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狂风暴雨之后的疲惫寂静里,响起一阵规律礼貌的敲门声。
护士推门进来,对我们这些没有登记的不速之客很是惊讶,不客气地想把我们往外赶。
纳西莎·马尔福已经看到了推车里的小小婴孩,表情立刻融化了,在赫敏的努力圆谎下,苏珊一脸不情愿地同意让我们留下和小蝎子相处一会。
“按照协议,在战争结束以后,德拉科就会把它带走。”苏珊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我,我看看她,又看看吸引力赫敏和纳西莎注意力的婴儿,僵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罗恩……”她用力抓住我的手臂,强迫我对上她的眼睛,我本身就处于混乱之中,压根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后代,承担作为父亲的责任。
以晚辈的身份面对纳西莎·马尔福的压力褪去后,突如其来的父亲头衔又把我砸晕了。
那个躺在摇篮里被怜爱、惊叹、宠溺等等各种美好感情包围着的生命真的会是我制造出来的吗?
我怀疑,带着不可置信的狂喜,犹如穷鬼出门却被金加隆砸到脑袋一般。
“它是我的儿子?真的是我的儿子?你没有搞错吧?我有儿子了?……”
时间可以倒退的话,我一定也不希望自己会这么丢脸,舌头和脑袋彻底地分了家,可是,除了重复那个问题以外我真的很难在当时找到正确抑或是合适的表达方式。
嘿,我有儿子了!
第二十一章 红毛的烦恼
i disapprove of what you say, but i will defend to the death your right to say it.voltaire, frech writer
我不同意你说的话,但是我愿意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法国作家 伏尔泰
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
我每天都处在活着的状态下,摄入食物,排除废物,和皮厚的同伴们互相打闹,与看不顺眼的混蛋们争吵……清清楚楚地知道生命是什么,但我从没想过生命的最初会是这样稚嫩脆弱的形态。
小小的婴儿,落入我手掌里的重量并不比羽毛重多少。
皮肤还在惊叹襁褓的柔软,下一秒,我就立刻推翻了前面的判断,真正的柔软,应该是婴儿的身体,好像稍微用力碰一下就会融化一样,我几乎感受不到骨头的存在。
“小心……”赫敏不放心地念叨,把婴儿的另一部□体也转移到我的手臂上。
我仔细打量着闭着眼睛熟睡的小家伙,皮肤有些泛红,透明得能看到里面的细小血管,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一点也看不出它到底长得更像谁一些。除了小脑袋上淡淡的毛绒,那根本算不上是头发,因为我低头用脸颊蹭过,像是动物腹部这个最柔软部位的皮毛,如同液体一样软。
哦,对了,继续说它的头发,有几根银一点,有几根金一点,就是没有红色的。
“小蝎子?”我喃喃着它的名字。
苏珊不甘寂寞道:“是斯科普斯。”她看上去很想冲过来把曾经在她肚子里住了十个月的房客抢回去,但我用视线逼退了她。
“我觉得名字要往群众的方向娶,天蝎座天蝎座,用星星起名字太怪异了。”我摇头,计划着给儿子起个象征着勇士的大名。
不料我的行为遭到了在场大部分亲戚也就两个,赫敏和我关系再好毕竟也算不上是亲戚的反对。
“小蝎子哪里不好了?就你给猫头鹰起名字的水准……除了小猪、小灰这样档次的称呼,你还能想出别的吗?”
苏珊的话倒还算客气了要是和纳西莎·马尔福的比起来。
“星辰象征着命运运行的轨迹,暗合宇宙发生的变化,蕴含魔法最深奥的哲理。你的天文学和占卜课学到哪里去了?既然是纯血,斯科普斯又是小龙起的名字,它生下来就应冠上马尔福的姓氏。”
苏珊不屑地“切”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威胁我要把一个混·血藏好,不能泄露它另一个父亲的身份。”
纳西莎·马尔福的脸色不大好看,但注视着小蝎子的目光却掩饰不了关切。
苏珊护崽地拒绝马尔福夫人的接近,不许纳西莎碰小蝎子一下,估计她心里连看都不舍得孩子被人看。
我知道麻瓜和纯血之间充满了无数矛盾、冲突和仇视,但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去理会。
抱着那个小小的婴孩,感受到它安静平稳的呼吸,我只想把那些制造噪音的生物全部消灭掉,哪怕加入争吵抑或者制止争吵当中的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
“嘘! ”我瞪赫敏。
女巫的动作僵硬了,嘴角抖了两下,拉着同样僵硬的另外两人坐下,顿时清净了。
小蝎子睡得很沉,并没有做出多有趣的动作或表情来,但我还是舍不得让视线离开,怀里的生命太过于美好,它承载了我期盼了很久很久现在终于能够伸手够到的梦想,我几乎可以预见爸爸妈妈被小蝎子征服然后我和德拉科奉子成婚的那一天了。
未来美好得让人难以相信。
瞧,战争结束,有死的有伤的,但最多的还是活蹦乱跳的。借庆功宴公布德拉科的间谍身份,名正言顺地公开恋情,接着邀请我们的家人和朋友参加婚礼,两人过上平凡幸福的生活。
现在计划里多了一个小蝎子,我忽然觉得自己没有考虑到的事情有很多。比如……教父教母的人选,教母苏珊是逃不掉了,那么德拉科还会同意让哈利来当教父吗?而且,小蝎子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