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冲动不知好歹的波特,不尊重教授,违反校规,还把魔药课搅得一团乱,‘除了巨怪以外没有哪种生物能取代他的大脑而不被发现’是的,哈利告诉我很多,”我不意外斯内普眼中的一丝诧异,因为斯莱特林院长喷洒毒液的时候我也在现场,大部分名言我还是能够复述一遍的,接着我的语气一转,“但是,他并不享受父母死亡带来的荣誉,实际上那些名声和压力让他变得十分敏感,尤其是分辨一个人是否有善意。他在开学典礼上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你的厌恶,难以置信,不是吗?”
见识过斯内普和布莱克之间的视线厮杀战争后,我从遮遮掩掩的海格那听到了一些陈年旧事,略加联系,不难猜测出斯内普和哈利爸爸之间存在着强烈的矛盾,以至于记仇的蛇王把那份憎恨延续到了哈利身上。
面无表情也是一种表情,斯内普的沉默证实了我的猜测,但他依旧用目光锁着我,我暗自握紧自己的魔杖,
“你能保证把自己今天的异常掩饰得很好,没有和我一样露出愚蠢的马脚吗?”我扯出一个冷笑,斯莱特林式的,为了保证自己不泄露狮子特征的傻气,我还特地回忆了一下马尔福的嘲讽表情,在恶意的停顿之后,我把视线移到斯内普的身后,“不如由你来告诉他吧,哈利。”
我没自大到以为自己能够趁着斯内普转身的时候把他放倒,仅仅希望列祖列宗别去串门了早点回到服务区答应我继续活下去的祈求。
魔药教授的视线只错开了零点几秒,要不是我立刻喊出“幻影移行”,说不定那零点几秒就是我最后一次呼吸的时间了。突变之下,斯内普的反应也不慢,他快速念了个咒语,和我念咒的声音叠合在一起,我连分辨自己可能的死法都没来得及,就被一阵令人窒息的挤压感夺去了所有感知。
狼狈地降落在地上,入眼的是熟悉的地板花纹,我略微放松了神经,暗暗决定回去给赫伯特买个好点的画框表示对他那套吹毛求疵的教育方法的感激之情。
我试图站起,却发现双腿完全失去了力气,打算用手撑起上半身,掌心忽然摸到一大片湿漉漉衣服,抵挡住晕眩感,定睛一看,我吓得快晕过去。
亏我还以为要命的撕裂感是幻影移行的后遗症呢……
血顺着手掌往小臂上流淌,和死亡如此接近的后怕让我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幸运的是,在我做出更多丢韦斯莱家脸面的举动之前,一声尖叫把我那试图像麻瓜的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进沙子里的理智拉了回来。
我居然没有发现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
面对罪魁祸首,我想我的视线一定是愤怒而仇恨的,出乎我意料的是马尔福能够称得上是惊慌后悔的神色。
他往后退了一步,在我抬头之后就一直躲避着我的目光。
再耗下去老子就成干尸了!
我按住胸口疼痛的地方,尽管伤口太大血液还是以史无前例的奢侈方式哗哗地往外流,眼前开始出现一个又一个黑点,我的视野越来越模糊了。
维持着不倒下去,已经是我的极限,更别说站起来实施报复了,我的虚弱降低了马尔福的警惕,迟钝的感知告诉我自己被人扶了起来并放到卧室的床上。
他离开了,回来时手里拿着我不知什么时候掉落的魔杖,我强撑着眼皮,马尔福可没有那种让韦斯莱觉得靠得住的长相。
“怎么会?治愈咒不管用!”
瞧,被我说中了吧……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马尔福此刻正努力挽救的是我自己的命,潜力在死亡的压迫下让我的脑袋恢复了一丝清明:“试试咒立停。”
“什么?”
“快……”我咬牙,马尔福立刻照做了,我感到热量流失的速度减慢了一些,或者是我的神经变得更迟钝了。
“血还没有完全止住,梅林,怎么办?我要去找我……”
“回来!”不管他后面接的是爸爸还是教父,我都肯定等他回来他只来得及把罗恩·韦斯莱的尸体制成木乃伊永久保存。
“去苏珊家,橱柜最上面有个标着红色十字的箱子,把它拿过来。”
回忆某次小型巫师麻瓜交流会的内容,我用干燥得裂开的嘴唇告诉马尔福步骤:“脱衣服……然后包好……”
我只想着能止住血就好,没有注意到自己胸口到腹部的狰狞伤口对一个养尊处优的小贵族有多大的冲击力。马尔福的手颤抖着把最后一道绷带绑紧,他楞了一会,然后突然冲出房间。逐渐陷入昏睡中的我依稀听见呕吐和冲水的声音。
后来我又被叫醒了几次,有人掰开我的嘴灌进大量不知名的液体,如果被呛到了我就立刻不客气地把东西全吐出来,反反复复,直到那些液体顺从乖巧地接近我咽喉,我才配合地吞咽,然后哼哼两声,露出‘昏迷也要折磨你’的欠揍表情。
引号里的话是由马尔福转述的,当时我正忍受着向40c突进的高烧以及失血过多的虚弱,连用眼神示威的力气都没有。
反观马尔福,手指在键盘上欢快地跳跃着,时不时抬头吃一口邻居送来的慰问品。
等他想起我还没吃午饭,估计是他升级之后的事吧?
唉……仰人鼻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第二十章 暴露了
stupid is as stupid does.
傻人有傻福。
双胞胎出品的复方魔药再好,也是有时限的。
睁开眼看到马尔福琢磨着从哪里下刀子才好的险恶目光,我宁愿自己再昏过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