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第一时间跳出这样的想法,更不明白怎么会一时口快把心里的问题说了出去。
聪明的女巫盯了我好几秒,感叹:“你可以发掘并培养一下对异性的兴趣。”然后,她歪着头陷入深思,紧锁着眉头的样子让人误以为她在推算骑着扫帚从霍格沃茨的天文塔顶楼出发到在月球表面着陆所需要的时间。接着又是一声叹气:“也许你需要时间调整,通过和一个斯莱特林的女生或其他学院的男生交往来调整失恋……不,是被抛弃以后的心态,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太困难了。”
“……我觉得自己的精神挺正常的。”
赫敏一脸不以为然:“喝醉酒的人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已经醉了,同理,疯子……”我抬脸瞪她,让女巫看到我脸上浓重的阴影,赫敏干咳了几声,坐直了身体终于不再继续从我的伤口里榨取快乐。
“你想想,一个充满正义感的格兰芬多,会同意被人套上第三者的枷锁?即使用爱情作借口,也改变不了这种身份的……不自重,”她斟酌着用词,我笑笑,早就料到了周围朋友的不认同,赫敏看我的眼神就像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你啊……说实话,我开始只以为你是因为叛逆,想和家里人对着干才和宿敌扯上关系的,等刺激和新鲜感一过,你也就恢复正常了。可是,以你现在的状况,别说是哈利和我,连迟钝的纳威都注意到了是谁在d.a.训练上被一个缴械咒撞到壁炉里去的?”
我硬生生把反驳的话吞回肚子,赫敏开始摆事实讲道理论证‘色授魂与’这个词用在我身上的致命效果:“我怎么也无法想象他对你的影响有那么大,之前你们关系好我也不便说什么,但现在他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你们断绝了关系,我必须把一些话和你说清楚。发生在邓布利多军的事情我绝对不允许发生第二次,这一次我们的敌人是乌姆里奇,损失的只是一些分数和紧闭的惩罚,那么下一次呢?他能卖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罗恩,我也不想擅自以朋友的身份干涉你的感情,但是,我们真的输不起。”
赫敏应该已经忍耐了很久,我僵硬地点了一下头,表示听到了她的话,咬着嘴唇,压抑抵触反抗的情绪,脑袋转了转偏偏找不到理由反驳,于是继续对自己的下唇施暴。小灰好像也感应到了气氛的变化,安静了下来,不再催促我拿食物给它。
忽然周围出现一个陌生女孩的声音:“赫敏,罗恩,出了什么问题吗?是不是哈利的伤恶化了?”
我抬头,发现是拉文克劳的秋·张,我并不大和女生来往,认识她主要是因为邓布利多军活动,相比而言,我更熟悉她的前男友迪戈里。倒是赫敏和她聊了起来,两三句就把我们刚才的话题带了过去,其诀窍就和我应付金妮那样,只要提到‘哈利’这个名字就足够了。
“今天正好有我们两学院一起上的课,下课以后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
明眼人都看出来眼前的漂亮女孩对哈利有意思,赫敏犹豫了一下点头,秋·张高兴地走了。
经过这段小插曲,压抑的气氛缓和了不少,我见赫敏还对着秋·张的背影发呆,问道:“怎么了?”
“又一个注定要失恋的可怜人……”
“既然能从迪戈里的阴影里走出来,她一定会没事的。”
赫敏转过来对着我,说道:“你也这样认为?太好了!你不会拒绝展开新的约会吧?”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到她甩了甩那封信。
“我……”
赫敏强硬地打断了我的拒绝:“你看上面的字迹,写到字母y的时候都有圆润的弧线,明显是个女孩。书上说见字如见人,我敢打赌她一定很漂亮。”
我并不看好赫敏的判断:“花体字就这样,一个圈连着另一个圈,而且,联系一下对方开始给我寄信的时间……我可以肯定他或她更可能是为了表达我教训了双胞胎的谢意。”其实我更怀疑对方是个花花公子,赫敏并不知道打架当天我参加了怎样的聚会。秘密组织都是有严格规定拒绝外人参与活动的,而我当天出现在那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罗恩·韦斯莱,救世主的当红跟班,也是个脑袋里盛精/液的虚伪家伙。
会对具有这样名声的我投情书的斯莱特林,会是好货么?
“不要找借口,反正要么和她,要么我在格兰芬多里帮你找。”
赫敏听不进我的话,只把它当作推脱的说辞,我想了想,最后抓了小灰寄出赴约的信件。因为比起招惹以分手时伤亡率最高的母狮子,我觉得打发一个单纯为了性/欲的斯莱特林要容易得多。
但我还是太天真了,难掩惊讶地看着一脸温柔笑意的斯莱特林赫敏猜的没错,的确长得很漂亮,只可惜被我不幸言中对方是个男的。
即使扎比尼整个人都在放出夺人眼球的光彩,但一想到他在格兰芬多拒交名单里名列前茅的地位,我就没法对他产生恶感以外的情绪。
“你刚下课?宾斯教授的课实在是让人昏昏欲睡,喝杯茶醒脑怎么样?”
如果他说‘好久不见’之类的套话,或者表演一些情意绵绵的歌剧段落,我也许会直接把滚烫的开水倒进他的领口里,但他的建议,无比符合我的需要。昏昏欲睡中被赫敏掐了好几下才勉强不打呼噜,我的头脑正晕乎着,来之前只是在洗手间匆匆抹了一把脸就赶过来了。
接过茶,送到嘴边,我吹了吹,上面冒着的热气并不多,又用嘴唇试了试,温度适中,不是开水,难道他早就做好我拿茶水泼他的防备吗?
“你不担心我在里面做手脚?”扎比尼好奇地问。
“不要小看了格兰芬多和你们长年交战的经验积累,你们的宗旨不一向是多毒死一个是一个么?在平时吃饭的时候下手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多些几封信。”我一口气把被杯子里的茶喝掉一半,就像刻意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勇气一样,在斯莱特林面前永远也不能低头只除了个别人。
“好吧,我为自己的多心道歉,看来你一开始的确只是在试温度。”他笑道,眼底的真诚足够打动任何人,也让我打消了喝完茶就走人的想法,对格兰芬多友好的斯莱特林实在是值得研究,尤其眼前这条和某条现在还躺在校医室里的毒蛇住在同一个窝里。
心底升起某种隐秘的希望,那种期盼的感觉就和刚刚打开那封信时一模一样,我忍不住去相信狮子的的确确是情感优先于理智的生物。对于爱情,不是不能,而是从潜意识里不愿意舍弃。
希望一旦冒出来,就很难消灭,越是压抑反而越会变得强烈。脑海里忍不住跳出某个铂金色的脑袋,好几次我都忍住了直接质问扎比尼的冲动。
由始至终话题都是由扎比尼领着,他好像在刻意避开昨天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都吃了亏的魁地奇,转而聊起了其他事情,各方面的都有。
扎比尼很快就注意到了我的心不在焉,他忽然建议道:“不如我们来下棋吧! ”说着不管我的反应直接用咒语招来棋盘,极其自信地微笑。
“你怎么知道……”震惊之后,我警惕地把杯子转到左手上,右手下意识地缩进袖子里,哪怕是马尔福也不知道我喜欢巫师棋的事,心凉了半截,我沉默地看着水晶的棋子自动摆列。
“只要下赢我,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的。”扎比尼做出了请的手势。
我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