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们有必要和海格谈谈,哈利你得表明自己的立场。否则总有一天他会带一年级去看地狱三头犬……唉,他实在不能算是一个称职的教授。”赫敏客观地指出。
就在这时,头顶上突然传来一阵瑟瑟的声音,我不用抬头也能知道有上百只猫头鹰从敞开的窗口飞进来,给大家捎来了早上的邮件。
我看到哈利期待地抬起头,然而在一大堆棕色和灰色之间,丝毫不见白色的影子,他失望地垂下肩膀。
在礼堂的另一边,引人注目的是德拉科·马尔福,他的猫头鹰先是低低盘旋一阵,赶跑了附近落脚的其他信使才肯落到餐桌上。马尔福得意地挺着胸膛,咽下嘴里的食物后才慢悠悠地伸出手去解包裹,看样子家里又给他寄来了糖果。被赶跑的其他猫头鹰不满又无奈地乱叫着,他们愤怒地四处乱撞,搅乱其他猫头鹰的飞行,礼堂里顿时一片混乱。
“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鸟。”赫敏正义感极强地表达自己的不忿。
我把自己的目光藏在其他格兰芬多射向马尔福的不满瞪视里,一不注意就失神在他的假笑之中。贵族的光鲜和高贵通过他的每个眼神、动作流露出来,行事嚣张霸道,坦然甚至享受般地面对周围的敌意。好像别人的不满越多,他就越能得到好处似的……
直到马尔福的猫头鹰利剑一般冲出去,天花板才安静下来。
在刚才的混乱中,一根灰色的羽毛落进哈利的南瓜汁里,哈利心事重重,完全没有发现,依旧端起杯子喝,我连忙拦住他。
“哈利! ”
哈利立刻丢了杯子,难过地把头埋下去:“难道海德薇出了意外,西里斯没有收到我的信?”
“你要相信海德薇,她可比那些蛮不讲理乱发脾气的猫头鹰能干多了! ”我竭力劝他,想帮他摆脱沉甸甸的失望感觉。
“哼! ”头顶的冷嘲引得我抬头,正好看到马尔福酝酿着怒气的灰眼,他嘴角噙着冷硬的自傲的笑容,“穷鬼,又在拍疤头的马屁吗?你说谁蛮不讲理乱发脾气?! ”
与其把他的目光比作针扎,还不如用长枪捅更恰当,我下意识地解释:“我们只是在讨论猫头鹰而已。”
向梅林发誓我刚刚想到的是赫敏那只拒绝为我服务的猫头鹰。
马尔福挑眉,看上去更生气了,肯定是把我的话当成了狡辩,他还想说什么,却被赫敏打断了。
“再磨蹭上课就要迟到了! ”赫敏一左一右拉着我和哈利往外走,嘴里碎碎念,“斯莱特林早上没课,那混蛋想让我们学院开学第一天就被教授扣分,他以前就这么干过你们动动脑子行不行?”
背后的目光让我的喉咙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防止某种酸酸的东西往外涌,我踉跄地跟着赫敏的脚步,忍不住扭脖子回头看。
马尔福的眼里有破碎的蓝色闪烁着,挺拔纤细的身影在慢慢后退的背景中竟显得格外孤独。紧接着,发现我回头的他做了一个极具侮辱意味的下流手势,此时我和他的距离已经拉开了,随后的一个转弯彻底切断了我和他的对视。
当我们走过潮湿的菜地来到三号温室时,斯普劳特教授给全班介绍了一种植物,哈利不再愁眉不展,转而研究那不像植物倒更像是巨大鼻涕虫的巴波块茎。
收集了恶心的脓水之后,我相信即使它有很高的价值,是治疗顽固性粉刺的最好药物,我也永远不会再碰它一下了……
一阵低沉浑厚的钟声从城堡传来,越过潮湿的场地,终于下课了,我和哈利都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情。赫奇帕奇的学生们走上石阶,去上变形课。我们随着本学院的队伍走向另一个方向禁林边缘海格的小木屋。
海格站在小木屋的门外,一只手牵着他那条巨大的猎狗牙牙的颈圈。他脚边的地上,放着几只敞开的木箱子,牙牙呜呜叫着,使劲地挣着颈圈,一个劲地往后退,眼睛警惕地盯着那些发出咔啦咔啦爆炸声的箱子。
“我忽然觉得继续挤巴波块茎脓水是个好主意。”
哈利干笑地抓头发,脚步慢了下来。
“上午好!”海格热情地打招呼,指着脚边的箱子,“最好等一等斯莱特林的同学们,他们肯定不想错过这个炸尾螺!”
“恶心! ”靠得比较近的女生尖叫一声,向后跳了几步。
恶心,是的,这个词大概概括了所有人对箱子里不断蠕动的生物的印象。它们活像是变了形、去了壳的大龙虾,白灰灰、黏糊糊的,还有许多只脚横七竖八地伸出来,看不见脑袋在哪里。每只箱子里大约有一百条,每条都有六英寸左右长,互相叠在一起爬来爬去,昏头昏脑地撞在箱子壁上。
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但我的鼻子还是被它们散发出的臭鱼味围攻着。
时不时地,一条炸尾螺的尾部会射出一些火花,给人以随时会一起爆炸把所有人送到天上见梅林的错觉,现在,连善良的哈利都无法在维持笑容了。
“刚刚孵出来的,”海格骄傲地说,“你们可以亲自把它们养大!我们可以搞一个大项目! ”
好学女巫的沉默加深了所有格兰芬多的心里负担。
“我们为什么要把它们养大?”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无礼地插了进来。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也到了,刚才说话的人不是马尔福还能是谁?
他走上来,目光锁在哈利的身上,我立刻不高兴起来。
这次马尔福不再是一个人,克拉布和高尔跟随着他,正在他背后吃吃地笑着。
海格似乎被这个间题难住了。
“我的意思是,它们能做什么?”马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