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后面未陷沼泽的数千骑兵则遭受了飞箭的攻击。在他们的身后,风云骑的箭雨队早已悄悄绕至,瞄准敌人的眼睛、瞄准敌人的咽喉……每一阵箭雨射出,便有一大片骑兵从马上倒下……前有沼泽不可行,后有箭芒不可退,于是有的骑兵便往两边逃去,可是那里也早有风云铁甲骑兵在等待着他们!
奔行一天,又加上刚才的急追,十分力气已消耗八分的禁卫军如何是养精蓄锐且实力更在他们之上的风云骑的对手!更而且,他们此时早已丧魂落魄、军心摇散、毫无斗志……这一战的胜败在禁卫军追出第一步时便已注定!到此时,这已似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不同于部下的狼狈,骆伦却是勇猛不可挡的。每一剑挥出,便有一名风国士兵倒下,他从泥泞的沼泽中杀开一条血路,当暮色来临之时,他已踏上干地,渐渐的靠向前方高坡,他的目标在那里!
那高坡上有舞在风中的白凤旗,旗下一匹白马,马上端坐着一名银甲骑士,静静的仿如是一只栖息在旗下的凤凰,即算是这阴暗的暮色也无法遮掩她的耀目光芒与凛然傲气!
风国的女王风惜云吗?可是为何……为何要装成强盗?不可原谅!骆伦握紧手中长剑,抬起溅满泥水的双足,向高坡上一步一步踏去。
“久容。”
修久容刚拔剑在手,惜云便制止了他,望着那个满身泥污与鲜血、却疾步奔来的人,唇际绽出一抹似是嘲讽似是感叹的笑容:“他要来便让他来!”
约相距三丈远的地方,骆伦停下脚步,目光炯炯的盯住白马之上的银甲女王,而围在她身旁的修久容以及那些侍卫他全未看进。
未见她有丝毫动作,人已轻盈而优雅的跃下马背,有如梧枝上的凤凰雍容的飞落于地上。
最后一次回首看看身后,不论是沼泽还是干地上,已遍地倒着身着褐甲的禁卫军,战斗已近尾声,一万部下此时已是寥寥无几!
转首,目光如剑般锋利的盯向那静然立于对面的对手,手中带血的长剑高高举起。
“喝!”骆伦一声低吼,人如猛虎扑向惜云,手中长剑挟毕生力道以绝无回头之势直劈而去!
“气势很强呢。”惜云轻轻呢喃道。
一柄普通的青钢剑此时仿如上古神兵一般拥有力劈山河的力量,勇猛不可挡的扫向惜云,额前的发丝已被凛烈的剑风扫起,周身已置于那狂风骇浪一般的剑气之中,身后的侍卫已不由惊呼,纷纷拔刀于手,紧张的注视着前方,只有修久容却是一动也不动的注视着。
突然,一道银光划破茫茫暮色,隐约中似夹着一抹淡淡的殷红,在所有人眼前绽出绚丽无比的光芒,双目似不可承受一般微微闭起,耳际传来轻轻的剑鸣声,然后所有人皆目睹那威烈无比的青钢剑被震飞落向十丈之外,然后那如虎猛扑的人在一瞬间散去了所有的力量,缓缓的倒在地上……
“这是我今生第一次用凤痕剑,你是死在我剑下的第一人!”
惜云微垂剑尖,眼眸静然无波的看着倒在脚下的骆伦,平静的不带丝毫感情的道出。
骆伦张张口似想说什么,但最后他却什么也未说出,嘴角微微一勾,一缕淡不可察的浅笑浮上,眉心的血不断涌出,可他却察觉不到痛楚,目光涣散无焦的看向天空,然后他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了。
“蕊儿……”
他伸出手,虚空中有一道纤弱的人影,不同于以往满身的污浊与鲜血,这一次她是身着她最爱的粉红罗衣,怀抱纯白的水仙花儿,温柔的、微笑着向他伸出手……
“将军,除逃走约一千人外,所有禁卫军已全部歼灭!”一名都尉向林玑报告,“亦参军请问将军,是否要追击?”
“不用了,此战我军已大获全胜,逃走的人便让他们逃吧。”林玑淡淡的答道。
目光扫向战场,看着地上倒着的无数尸体,心头虽略有沉重,但更多的是对他的王的敬服!
“东大将军与他的禁卫军已近十年未曾出过帝都,对于帝都以外的地方的地形,除了从地图上了解外,并未曾亲自察看过,所以这是我们的胜点。”
整个东朝帝国的山山水水大概全印刻在王的脑海中吧!林玑目光移向高坡上的那一道修长的白影。
“骆伦可谓勇将,以他这些年的功绩来看,也并非有勇无谋之人,只是……对于盗匪他过于执着,这便是他的结。当人对某一事、物抱有不同寻常的感觉时,那便成了他的弱点。如皇朝的傲,玉无缘的仁……”惜云淡淡的对着身边的修久容道,目光无喜无悲的扫过尸身遍布的战场,“只是有一个人,至今我都未看到他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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唠叨几句:
看到有些人说此文拖得太久,至今未完。其实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更希望它早点结束,只是铺开了这么一个局面,若三言两语的带过草草收尾,我想你们也会觉得有虎头蛇尾之嫌,糟踏整篇架构。
还有人说文中言情成分太少,让人看着不过瘾。对此我只能说声抱歉,这一方面是本人笔力有限,写不出热辣辣的艳情场面,另也是因此文下笔之时就未将之定为言情。若说是武侠,男生会觉它太地软,缺那种雄风刚健,所以我将之定为传奇,是一则黑与白的传奇故事。
再小小声的说一句,我曾写了一个小黑吻小白的场面,不知是你们没看出来,还是觉得那太小cass了,未能让人惊喜。若是没人看出来,那绝对是我这支笔的问题,我回头反醒:)
四十三、镜鉴
“大王哥哥,都这么久了,为什么你一次也不让我上战场?”
王帐中,兰息与丰苇正对弈,只不过棋还未下至一半,丰苇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