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抱我,“要是他们能把绷带拆掉的话,我都可以回家了。”
“为什么不能拆,爸爸?”弗雷德问。
“因为每次拆的时候我都流血不止,”爸爸轻松地说,伸手拿过搁在床头柜上的魔杖,轻轻一挥,床边多了六把椅子,“好像那条蛇的毒液里有一种特殊成分,能阻止伤口愈合,我现在只是要每小时服用一种补血药。可那一位,”他压低嗓门,把头朝对面床上一点,那儿空荡荡的,“被狼人咬了,可怜的人,因为两天就是满月而被单独隔离了。”
“狼人?”妈妈惊恐地小声说,“他在公共病房安全吗?”
“治疗师今天早上跟他谈话了,想让他相信除了满月那几天他依旧可以过正常的生活。我跟他说我认识一个狼人当然没提名字。我说他人很好,过得也不错。”
“他说什么?”乔治问。
“说我要是不闭嘴他就让我挨一下咬。”爸爸耸肩,扯到伤口,声音扭曲起来。
所有人都笑了,一大家子在病房里过圣诞节,气氛依旧热烈,弗雷德和乔治依旧与珀西不对盘,哪怕珀西已经得到了爸爸妈妈的原谅,一如既往地在珀西的椅子上放会放出响亮放气声的垫子,成功地让疏于防范的前级长青了脸色。
“我始终没弄明白,你是怎么受伤的。”查理粗声粗气地问,因为爸爸的伤势,他不得不提前从火龙和火龙蛋周围离开,嘴里嘟囔着比尔为什么能逃开圣诞节的噩梦,能继续和心爱的金库呆在一块。
“我们也想知道”双胞胎和声,他们关注的,自然是第一个问题。
“这不是你们该知道的事情!查理,你不该在孩子们面前提这个,作为凤凰社的社员,必须谨记在关键时刻要用生命保守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
爸爸发现了哈利骤然收敛的笑容,立刻打断了妈妈的话:“其实也没什么,那天轮到我值班,我实在太累了,睡了一会……要不是哈利,我可能就在劫难逃了。”
哈利的眼睛亮了一下,回以微笑,然后因为心事被看穿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值班?你在看守什么?”乔治低声问。
弗雷德接口:“那是神秘人要找的东西?”
“安静! ”妈妈训斥道,她的反应恰恰证明了双胞胎猜测的准确性,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激起了好奇心,连珀西都没有立刻制止双胞胎的捣乱。
“哈利,你不是说神秘人有条蛇吗?”弗雷德问,一边看着爸爸的反应,“好大的一条?你在他复活的那天晚上看到的,对不对?”
妈妈生气地拧着他们的耳朵,开始赶人:“晚餐到此结束!疯眼汉和唐克斯在外面呢,亚瑟,他们想进来看你。你们给我出去! ”她又转头看向我们,“时间不早了快回家,洗洗睡吧。哈利你还和罗恩睡一个屋吗?”
哈利如我所料地谢绝了:“不了,我得回学校……你知道,我的伤疤……”
妈妈怜爱地又给了他一个拥抱,这让落在哈利身上的同情目光更多了。
我们退到走廊上,阿拉斯托朝我点头,和唐克斯走进去关上了房门。
随即,弗雷德扬起了眉毛。
“好啊,”他冷冷地说,手在口袋里摸索着,“就那样吧,什么也别告诉我们。”
“找这个吗?”乔治说,递过一团肉色细绳状的伸缩耳。
“你不愧是我兄弟,”弗雷德咧嘴一笑,“不像某人……”他拿眼角瞄了一眼我左手边的珀西。
双胞胎打开线团,在我的坚持下分给所有人,珀西没什么心理障碍地进行着不光明正大的行动,忠厚老实的查理换了副截然不同的表情,一脸比尔不能回来的惋惜。倒是哈利,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拿。
我用手肘顶了他一下:“拿吧,哈利!你救了爸爸的命,如果谁有权利偷听他讲话,那就是你了……”
哈利禁不住笑了,拿起线头,把它塞到耳朵里。
“好,走吧! ”弗雷德小声说。
肉色的细绳像长虫般地蠕动着,一扭一扭地从门底下钻了进去。一开始我什么也听不见,然后我听到唐克斯在小声说话,清晰得就像在我身边一样。
“……他们把那里搜遍了,就是找不到那条蛇,它好像咬了你之后就消失了……可是神秘人不可能会指望一条蛇进去吧?”
“我想他是放它出来侦察的,”是阿拉斯托的声音,“因为他至今没什么进展,对吧?我估计他是想探探情况,如果亚瑟不在那儿,那畜/生就会有时间多看看。对了,波特说他看到了全过程?”
“对,”妈妈的声音有点不安,“你知道,阿不思似乎一直在等着哈利看到这件事……今天早上阿不思跟我说话的时候,好像有些担心哈利。”
“他当然担心了,那孩子通过神秘人的蛇的眼睛看东西。他显然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如果神秘人附在他身上”
哈利惊得往后退了一步,伸缩耳掉了下来,他看看我们,我们也都望着他。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哈利的视线在绕了一圈后落到我身上,像是盯着我,又像是在发呆。我急忙又推又抓地把一群还在发呆的人转移走。
在家里的壁炉里挤成一团,我们大眼瞪小眼,线还挂在耳朵上,每人都带着突如其来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