为自己第一次过来就这么受欢迎呢。
我苦笑,这个玩笑,两位开得也太大了。我还以为城西m头的事,两位挑了我这里当擂台,不然怎么忽然好到一个房间赌钱?
成叔大手一摆,说,惭愧惭愧,城西m头的事不要再提,前阵子为了这个争强斗胜,让道上兄弟笑话了。现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什么都烟消云散。
不错,大黑也点头,幸好有贵人相助,我和成叔化了这段恩怨,过去的事不要再提,来来,喝一杯就是兄弟。
喝!喝!
一阵热闹碰杯,轮到我和阿旗大眼瞪小眼。
阿旗提醒,两位在外面走廊的兄弟,真不像已经化了的样子,我看着至少还剩j块骨。
他们敢?大黑沉下脸,我已经叫了他们不许再惹成叔那边的人。
成叔说,我也吩咐兄弟们,不要再撩拨大黑手下。今天借宝地一用,和大黑约在这里碰头,就是让道上朋友知道,我们两人已经和解,恩恩怨怨一笔勾销。这也是那个大贵人的建议,免得以后误会多多。现在黑道也要讲形象嘛。
我好奇,究竟是哪个贵人这样厉害,化g戈为玉帛?
大黑嘿嘿一笑,还能有谁?当然是宁舒宁老板。
我心扑腾一跳。
宁舒?
是。
这个和解宝地,也是他帮你们挑的了?
不错。
我倒吸一口凉气,转身便走。
未出门,一人反而比我更早一步,信步闲庭地踱进来,恰挡在去路。
君悦,这么巧?
温文儒雅,谈笑自若,正是宁舒。
我冷下声音,一点也不巧。
是啊,现在要见你,一点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