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间,妈妈尖锐的声音传来:“乔治弗雷德,你们快放开罗恩!不准把他带坏!!”
我露出迷茫的目光,双胞胎看到她凶恶地挥舞着水果刀杀过来,立刻散开了。
“妈妈,他们没对我做什么。”
我出于善意解释,妈妈赶鸭子般的气势有点吓人。
“哦,我的小罗恩……”她一下子抱住我,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我差点习惯性地扔过去一个障碍重重。
在一个长久的拥抱之后,我得到赦免回自己的房间。
赫伯特见我一脸木然,问道:“家庭地位一落千丈所以对韦斯莱彻底失望了?”
“不,恰恰相反,妈妈希望我多出去走走,甚至都没设门禁。这太奇怪了……而且,”我仔细想了一阵,“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提到过我们家族的血统有隐患,对吗?”
挑着嘴角,赫伯特意味不明地看着我,颇为嘲讽地说:“我记得你当时自以为是地拒绝了我的帮助,认为霉运不会落到你的头上。”
“显然,我犯了一个错误,”我摸摸鼻子,接着尽量诚恳地看着他,“希望现在补救还来得及,不只是我,还有乔治和弗雷德他们,妈妈和金妮都不想让我接近双胞胎,这究竟是为什么?”
“血统缺陷而已,你表现在魔力不稳上,而他们在人际交往上。”
“你说血统影响魔力我还相信,但人际关系?”
“是‘交往’,”我不明白哪里有必要咬文嚼字,赫伯特后面的话自动回答了这个问题,“你难道从来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性向与众不同吗?”
我的语言功能消失在极度震惊之中。
慢慢的,我察觉到自己脸部正在变热:“你是说他们是同性恋?怎、怎么可能……难怪没听说他们和哪个女孩交往,原来……梅林,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赫伯特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同性恋’这三个字上,完全不想理会他的讽刺。
男生和男生在一起不会很奇怪么?
“个人选择而已。”听到赫伯特的声音我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但这有悖常理,爸爸妈妈都不管吗?”
“先不说性向是私人事务,没有正常和不正常之分,更别提任何巫师都不具备那样的能力,血统对巫师的能力、性格和喜好都有很大的影响力,即使目前没人能研究出其中的原理,它们之间的联系也是不容否认的。还是说,你以为只要你爸爸愿意,他就可以让你去喜欢男孩?当然,这是基于你喜欢女孩的假设上的。”
“我喜欢的自然是女孩,不需要假设!”我恼火地说,超出我认知的事物总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抵触。
揉揉眉心,我叹气地把这件事放到一旁,检查了必要的装备准备出门。
看到桌上放着的那盆仙人掌,我犹豫了一秒,还是把它带上了。
公寓里空无一人,我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把那盆植物放到电脑旁边。
电脑辐射害的可不只马尔福一个,我也是为了自己好。
这样想着,心里的别扭却没有减少,虽说房子名义上是属于我的,给自己房间增加一两样东西本来就很平常,但马尔福某种程度上来讲也具有使用权。
我还记恨着他背后捅刀子的行为,给他买东西用就好像把脸凑过去给他打一样,让我心理很不舒服。
仙人掌的刺是淡黄色的,看上去毛茸茸的,显得无害而柔软,实际上却尖锐无比,有的甚至含有剧毒。
这和马尔福挺像的不是吗?表面很光鲜,其实一肚子坏水。
要不是苏珊已经有了一株芦荟,还一遍遍唠叨辐射引起的麻瓜癌症、早衰之类的疾病,我才不会花这个冤枉钱。
积了一个星期的事务,无论我平时责任多小,也得花上一些时间处理。
忙得焦头烂额,我忘了和苏珊打招呼,恢复工作的第二天,我在公寓桌上发现了一篮小饼干,用印着粉色图案的包装纸包着。
篮子旁边放着一张卡片,上面用秀气的字体写着:
“韦德先生,
我的爸爸妈妈接我去埃及度假,有一段时间不能见到你了。谢谢你这些日子来给我的帮助。”
署名是苏珊,我正奇怪她是怎么把礼物放进我房间的,视线不小心往电脑那边移了移。
青筋立刻跳出来了。
仙人掌的瓷盆本来是赏心悦目的砖红色,现在确变成了绿色,边缘还绘有银亮色的蜿蜒纹路,让我不快地想到了斯莱特林学院的标记。
我的住所怎么能出现具有蛇院特性的东西?!
强烈的地盘意识驱使我挥舞魔杖,即使变形课成绩不佳我至少也能把碍眼的颜色变走。
我满意的看着盆子呈现的火红,心血来潮又往上加了几个字fuck you!(我操!)
……这很幼稚,不应该是‘成年人’做的事,我随后也意识到了,然而梅林没有给我悔改的机会,因为我工作结束后,一打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血红血红的大字,衬得雪白的墙壁更显阴森。
die!
wade die!
(韦德去死!)
嘴角抽搐,我下意识地看向仙人掌,果然,又是碍眼的绿色……
清理一新居然不管用,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多想把整个墙面都扣下来,最后不得不请楼下的社工上来粉刷一遍。
“听说臭名昭著的‘亚当斯家族’(注:伦敦著名黑帮)经常这么干,先生您得罪了社会上的帮派吗?”
为了避免他叫来警察,我自认倒霉:“别害怕,只是一个到了叛逆期的破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