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信说,安老大已经通知各道,你是他接班人。君悦,宁舒就在楼下,你必须挺起x膛去见。这是你第一次正式和对手打照面,输了这局,很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我反问,万劫不复,那又如何?
我不在乎,才不在乎。
让安燃去处理,让安燃去面对。他下个通知,指定个什么接班人,就以为可以挥挥手只留个潇洒背影?
做梦!
第二章
林信被我惹火了。
我们毕竟认识那么些日子,他又离我这么近。他有没有愤怒,我当然清楚不过。
他眼底腾起怒火,前所未有的凶恶,认识他那么久,我从不知林信也有这样凶恶的一面,连半失神中的我都有些吃惊。
那样怒不可遏,j乎以为他会对我动手,但想不到怒火烧了刹那,又骤然全冷下去,沉淀在眼底,只有黯淡的痛心。
林信再度开口,声音居然比刚才还温柔。
握着我双肩,怜惜地问我,君悦,到现在,你还以为安老大是在和你玩吗?
他说,君悦,你要明白,没有永远的下一次。
他说的话,我听得清楚。
怎么可以这般清楚?这样撕碎我命的话,还说得这样温柔怜惜。
我想蜷成一团,把自己蜷成一个再不用面对悲伤的茧。
但林信不许。
他紧紧抓住我,b着我,对我说,君悦,安老大杀出一条血路,坐上这位置,护着你到如今。但现在开始,你只能靠自己。
他说,去见宁舒,你必须站起来,坐稳这把j椅。
我还是摇头。
我不明白,还是不明白。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越走越是绝路,进退都找不到丁点生机?
我不要去见宁舒,我什么都不会,见了也是败仗。林信真不是东西,我已经伤透了,遍t鳞伤,他却还要b我上另一个战场,算什么朋友?
我拒绝,这把j椅,我不坐,你想坐,你就坐。
林信差点咬碎牙,我就算坐上去,够本事护得住你吗?
我也咬牙,我又没得罪哪个,怎么就这么被人容不下了?要你们分分秒秒的来护?大不了当我没认识过你们,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耳边风声骤起。
眼一花,林信拳头已经到了我面前。
不知为什么,又y生生停住,无法再往前伸出一分一毫。
君悦,君悦,你怎么天真得那样可怜?林信松了拳,筋疲力尽,颓然苦笑,你姓何。你知道自己身上都流着谁的血?你又知道自己外公父兄留下多少血债,结下多少仇家?
林信悲叹,你现在是何家唯一根苗,昔日风光无限,呼前拥后,一旦真的无权无势,无依无靠,谁肯放过你?这世上到处都是落井下石之辈,别说何家仇人,就算你撞到素来没多少恩怨的人手里,冲着你这家世,可以尽情作j你一番,也是个炫耀的资本。
他问,君悦,没有权势,这世上还有哪个地方容得下你?
他问,君悦,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安老大辛苦逃出一条命,不隐姓埋名过他的日子,却还要拼死打这个江山,占这把j椅?
他问,你又有没有想过,安老大为了坐这把j椅,欠了多少血债?结了多少仇家?请你想一想,君悦,你从来没有认真想过什么,但到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不想。
林信说,如今他把所有争来的都给了你,你败了,就是他败了。你得罪人少,或者还可以求个痛快,他呢?你知道他手段有多狠,把多少人得罪到死地?你想想他失去这个江山,会有什么下场?
林信最后说,君悦,别这么自s,永远要别人护着你,为你去挡刀枪。你自s了一辈子,今天,至少站起来一次,护着别人一次。宁舒正在等你,如果你真有那么一点ai过安燃,你必须站起来。
我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