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雾蒙蒙的,如同白色的薄纱。
“主子。”一人来敲门。
梁君微早已经起来,正在屋里看书,听见敲门声便道了一声:“进来。”
“主子,昨那孩子怕是熬不过去,早上的时候便发起了烧,又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属下熬的药也是半点喝不了。”
梁君微沉默了一下,放下手中的书,说:“德林,用药的事你看着办,我那的药你也尽管用,尽量把人救回来。”
“主子,若是他能吃下东西倒还好。可是他什么也吃不下,就算再好的药吃不下也是没用啊。”德林叹了一口气。
他是梁君微随带着的大夫,医术精湛,尤其擅长处理外伤以及各类毒药。
“你尽量就是。”梁君微道。
他脑海里闪过昨晚上隐约看见的痕迹,
在船头部分,有被刀划过的痕迹。
在那个位置应该是一个家徽的印记,他只隐隐看出了一点儿,有些像老虎。
在魏国,家徽上有老虎的也不过是那一家。
若真是那家的,这事可就大了。
梁君微掩住眼底的忧色,沉吟了一下,决心去看看。
出门,就看见茌好站在船的栏杆旁边深吸气,“茌妹这么早?”他有些惊奇。
“嗯,昨天晚上没睡好,早上很早就醒了。”茌好伸了一个懒腰。
梁君微脚步停下来,若无其事的问:“是不是昨天晚上的事吓到你了?”
虽然没有看到船舱里实际的况,但是那血淋淋的孩子以及洪卫带回来的血腥味足够吓到一般的女子了。
“你觉得我是那么不经吓的人吗?”茌好摆手。
“那你怎么没睡好?”
“我也不知道。“茌好懊恼地摸了摸耳垂,猜测道,“也许是因为撞船的时候我差点跌倒?或者是晕船的反应延后了?”
梁君微瞧着她的模样,的确不像是被吓着了,就说:“你昨天晚上竟然没有休息好,那就再在上休息一会儿吧,免得一会儿的时候没精神。”
“放心吧!我精神的很!”茌好拉升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转移话题道,“你这是要去干嘛?”
梁君微见她的确有精神的,“我去看看昨晚的孩子。”
“我也一起去吧,反正我也没事做。”茌好跟在他后面。
那孩子被安置在小花的房间里,这时候正烧得满脸通红,小嘴大张着,想离了水的鱼,努力地呼吸着却又无能为力。
茌好来的时候,小花正给他用冷水敷额头。
“你们试一试用温水擦拭一下他的全,然后用冷水和温水轮替着擦拭?”茌好不知怎的心中一刺。
“那样有用吗?”德林皱眉,“不会病加重吧?这孩子承受不起丝毫加重了。”
茌好道:“我也不能十分保证,反正我妹妹是用这个方法降了高烧的。她烧的这还要厉害。”
一听有人试过,德林松了一口气,“那就试试吧。”
“你们守着,我去做些易克化的吃食。”茌好见没自己什么事做。
“好。”梁君微点头,他也没有吃早饭呢。
因为是给小孩子做的,所以茌好准备做粥,或者米糊糊。
“茌小姐,这是昨晚上我们做的米粉,你看用得上吗?”一个厨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