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下心底的疑问,高兴地说:“至少双胞胎再也不会管我的事了。”
“你就不怕他们告诉别人?”哈利的目光躲着我。
“唔……”黑暗里我没大注意哈利的表情,顿了一下,其实也有些担心知道我和德拉科关系的人越来越多,可一时间又想不出别的办法,硬气地说,“我才不怕,说出去也是丢全家的脸。不过,好在斯莱特林还没有人知道。”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听哪个?”哈利狡猾地看着我,我隐隐觉得被子薄了,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你不选,那我帮你选,先说好消息。我刚刚去看了弗雷德和乔治,他们决心把你从社团里开除出去,赫敏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高兴,不会再干涉你给克鲁姆写信了。”
“坏消息呢?”
哈利憨笑着:“你还记得我学大脑封闭术的事儿吧?因为忙着准备黑魔法防御术社团的事,我忘记查它的资料了,压根就没准备……结果,西弗勒斯……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诈我,我一不留神就全交待了……”
一口气没提上来,我差点晕过去,德拉科那阴沉沉的教父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告诉老马尔福借刀杀人还是先下手为强以泄私愤?
“明天早上,千万别喝医务室的药。”哈利临出门时提醒道。
我抖了两下,咬牙从床上坐起来:“别走,带我回去! ”
哈利犹豫道:“可庞弗雷夫人……”
以他进校医院的频率看他的迟疑可以理解,但性命危急的关头,我什么都顾不得了,狠了狠心:“把我带走我就原谅你了。”
哈利架着我,手臂从后背上绕过放到我的腰上,正好压到了我的伤口,我紧紧咬着牙关,不敢出声,踉跄地跟着他走。
在休息室我看到了赫敏,他被我一脸惨白还满头冷汗的模样吓了一跳。
“你没喝止痛类的药?”她握住我的下颚,用药剂瓶抵在我的嘴唇上,直接往里面灌。
“我不敢睡得太沉,就等着哈利来。”我咳了两声,好歹把嘴里的怪味咽下去了。
哈利任劳任怨地把我扶回宿舍,我一沾上床铺就睡着了,意识朦胧的时候感到有人在给我擦汗,嘟囔了几声,连我都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
第二天,我一身舒畅地起来,好像昨晚从来没有受到惊吓,倒是哈利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精神萎靡。不管室友好奇的追问和周围的议论声,自得其乐地往嘴里塞东西。
到了猫头鹰送信的时间,我听到有人在念报纸上的头条:“……高级调查官今后对涉及霍格沃茨学生的一切惩罚、制裁和剥夺权利事宜有最高权威,并对其他教员所作出的此类惩罚、制裁和剥夺权利有修改权。”
这样一来,乌姆里奇差不多获得了校长的大半职权,顿时人人自危,尤其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不少人绝望地趴到桌子底下了。
“你们三个打架,又让学院少了十五分,”赫敏一边喝汤一边翻书,“麦格教授让我通知你上午九点去她办公室。”她放下汤匙,拿起羊皮纸从头到尾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慢悠悠地继续说道:“还有,斯内普教授说你作业没交,从今天开始和哈利一起做劳动服务。”
我默默点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嘴巴因为塞满了东西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慢点吃。”哈利递给我一杯饮料。
我好不容易才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破罐破摔地说:“不吃就没下顿了。”
我告别了朋友们,连几个斯莱特林的挑衅都没有理会,深呼吸,敲响麦格教授办公室的门,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意味。无论我认错的态度多差,严厉的女教授都没有罚我劳动服务,不知是刻意避开斯莱特林院长的锋芒还是打心眼里为双胞胎得到教训感到欣慰。
于是,我命中注定地耷拉着脑袋,站在哈利身后,而离我两寸不到的地方,就是地窖的门。
“别那么紧张,罗恩……他是教授。”哈利安慰道。
“我看到地狱之门正在打开。”
缝隙渐渐变大,我有些傻眼地看着突兀的铂金色,耀眼的光泽仿佛照亮了阴暗的地窖。
“波特! ”他冷哼,大部分嘲讽都朝哈利去了,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
德拉科的神色很平静,不像遭受审讯或‘格兰芬多配不上斯莱特林’的洗脑,我刻意放慢了脚步,想走在后面和他通个气,可冷漠的斯莱特林假装完全没有看到我的眼色,开了门之后就扭头走开,自顾自地在实验台上忙活。
每一步,我都走得很谨慎,盲目地迈动脚步,跟着哈利和魔药教授打招呼。忐忑中,我听见蛇院院长标志性的讽刺长句,我听到过那些音节,但在新的排列顺序下远远超出了我的理解能力。魔药冗长的名称和繁复的步骤对我而言永远是个谜。
不过,有万能的救世主哈利在,他就像指明灯一样连接着船只和海洋,作为必要的蛇语翻译家,他解释了我被指派的任务充当技术精湛的优等生马尔福的助手‘助手’这两个字,其实可以用其他说法替换,比如跑腿的或者仆人。
我无法理解斯内普的目的,难道他不该像小天狼星保护哈利那样让所有居心叵测者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吗?
哈利压低声音,凑到我的耳边,还想和我说什么,可魔药教授的耐性已经用完,拎着他的领子消失在另一扇门里。
我的心里充满了疑惑,移到德拉科旁边,他低着头,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形状奇怪的刀片灵活地在手指间快速跳跃。
实验台上的光线充足,刀片的反光衬得他的手指格外晶莹,像是玉琢的艺术品一般,指腹沾染了一层薄薄的褐色,如同阴影增加了在现实里的存在感。
站在他的侧面,我能清晰地看到他专注的目光和长长的睫毛,我对此时的沉默忽然产生了奇异的留恋。
切得整齐的材料堆成小山,德拉科似乎也有意维持现状,没有介意我长时间的注视。
“要我做什么?”我问,终于忍不住打破宁静。
德拉科顿了一秒,转头示意了一下不远处大大小小的坩埚,声音不冷不热:“把它们洗干净。”由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没有和我对上。
担心蛇院院长在背后盯着,我不敢暴露太多情绪,可心底的不安逐渐扩散,迟疑了好几秒,我才勉强吐出一个“好”字。
直到劳动服务结束,我们都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基本上是他说要求我照办。
一晚上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