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衣服尺寸做记号,这裙子全世界只有一条,可以量身再改。”
“好像一只豪猪!”
“哼!”
萧思致看她发过来一个娇嗔的“哼”字,不由得咧嘴笑了笑,就将她那张后腰全是别针的照片设置成手机背景,然后看了看时间,出门去见周衍照。
周衍照派了司机到学校门口来接他,他本来以为周衍照又会约在什么私密*的地方,没想到却是山脚下的观音庙。这里香火鼎盛,又是著名的风景区,游客如织。不过今天萧思致到的时候,已经过了景点关门时间,所以里里外外,都并没有香客,连工作人员也都下班了,他们直接就从停车场的小门进去,原来还有不通过售票处的门。
走到山门外,周衍照的两个保镖拦住他:“萧哥,对不住。”
萧思致愣了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举起手来,其中一个人拿着机场安检似的仪器,把他全身上下都扫了一遍,让他把手机钱包钥匙都交出来。萧思致也不恼,笑吟吟都掏给他们,才进了山门。
偌大的殿宇里,只有周衍照一个人,夕阳照进殿中,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显得十分孤寂,也不知道跟他形影不离的小光去了哪里。萧思致看周衍照一个人捧着香站在佛前,倒是十分虔诚的模样。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周衍照才将香插入香炉中,然后跪拜再三,这才起身,转过身看到萧思致,也不跟他打招呼,只说:“来,上柱香。”
萧思致依言捧香,却没有下拜,只说:“十哥,我不信这个。”
“信不信也只是个念想罢了。”周衍照凝视着佛龛中低垂慈眉善目的菩萨,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我们捞偏门的,若是信因果报应,早就该死一万回了。”
萧思致不解:“那十哥还拜?”
周衍照显得意兴阑珊:“说了你也不懂。走吧,我们去后堂喝茶,这里方丈藏了有上好的佛茶。”
周衍照显然是来惯的,地势极熟,带他走进后院的月洞门,旁边还放了块“游客止步”的告示牌,原来月洞门后是一片禅房,小光就站在滴水檐下,朝他们微微点了点头。旁边有个保镖拿着一只盘子,里面是萧思致的手机钱包等物,显然没查出什么来。此时看到他们,保镖就将盘子递过来。萧思致拿起钥匙钱包放回兜里,周衍照倒有兴趣,拿起他手机看了看,未解锁的屏幕上壁纸就是周小萌的照片,周衍照看了看照片中她身上那排别针,挑了挑眉,说:“像豪猪。”
萧思致“噗”一下子笑了,说:“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结果她恼了,不理我了。”
周衍照不冷不热的笑着,将手机还给他,两个人进禅房,茶盘早就摆好了,却并没有别人。两个人坐下来,周衍照开始洗杯,说:“其实也不为喝茶,就是为了找个地方说话。搜你身也没别的意思,是怕你带了不该带的东西。”
“十哥也太小心了。”萧思致又赶紧补上一句:“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
“没办法,最近风声太紧。”周衍照将闻香杯细细嗅过,漫不经心的说:“有件事,我得找个妥当人去办,又得是新面孔,所以才想到你。”
萧思致露出很好奇的样子:“十哥想让我去办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送笔钱去给个人。”周衍照说:“只是要走一趟泰国。”
萧思致挠了挠头发,问:“多少钱?”
“八百万。”周衍照含笑:“美金。”
萧思致说:“这么大一笔钱,怎么带出境?”
“所以只能偷渡。”周衍照说:“到边境之后,会有人接应你,等过了边境,泰国那边也会有人来接你。你放心,我叫你送的不是什么赃款,也不是货款,只是去年我手头紧,找人借了一笔钱,这时候连本带息还给他。我们这行,只收现金,所以只得你跑一趟了。”
“我怕办不好,误了十哥的事。”
周衍照笑笑:“你要不愿意也没关系。”
“不是,真不是。”萧思致讷讷的:“这么大一笔钱,我只是怕我自己弄丢了,或者路上出什么意外,耽搁了十哥的事,我就没脸见十哥,更没脸见小萌了……”
周衍照放声大笑,似乎挺畅怀的样子。他手指轻叩着茶船,问萧思致:“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萧思致说:“十哥是道上的大英雄、大老板。”
“得啦,想追我妹妹,也不用拍我的马屁。”周衍照仍旧是满面笑容,似乎心情甚好:“即使是捞偏门,打打杀杀,那是幼儿园小朋友才玩的游戏。从古至今,挣钱靠的是什么?是行人所不能行,做人所不能做。你有没有去过平远?”
萧思致愣了一下,旋即摇头。
“那是古代社会的金融之都,天下最大的钱庄票号,竟然都集中在小小的平远县城时,很奇怪吧,可是又不奇怪。古代人难以携带金银出门,于是平远人想出来,开钱庄,发银票,汇通天下。”周衍照说:“那就是银行的雏形,到了现代,流通的货币换成纸钞,银行业务更加多种多样,可是有些业务,是银行做不了的。”
“南闽市是工商业最为发达的城市,这个城市每日的现金流,是一个巨大到无法想像的数字,银行在每年最后一天结算的时候,要用庞大的服务器,才知道他们需要的数据是多少。即使如此,民间借贷仍旧十分兴旺,因为有些业务,根本是银行无法完成,甚至是法律不允许它完成的。有些人的有些钱更是来历不明,绝对不能存进银行里去。试想,一个明