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把资金断了……可不对啊,马尔福在监狱里对他利大于弊……”他沉思了一会,转向我问道:“这个消息真实吗?”
我点头:“德拉科·马尔福没有撒谎的必要。他说格林格拉斯借联姻为条件答应救老马尔福出狱。”
“狡猾的老狐狸! ”斯克林杰骂了一声,“小马尔福打错了算盘,格林格拉斯绝对不会帮老马尔福出狱的,他现在的胃口打得很,既想要钱又想要权,恐怕刚开始就打了先吞掉马尔福的家产,再利用现有的地位争夺魔法部长的位置。”
我吃惊地问:“怎么可能?他是嫁女儿,最多赢一份聘礼……”
斯克林杰冷冷地说:“马尔福之所以有现在的地位,和那份巨额家产脱不了干系。黑魔王不会在意那堆家产的主人换了谁,这也是我们能抓到老马尔福的主要原因。只要两家联姻,以后一旦马尔福mǔ_zǐ出了什么意外,财产受益人就是格林格拉斯的女儿。”
“那德拉科·马尔福要是看破了他的奸计,拒绝联姻呢?”
“有这个可能,否则他就不会来找你了,马尔福家的兴衰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只担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笔财富绝对不能落在黑魔王的手上。由于魔法部的薄待和过去的矛盾,巨人部落已经被黑魔王收买了,狼人那边我们还在谈。”斯克林杰的眉宇间充满了无限的忧虑。
“我可以保证德拉科·马尔福不会答应联姻,”我斩钉截铁地说,“现在老马尔福并没有送到阿兹卡班,也没有定罪,所以仍然拥有对财产的处置权,只要把他严密地控制起来,我们就不愁伏地魔获得大笔资金。”
斯克林杰却摇了摇头:“我们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可你提醒了我,万一格林格拉斯狗急跳墙决定撕破脸怎么办?随便找个理由,断了我们的物资,我们总不能倒贴吧?你要知道,就算傲罗也要吃饭、养家糊口。”
“魔法部没人管么?总不至于到那一步。”我安慰,斯克林杰已经没有了继续谈话的兴致。
我站起来,又不甘心就这样徒劳回去,而且没办法向德拉科交代,抱着最后的希望开口:“老马尔福现在怎么样了?”
“你想见他?”斯克林杰看向我。
“他没交代出什么吗?”
“很遗憾,现在战争发布命令还没有下来,所以我们不能采取非常手段,只用了效果很差的吐真剂。老马尔福不是什么善茬,每次审讯的时候都紧闭着嘴巴,好像也知道我们无权对他进行处罚,三天两头装病。我就这么点工资,哪来的余钱给他请私人医生?”
老傲罗牢骚不断,我看到了一线希望:“说不定我有办法对付他。”
斯克林杰虽然腿有点瘸,但走起路来却有一种大步流星的潇洒,使人立刻感觉到他是魔法部难得的一个行动力极强的官员。我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容易答应放我进去,在拘留室门口迟疑着。
“这里有专人监视,你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都有记录,”他这样说我就更不敢进去了,斯克林杰也看出了我的担忧,拍拍我的肩膀,玩笑道,“年轻人没有冒险精神怎么行呢!放你进来本就不和规定,要是泄露出去我也不好交代,只是走个形式而已,监视系统从你进走廊起就被我用咒语屏蔽了。不过,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足够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拘留室只有一排单独的小隔间,里面的空间不大,对于住惯了衣柜就有一个教室那么大庄园的老马尔福来说,这里的确是小的不能再小了。房间里面除了床和便池以外没有其他配备,我刚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床上,翻着一份几天前的预言家报纸。
他看到我,眉毛立刻跳起来唔,我没用错词,那表示蔑视和记恨的眼神充分传达了他对我这个不速之客的观感,用一个字概括就是滚!
第五章 傲罗司(下)
as empty vessels make the loudest sound, so they that have least wit are the greatest babblers.plato, ancient greek philosopher
正像空容器发出的声音最大,智力最低者最善于唠叨不休。古希腊哲学家 柏拉图
“你看上去挺不错的。”我尝试着比较友善的开场白。
只可惜我的友善并没有顺着我预想的轨迹传递到他耳朵里,老马尔福用辛辣的嘲讽语气回敬:“当然不错,当我想到你会因为对魔法部重要官员使用不可饶恕咒而住进这里,心情就异常愉快。”
“没人会相信你的。”我颇为自信地露出笑容,大部分出于对自我成长的肯定,不幸地被铂金贵族当作胜利者对失败者的炫耀。
他的眉头隐忍地皱起,然后被强硬地展平,就像他手上对报纸所做的那样。
我必须承认老马尔福比德拉科的耐性好多了,哪怕恨到把我扒皮拆骨都能维持平静。
例行问了两句:“你到底怎么会出现在神秘事务司的,身边还簇拥着一大堆食死徒同伴。”
他冷冷地看我背靠墙站着,哼了一声:“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既然你说周围被食死徒包围,那极有可能是胁持,你可以把我的答案当作有用的线索。”
“我会考虑的。”我干巴巴地接口,第一次在实战里接触狡猾的食死徒,尤其是眼前这个已经拥有逃脱审判一次光辉记录的斯莱特林。
“既然你说是你不知道,那么你是失去那段时间里的记忆喽?”
他点头,扬下巴,挑衅地看着我。
“谈谈那个下午做的所有事情。”
“你有资格审讯我吗?”他眯起眼睛,戏谑地看着我,“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怎么,还想用倒叙考验我的记忆力?”
谨慎的马尔福显然是有所准备,我有种出师未捷踢到铁板的挫败感,一般的测谎技巧对他一定没有作用。
我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在寂静里忽然发现自己离一开始进来时的目标越来越远,好像我原本只是打算看看德拉科的父亲我未来的……那啥有没有缺胳膊断腿的,可是根深蒂固的反马尔福神经已经把和铂金发色的人对抗的本能植入我的身体里了。
即使他态度好点冷哼轻点讽刺少点,我说不定还是会忍不住走入和他对抗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