茌好点了点头,“好吧。”
反正东窗事发也不是她倒霉。
三月二十二,宜入宅、纳吉、移徙、动土。
这一日阳光无限好,天空万里无云,一碧如洗。
沐浴在阳光之中,暖洋洋的,许多人都翻出家中满是尘埃的被子,在阳光底下拍打。
有些人搬出椅子躺在阳光下,懒洋洋地晒太阳。
“好儿,你们家送的聘礼还真多。”梁幼仪和茌好几人坐在阳光之下一面晒太阳一面闲聊。
茌好懒洋洋地说:“是挺多的。”
这几天厨房里忙着准备聘礼所用的糕点,她被拉去帮忙管家,还要指点糕点的做法,忙得要死要活。
今日聘礼出门,终于不用她帮忙了。
梁幼仪悄悄地问茌好说:“我刚刚瞧着,送出去的糕点都是我没见过的,是你新做出来的?”
茌好摇了摇头,“不是,早就做出来了。”
茌说:“那是去年就吃过的,是红薯饼和糯米糍,嗯,不对,现在应该是早生贵子饼。”
“哼哼。”梁幼仪闷笑,“这名字是谁取的?”
“是姐姐取的。”茌掰着手指说,“这个饼一共有四个馅儿,一是大枣,二是花生,三是桂圆,四是莲子。这大枣和莲子还好,可是这花生和桂圆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还是姐……幼仪姐姐的哥哥帮忙,才找来的。”
她原本想叫姐夫来着,可是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算了。
梁幼仪恍然,“难怪,我说哥哥怎么忙了好几天呢,原来是帮好儿来了。”
茌好靠在椅背上,懒懒地问:“你今天来是干嘛的?该不会就是来看热闹的吧?”
梁幼仪点头,“家里烦得很,我就出来散散心。嗯,那个糕点有多的吗?我也想尝尝。”
“你也想早生贵子?”茌好问。
“别胡说,我还没成婚呢,哪来的贵子。”梁幼仪狠狠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瞪了她一眼。
茌好揉了揉肩膀,让香梅去拿一些来,“你这力气变大了。”
“可比不上你的。”梁幼仪反驳,眼里却闪过得意之色。
看来她最近的练习有用。
她发现女子有力气是有好处的,至少不容易被人欺负。
要是她有好儿的力气,宁远安那厮竟然安敢欺负她?一巴掌把他拍倒在地,看他还得意。
“小姐,糕点来了。”香梅把点心呈上来。
梁幼仪捡了一块大枣模样的,好奇地看了看,又去瞧其余的,“你还做成大枣的样子了?嗯,这是莲子,这个呢?这是什么?”
“桂圆。”
“哦,那这是花生?”梁幼仪好奇地捏着花生的,“这是糯米做的?”
“嗯。”茌好点头,“这个枣子形状的是加了红薯做的,其余的都是糯米做的。你别吃多了,免得积食。”
她提醒了一句。
“我又不是小孩子。”梁幼仪笑着摆手。
然后,一刻钟之后,梁幼仪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消食。
茌靠在茌好身上偷笑。
“儿妹妹,你以为你把脸藏在好儿身上,我就也看不出你在偷笑吗?”梁幼仪提着裙子,绕着茌好转圈。
茌抬起头,抿着嘴,一本正经地说:“幼仪姐姐,我没有偷笑,只是有些累,靠在姐姐身上休息呢。”
“你嘴角的笑容,我都瞧着了。要笑你就笑,有什么可遮掩的。”
“嘻嘻……”茌用手挡住嘴,眉眼月儿一般弯弯的。
梁幼仪被她笑话,也认了。
自己说下的话,吃下的糕点,自己承担。
她没想到这几样糕点这么好吃呢。
明明没有吃多少,吃完了一盘还意犹未尽,感觉还可以再吃下一盘。
可是当她站起来,准备洗手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撑得走不动道了。
她幽怨地看向茌好。
竟然都不阻止我。
茌好说:“这可怪不着我,我早就提醒你了。”
暂不提这边梁幼仪闹出的笑话。
前院大厅。
正门大开着,茌夫人和茌家主都坐在堂上,等待着送聘礼的人回来。
“怎么还没回来?”茌夫人搓捏着手帕,心急如焚。
这送聘礼回来的时间虽然没有吉时之说,但是送去的时间确有定例。
现在还没回来,不免让人担心是不是送去的时间出了问题。
茌家主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可能是路上堵着了。”
茌夫人说:“若是路上堵着,也该有人来跟我们说一声才对。白妈妈不是那不知事的人。我觉着,是司家那边出了岔子……”
她眼里带着忧虑。
本来这一门亲事她就不太看好,要不是皇上赐婚,两家根本做不了儿女亲家。
而这皇上赐婚也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儿,感觉背后有人捣鬼,却一直没揪出这人的尾巴。
“来了来了。”门外守着的人远远地看到人影,就赶忙进来传话。
钟叔在门上一看,果然看到有人来了,领头的正是白妈妈。
他瞧着白妈妈神色似乎不太好,不由地蹙眉,赶紧进了屋,给茌家主和茌夫人提了一个醒儿。
白妈妈进来,便跪下请罪,
“白妈妈,你这是……”
“奴婢有罪。”白妈妈磕头,抬起头便是泪流满面。
“聘礼出事了?”茌夫人心头一跳,忙按住了胸口。
茌家主皱眉,“有话快说,哭什么?我们还没死呢!”
茌夫人顿时瞪了他一眼,“大喜的日子说什么呢?”
然后,又转过头去看白妈妈。
白妈妈说:“夫人,奴婢把聘礼带回来了。”
说着,又狠狠地磕了一个头。
“白妈妈?这可是皇上的赐婚!”茌家主狠狠地拍了拍桌子,双眸严厉地看着她,“你若是不能说出正当的理由,就算夫人给你求情,你的命也保不了。”
白妈妈跪在地上,咬了咬牙,才大着胆子说:“那司茜儿和我们想的司倩儿不是同一个人!”
“你这是何意?难不成还有另外一个司茜儿?”茌夫人惊诧地站起来。
白妈妈跪在地上,把手里捏着的一张纸递了上去。
纸已经被她的汗水打湿,上面的墨迹有些模糊,但是却能够清晰地看到上面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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