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信里抱怨了同样的失眠问题。不仅仅是因为噩梦,还有头痛。
也许,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可以把‘今天你做噩梦了吗’当作问候语。
“他说了什么?”
金妮热切地盯着我……手里的羊皮纸。
如果她的脖子可以拉长的话一定能从对面的沙发上伸到我旁边了。
“他头上的伤疤又开始折磨他了。”我有些担忧,那个伤疤和神秘人的联系让我神经紧张。
“那怎么办?我该给他寄药吗?哪款比较合适?你说为什么他在给我的回信里提也没提?”
“大概就是害怕回答一连串问题?”
我好笑地看着自己过于激动的妹妹,她那小题大做的特征完全遗传于妈妈。
“罗纳德!”金妮不满地大叫。
“嘿,我是你哥哥!”
“那你就表现出哥哥的样子,”妈妈刚好经过,不分青红皂白对着我一顿教训,“她是你妹妹,不要总是和她计较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金妮以胜利的姿态离开客厅,她快步跟上妈妈。而伴随着踢踏踢踏远去的拖鞋声,是爸爸不客气的调笑。
“罗恩,你早该知道的。要在这个家生存,唯一要做的就是顺着雌狮子的毛撸。”
我默然,无声地把哈利的信件收好,不论爸爸是否是‘恰好’看到了哈利的猫头鹰而特地从书房走出来,我都不想再继续呆在客厅里了。
爸爸见我起身,说道:“等一等。”
他把报纸放到自己的膝盖上,摆出一副准备进行父子间长谈的姿势。
“什么事?”我只能重新坐下。
“我能信任你的,对吗,罗恩?”
“是的,”我故作轻松地说道,“我没有把那件事告诉哈利。”
爸爸怀疑又同情地看着我:“如果真是那样,你就该暴跳起来为自己辩护了。”
“咳咳、怎么会……”我有些心虚,在爸爸变得严厉的目光中低下头,“我只是提醒他世道多变,多注意安全……我发誓没有泄漏那个消息!”
“希望是这样。”爸爸无奈地看着我,我更加局促了,急切地盼望他将我释放。
然而,谈话枉顾我的意愿继续着。
“关于之前的事,”他瞟了眼四周,谨慎地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痛快。”
“没有……”
“别瞒我了,罗恩,我了解我所有的孩子。被迫的不坦诚并不意味着你背叛了朋友,有时候适当的隐瞒对你对哈利都有好处。”
“可那是件……关乎哈利生命的事!”我降低音调,声音就像低沉的咆哮一样从我的喉咙深处涌出,“既然我已经知道了,我就不能再瞒着他。况且,通过那个伤疤,哈利一定察觉到了什么……他写信告诉我他的伤疤又开始痛了,还有奇怪的噩梦……我们都知道他和那个人之间存在某种命定的联系,不是吗?”
我紧紧盯着爸爸,试图说服他,但爸爸的表情依旧坚定,我只能退而求其次。
“至少,让他过来住几天,说不定他能摆脱伤疤的疼痛。”虽然我自己也知道这基本上不可能。
“只要明天报纸上不出现救世主男孩声称神秘人归来的报道。”爸爸同意了。
当天晚上,爸爸就向妈妈提出了邀请哈利来做客的建议。
“正好我能弄到世界魁地奇的票,可以带孩子们去长长见识。”
妈妈自然没有意见,她大概盼了很久才得到终于能把我那可怜的伙计养肥的机会,而金妮就更不必说了,她甚至给了我一个难以克制的灿烂笑容。
哦,真是受宠若惊。
我想我再一次沾了救世主伙计的光。
为了避免吓到哈利那些胆小敏感的麻瓜亲戚而给哈利带来麻烦,妈妈坚持要用麻瓜的方式寄信,爸爸则十分兴奋地去古灵阁兑换了麻瓜货币去买邮票,至于我那对最活跃的双胞胎哥哥,他们已经在盘算哈利进门时用哪种产品问候他了我为好友默哀。
亲爱的德思礼先生和夫人:
我们素不相识,但我相信你们一定从哈利那里听到过许多关于我儿子罗恩的事。
也许你们没有听说过,魁地奇世界杯赛将于下个月第三个星期一夜里举行,我丈夫亚瑟通过他在魔法体育运动司的关系,好不容易弄到了几张最好的票。
我真希望你们允许哈利去观看比赛,这实在是一次千载难途的机会;英国已经三十年与奖杯无缘了,球票很不容易弄到。当然了,我们很愿意让哈利留下,一直住到署假结束,并送他平安地乘火车返校。最好让哈利将你们的答复尽快通过正常方式送达我们,因为麻瓜邮差从来没有给我们家送过信,他大概根本不知道我们家在什么地方。希望很快见到哈利。
你们忠实的
莫丽·韦斯莱
ps:我希望我们贴足了邮票。
“麻瓜真是麻烦,为什么还要在信封上贴小纸片?”我好奇地观察着爸爸买回来的一小叠纸,上面印着相同的女性头像,最最奇怪的是,那些头像是静止的。
“那是邮票,小ronnie~”
“如果你在麻瓜学课程上认真听讲”
“别废话了,弗雷德,我们该贴几张?”妈妈问出了关键问题。
爸爸有些尴尬:“哦,我忘了问。我忙着研究那个绿色的邮箱对,‘邮箱’,麻瓜们是这么说的,谁知道为什么只要把信塞进去它就能到送到标记的地址。里面一定有什么奇妙的技巧,我猜是一只能阅读的家养小精灵。”
“那是不可能的,爸爸”
“爸爸,那真的是不可能的”
“安静!”妈妈喝住了双胞胎,“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金妮建议道:“保险起见,我们还是把所有邮票都贴上去吧,得保证哈利收到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